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胆有的是驴脾气…
一而再,再而三的戏弄,着实让牛大胆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再这样下去,自己要喝西北风不说,光生气都要把自己给气死。
牛大胆下定决心,今天晚上一定要抓到这个缺德的贼人,到时候非要把他碎尸万段、割舌挖心不可!
牛大胆此时的怒火,就像是火山口蓄势待发的岩浆一样,熊熊烈焰随时都有可能喷涌而出,到时候就是毁天灭地,一发不可收拾…
牛大胆磨了一把锋利的蔑刀,带上进口的意大利猎枪,晚上在山上山下,或者树林子里面乱窜,在埋伏兽夹的各个地方来回巡查,结果折腾了一个晚上,什么也没有遇见。
这可就奇了怪了,牛大胆百思不得其解,这到底是什么原因?难道是自己动静太大,暴露的太明显,被坏人察觉了,不敢出来了?
想到这里,牛大胆改变了原来的方法,在第二天的晚上,他老早就潜伏在山上的枯草丛中,屏气凝神,注视着不远处埋伏点的变化,可是熬着熬着,两个眼皮打架,不知不觉间就睡了过去…
虽说还没有完全入冬,可是山上的天气依然寒冷,一阵阵呼啸的西北风掠过,吹得山上的树木“哗啦啦”的响。
牛大胆被活生生的冻醒,他感觉到浑身冰凉,一股寒意透过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鼻涕不由自主的从鼻孔里往外面流淌,害得牛大胆手忙脚乱,又不敢发出动静,只有忍气吞声的坚持着。
“咳咳…”
一声苍老年迈的咳嗽声传来,顿时让牛大胆兴奋异常、精神百倍,循声望去,只见一个浑身白色的小老头朝埋伏点方向走来,一袭白衣、白发披肩,飘飘然有神仙之概…
牛大胆看的是触目惊心,这半夜三更的山林中,怎么会有一个白老头在这里游荡?从小到大,牛大胆天不怕地不怕,还从来没有遇到过邪乎事,难道今天晚上真的见鬼了?
白老头走到埋伏兽夹的地方,用手中的棍棒一敲,“嘭”的一声响,兽夹被轻易打翻,死死的夹在了空无一物的夹板上,这威力确实是无比的巨大,让人望而生畏。
白老头摇着头、叹着气说道:
“哎,小孩子在这里走来走去,走来走去,弄这么多铁玩意放在路上干嘛,这得多危险啊!”
说完之后,白老头拿起兽夹,使劲一甩,把它扔到了一边,这个举动彻底把牛大胆激怒了,他举起猎枪,大叫一声:
“原来是你狗日的在从中使坏,兽夹让你打翻了也就罢了,你还给扔了,他娘的拿命来…”
嘭…
一声枪响过后,牛大胆听到了一阵凄惨的嚎叫声,没错,就像是挨了打的狗那样,声音尖锐且凄厉,只见白老头一溜烟的朝山下跑去…
说时迟那时快,牛大胆从枯草丛中跳出来就追了过去,一边跑一边放冷枪,就是死死的追着白老头不放,可是眼看距离越来越近,出现在眼前的一幕,差点没把牛大胆吓死:
白老头竟然瘸了一条腿,殷红的血液从腿上面流出,更可怕的是,牛大胆看到了他的腿上和身上长满了白毛!
真的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牛大胆绞尽脑汁也没有想明白,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由于白老头腿上中了枪伤,越跑就越吃力,眼看着牛大胆就要追了上来,他瞬间匍匐在地上,牛大胆以为他跑不动了,趴地上求饶呢,然而更可怕的一幕出现了:
白老头居然趴在地上,用四肢快速的奔跑起来,而且速度极快,一眨眼的功夫,他就钻进了前面茂密的松树林里,消失的无影无踪…
牛大胆清楚的记得,前面的松树林里面是一大片乱葬岗,平日里他都很少来这里,毕竟人鬼殊途,敬而远之为好。
可是他眼睁睁的看着白老头钻进去的,如果不追,似乎他很不甘心,横竖就是一死,干就完了。
好在牛大胆急中生智,捡些干柴和木棍,绑了一个火把,从怀中掏出火镰石,把火把引燃
当熊熊燃烧的火把照亮了周边夜空的时候,牛大胆果然是人如其名,顿时精神抖擞、怕意全无,壮着胆子就走了进去。
松树林里面果然埋着密密麻麻的坟头,黄泉路上无老少,肯定怎么死的都有。在干枯的杂草丛里穿行,踩着厚厚的落叶,牛大胆找寻了很久,就是没有找到那个白老头的踪迹。
他的心里还在纳闷,这就奇了怪了,明明看到白老头逃了进来,腿上还流着血,这会他能躲藏到哪里?
而就在这时,牛大胆在乱葬岗中央,赫然看到一个巨大的石碑,石碑后面是一座巨大的坟茔,都是用青石板砖建造而成,古朴典雅、落落大方,看来这里埋葬的肯定是一个大户人家…
牛大胆举着火把,凑上前一瞧,只认得“道光”两个字,因为从小他就认识“道光通宝”这样的货币和银钱,所以他敢肯定,墓主人据对是死于清朝的道光面前。
突然,乱葬岗周边出现了无数双明亮的小眼睛,在漆黑的夜色里,闪闪发光,牛大胆震惊不已,从事打猎生涯的他肯定认识,这无数双眼睛全部都是黄皮子,他娘的,足足有数万众!
正在牛大胆惴惴不安之时,大坟茔的上面突然坐着一只纯白色的黄鼠狼,体型超大、毛色锃亮,眯着小眼睛死死的盯着牛大胆看…
牛大胆财迷心窍,心里还在盘算着这张白色的皮毛肯定能卖不少钱,可是再仔细一瞧,差点能吓晕过去:
这只巨大的白色黄鼠狼大腿受了枪伤,血流不止,这就意味着,那个白老头原来就是它啊?这是一只地地道道的黄鼠狼精,看体型和变化程度,估计至少修行上百年,这可如何是好?
正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牛大胆飞快的转动着大脑,在这么多的黄皮子面前,他肯定要想办法全身而退,否则这些黄皮子恨他入骨,还不得将他碎尸万段、扒皮抽筋…
突然,白黄皮子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声,无数只黄皮子气势汹汹,像奔腾咆哮的黄河水一样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