六月的天气,中午气温很好。只有早晚冷一些,现在的乡亲们,很多早上三四点钟就跑山里去采蕨菜,中午前一般就回来了。晚一些的下午三点之前也会回来。
蕨菜往公社送,并不值钱,没有后世那么吃香。不过采回来,也是乡亲们冬天可储备的紧俏菜。
如果能卖上一些,也算是家里的补贴,聊胜于无!
老太太与夏母午休了,夏天早上睡的多,这个点也睡不着了,便挎着筐(土篮子),装了一把家里的老镰刀,向村东头走去。她想去割点猪草,顺便在村子里逛一逛,打从穿越过来,就没有好好看看这个村子。
村东头有一条上后山的路,坡度不大,算是一个浅短的山路。大家一般上山,都从这边走。隔着这条路东头就是知青点,再往东就是一些小陡坡,接着就是江。往南就是平原与小溪,再往南就是长平村的田地。越过田地,远远的又是山峦。
她走在还算平整的乡土路上,目光不时的打量着道路两旁的房屋,乡土气息真的很浓郁,让她的心都莫名的宁静了些。
时不时的能遇见社员,大多数看到她,眼珠子一直有意无意往她身上暼。夏天心里好笑,显然很多人并没有认出她是谁来,这也怪她平时出门少,有些内向,在大队上存在感太低。又因为从年后以来的变化,可以说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不太熟悉的人,还真难以认出她来。
对方的眼光没有让她不舒服,她就点头,算是无声的礼貌了。
至于那些带着赤裸裸的目光,她直接略过,走她的路。
总体来说现在的人还是淳朴的多,有些不管认不认识,都会礼貌的点头招呼一下。
只可惜这份乡土情,她还没有体会够,就被迎面走来的两个男青年给破坏了。此时还没有走到那条上山的岔路口,被那两个男青年太炽热的眼神盯上了。她蹙眉的扫了一眼,是知青。不过叫什么名字,她倒是不知道。
两个人身高长相都不错,穿着上也和大队上有别。浑身上下没有一处补丁,这在长平大队很少见。
毕竟在这个缝缝补补又三年的时期,那得是绝对好的家境,才能不穿有补丁的衣服。
哪怕夏天现在也算个小富婆了,身上穿的衣服上也有几个补丁。她是为了低调,不在社员们眼中,过于打眼。这也是夏老太的谆谆教诲!
只是眼前两个青年这炽热的四只眼睛,让她很反感。心中隐隐有些怒气,这让她很不开心!
她觉得穿越到这个年代以后,她有很多次控制不住情绪了。这一点都不像从前的自己,这让她有些不安,又有些不解...
她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还是希望,能够像从前一样,做为一个tg,能够冷静又理智的自己。
哪怕这一世,不会再重操旧业,但她也不希望,什么人,什么事都能影响到她的情绪。
她也不喜欢这样潜移默化的改变,她想她要重视起来,不能穿越了,就变的不是自己了。
两个青年真的被对面走来的女人惊呆了,他们从来没有见过长的这么干净,这么美,又这么合他眼缘的姑娘。
也让他们一时回不过神来,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这个犄角旮旯的长平大队,竟然有这么一个仙气飘飘的姑娘。
那杏眼柳眉,那琼鼻瑶唇,那肤白如雪,那由内而外的精气神。看着那淡雅的气质,犹如流淌的清泉,让人耳目一新。还有那双眼眸深邃的如同海洋,充满了神秘与梦幻,让人一眼就陷入进去。
那蹙起的眉头,都仿佛能搅动人的心灵,让人感到无法自拔!
“同...志,同志,你好...”郑启明有些不好意思,却又像下了多大决心似的走上前打招呼。
另一个男知青许岱山,没有郑启明那么腼腆,却懊恼慢了他一步,这不,那边一卡克,他赶紧走上前来对着夏天自我介绍。“同志,你好,我叫许岱山,老家是海市,可以认识一下嘛?”
夏天眉头皱的更紧了,郑启明明明看到了夏天的不喜,却也不愿甘于许岱山后面,就像他要是慢了一步,就真的会失去眼前这个皎洁如月的姑娘。
“我...我叫郑启明,来自京市。”他再次结巴了一下,又赶紧说道“同志,能和你成为革命伙伴吗?”
许岱山。。。
夏天。。。这怕是个傻子吧!
革命伙伴,不就是革命伴侣。这才刚见一面,就搞这出。在她有限的认知中这个年代,也没有这么直接的啊!
夏天看着郑启明脸色涨红的直视着她,看着这么腼腆的一个大男人,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她也是无语了。
她压制住内心的火气,漫不经心的绕过两人,一句话也没有说,向前走去。
两个青年愣怔了一下,对视了一眼,只是那眼里不再是朋友的情谊,而是情敌的志气。直接紧随其后,正想拉着夏天说些什么。
从山路那边,远远的跑来一个身影,直接向夏天窜来。
夏天现在怀孕,可是很注意自己的肚子。要不是看清来人,要不是不想做的太过,她真的差点一脚踹了出去。
不过也没有让对方碰触到她,直接不动声色的躲了过去。静静的站在一边,看着来人表演。
来的人正是一直未见的谢芳草。她...惦记好久这个人了,终于碰面了。
只听谢芳草毫无尴尬的说道“天天,好久不见,你咋这样呢?出门子都不叫我这个好朋友,你都不知道,听说你结婚了,我真的是太惊讶了!你怎么结婚都不和我说一声啊,是不是不把我当朋友?我...”
她的话可是把那两个青年惊的目瞪口呆,仿佛脑门处有无数个乌鸦飞过,他们看中的女神啊,就刚刚才开始,就…结束了。这让两个人的脸色变了又变,像便秘了一般...
谢芳草说话卡克了一瞬,实在是她刚反应过来,她眼里的夏天容貌的变化太大了。变白了,变高了,变的像换了一个人,短短的几个月,变化太大。如果不是和她一块从山路走来的婶子说那是夏天,她现在都会认为,她认错人了。
“天...天...天天,你用了什么油,怎么变的这么漂亮...”说着这样的话,眼里的嫉妒都快溢出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