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白色的轿子在等待着它的主人落座,轿帘轻动,只看见一道快澜无痕的白影,凤清宸翩然落轿,“走吧。”
“起轿。”一旁的侍女喊着。
白色的轿子稳稳的走着,凤清宸侧躺在榻上,一只手撑着头,一只手里拿着一本书在看。
缓缓,闭闭眼,揉揉眉心,不去想烦人的事情,反而是一直在想那个小小的玉做的人,如玉无瑕,清泠孤傲,真真是刻在了她的心尖上,也不知他现在在做什么,想着他风华绝代的模样,她勾唇笑了笑,我们还会见面的。
到了府门口,独属于玉衍王府的马车停在了外面,车厢是黑色的,和紫色交相辉映,上面的花纹是缠绕的紫藤,重重叠叠,辉映交叠。
外面是布中素有雅闻的天蚕锦丝,黑色的天蚕锦丝绣着金色云纹铺满了整个车厢,华丽高贵。
车厢里面用的上好的狐狸毛,足足三层的白色狐狸毛在地下铺着,铺满了地上,连角落里都没有放过。
狐狸毛毯上面还铺着天蚕锦,素有雅闻的锦匹和天蚕锦丝有的一比,却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概念。
天蚕锦丝比天蚕锦高贵,但是天蚕锦比天蚕锦丝珍贵,二者都是一样的贵重,却是被当做脚下的毯子。
和之前的汗血宝马不一样,这次的马匹是三匹照夜玉狮子,浑身雪白,不见一丝杂色,此马是马中王者,性情爆裂,若得人驯服,一生只认一个主人,有灵性,驯服后性情温顺,和之前判若两比,但,只针对驯服之人。
汗血宝马和照夜玉狮子都是难得的马,却被凤清宸用来拉车,若是被爱马的人瞧见,肯定会大肆抨击,但凤清宸不在乎,她不差这些马。
说来也怪,汗血宝马也好,照夜玉狮子也罢,有人终闻不得一见,可凤清宸却是有好几匹,不知是为她绝世的容颜折服,还是为她风华绝代、睥睨天下的气势臣服。
无论什么,都掩盖不了凤清宸的绝世之姿。
车厢里的夜明珠有一个成年女子的拳头大小,通体玉白,散发着强烈柔和的光,光芒照在车厢里,使得整个车厢里都很亮堂,四周悬挂的都是它一般大小的夜明珠,夜明珠下面垂挂的是白色珍珠,珍珠个大饱满,这是东海里盛产的珍珠,是进贡的物品,却是被圣上都给了凤清宸。
车厢很大,放下了一个能躺下七个人的塌,塌是金丝楠木做的,上面的黑色雕漆精致顺滑,花纹顺畅细腻,塌背上雕着七条五爪金龙,脚踏上雕着九条金蟒,一边的扶手上雕着九条四爪金龙,龙蟒雕刻的栩栩如生,仿若活了一般,龙的眼珠子可以转动,漆黑的眼珠子透亮。
榻上铺着五层的被褥,又铺着五层的狐狸毛,最里面放着的是天蚕锦被,白色的天蚕锦被绣着圣洁的莲花,高贵清冷不可攀。
塌后是一个大箱子,里面有暗格,都是凤清宸放进去的不稀奇的金银珠宝之类的。
塌前有一张桌子,桌子是紫檀木,结实好看,上面的花纹手法一看就知道是和塌出自一个人,桌子下摆满了的凳子,同样的紫檀木,华丽不单调。
桌子旁边的柜子紧挨着车厢,同样的紫檀木看着不显眼,上面放着的茶壶是紫砂壶,煮茶的工具足足一套,用的是新茶,茶中的甘冽之茶——龙井。
手塌边的藏书整齐的摆着,名贵的书房四宝在手塌上,上面的文字霸气劲道,铁画银钩、龙飞凤舞。
整个车厢华丽不失霸气,但和凤清宸相比,落后了一大截,生生的被比了下去,成了不起眼的东西。
凤清宸垂眸看着塌上的龙蟒,思绪回到了出世那年,凤衍皇朝天降异象,是为大吉,天上龙凤飞舞,各种怪奇鸟兽在天上飞舞不断,九彩霞光天上三年不绝。
她的皇祖母认为大善,再者因为母王是皇祖母最喜爱的原因,赐封号为玉,后,因她天赋异禀,乃是绝才,甚得皇祖母喜爱,将凤衍皇朝的衍字给她做封号,历来皇女龙孙,都没有将凤衍皇朝的名号赐为封号的,但是她是千年来的第一人,凤衍皇朝的一半赐给她在身上,皇室中人,唯她。
凤为姓,衍为号,玉为绝,整座皇朝都在她的身上,降生之日,玉为封号,九条四爪金龙为尊,赐号衍,七条五爪金龙为尊,而这九条金蟒是她的朝服,没有被封为一字并肩王的时候穿的。
她上朝的朝服只有这次回京上朝的穿了一次,那么仅此一次。
思及此,她冰冷的唤着:“烟雨。”
“在。”车厢外一个黑衣侍女应声。
“回去盯着尚衣宫的人,本王的朝服全部换成九条四爪金龙的和七条五爪金龙的,还和以前一样。”
烟雨一愣,不知道王爷为什么有这样的吩咐。
“是。”
“烟青。”
“在。”
“去查,九条金蟒是谁的主意。”
“是。”
她面无表情的应着,心里却在想,京城里的某些人真是闲得了,九条金蟒,这真是在讽刺她们王爷。
“上次本王穿了蟒袍,虽说是朝服,但是仅此一次。”
“是。”烟青明白了她的意思。
“车上的塌等回了王府换掉。“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