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都尉,我这里恐怕还得有一阵子,不如您先回去,等案子结了我派人来通知你,如何?”
罗品正笑着劝道。
她可不能让秦安民一直在这儿看着,要是后续有什么变故,她在这儿她不好操作。
“诶!”
秦安民不在意的摆摆手,笑得十分豪爽。
“我今日闲来无事,正好无聊的紧,看看罗大人审案子也是件趣事,不妨事!”
罗品正一噎,转而又看向她身旁的另一个女人。
见她衣着不像普通人,眼珠转了转。“秦都尉,不知您身边这位女君是?”
“哦!忘了介绍了!”秦安民拍了拍大腿。
“这位是上面来的大人,姓李,你跟我一样称呼她李大人就行。”
上面来的!
罗品正心里一紧,脸上瞬间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下官罗品正,见过李大人,不知大人此次来天河县是……”
听见是上面来的,她躬身行了一礼,抬眼悄悄打量这位“李大人”。
百里泓兰板着脸。
“办事。不该问的别问!”
“啊是是是!”
见人如此不好相处,罗品正连忙点头应是,不敢再多试探。
苏青禾看着对面的三人,朝秦安民点了点头,表示感谢。
看来是小西见他们迟迟没有回去,按她的吩咐去找了秦安民。
只是这李泓兰又是怎么回事?听介绍,还是个官儿?
赵忻看着大堂上突然多出的三人,也是皱了皱眉,看罗品正的样子,明显跟他们不亲热,还有些忌惮。
就这样干等了一阵,几个衙役带着一个女人回来了。
苏青禾看过去,正是那日的人牙子。
“草、草民李微,见过、县县令大人!”
李微进来,看到大堂这么多人,吓得说话都有些结巴。
她维持着躬身见礼的姿势,没听到罗品正说话都不敢起来。
“嗯,李微,你可是做的人牙子的行当?”
罗品正轻嗯一声,开口问道。
“回、回大人,草民确实是做的牙行生意,已经在西街那边待了好几年了,周围的同行都认识草民。”
李微直起身来,老实答道,依旧低垂着眼不敢看上面的人。
“那你可还记得他们二人?”
罗品正抬手指向季远和季青玉。
李微朝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见是两个男人,不由皱了皱眉。
从她这里经手的人多不胜数,大部分都是男人。
而且因为是要拿来卖的,她只要求他们每日将脸洗干净,方便雇主挑选,其他都是披头散发,衣衫破旧的。
面前的两个男人都收拾齐整,还都稍有打扮,她根本无法辨认。
她手里的这些人虽然是从别人手里收来的,但也保不齐那人都是用正经方式得来的。
万一今日要认的人就是哪家丢失的贵人,她承认了岂不是就遭殃了!
她只粗略的扫了一眼便得出结论。
“回大人,草民、认不出……”
李微回的小心翼翼,生怕惹了堂里哪个了不得的大人物生气。
“你再仔细看看!”
赵忻有些激动,将李微拉的转了个身,面朝着季远二人。
季远有些紧张的抓着苏青禾的手,任由她打量。
“李老板,你仔细看看,记得便是记得,我们不会把你怎么样的,相反还有重金酬谢。”
“罗大人,你说是吧?”
苏青禾说完,转头看了罗品正一眼。
“嗯。”
顾着秦安民几人在一旁,罗品正整个人都有些拘束起来,只能尽职的做着她县令的本职工作。
得了县令的保证,李微才终于仔细打量起两人来。
起初看到季远还没什么印象,但当她去看旁边的季青玉时,倒是隐约记起了些。
主要是季青玉长得太好看了,是她干这行这么多年,难得见到的好货色。
但又由于一直重伤昏迷,跟着一个破了相的男人一起,一直留在手里卖不出去,留给她的印象比较深刻。
这么一联想,她再次看向旁边的季远时,倒是有了些熟悉感。
虽然他脸上没了那道疤,但还是认得出来。
心中有了定义,李微重新转身,朝罗品正躬身。
“回大人,草民记起来了,他们二人是两月前从草民这里经手的,草民还记得是卖给了一位年轻的女君。”
“可是她?”罗品正又指了指苏青禾。
李微转头看了一眼,遗憾摇头。
“这个草民实在是记不住,每日来来往往的买主实在太多了!”
“是不是她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可还记得是从哪里得来的他们二人?”
赵忻打断她的话,急不可耐的问道。
李微皱眉想了想。
“草民每隔半月便会重新去接一批人来,跟草民合作的有三人,都在周边相邻的几个州县里。”
“而他们二人这一批,草民记得是从南边的吴钧,一个叫宋云的人那儿接手的。”
“她是吴郡大牙行的老板,每隔一段日子便会有一大批货。”
“张云?”
赵忻听到这个名字却是睁大了眼,转头看了一眼景儿。
“妻主……”景儿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不由后退一步。
赵忻一把揪住李微的衣领,大声质问。
“哪个张\/章,哪个云\/芸?”
李微被她吓了一跳,有些慌乱的看了罗品正一眼。
“咳!”
罗品正轻咳一声,示意赵忻将人放开。
等赵忻放了手,李微才有些心悸的理了理衣领,结巴道:“就、就是弓旁张,白云的云啊!”
赵忻听到心中猜想的答案,转头怒瞪着身后的景儿。
她一步步朝他走过去。“我记得,你说你有个死了的姐姐就叫张云?”
景儿有些害怕的往后退了几步,颤声开口。
“妻、妻主,一定只是同名而已,怎么可能是她呢?不可能是她的!她、她早就死了两三年了!”
“当年是您帮景儿买的棺椁,是您看着她下葬的呀!”
“景儿、景儿也是因为这件事情跟了您的啊!您忘了吗?”
景儿声泪俱下,看着像是被吓到了。
赵忻盯着他沉思,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的话。
“说不定他也是借着这个谎言才进的赵府!既傍了个有钱的妻主,又能接济姐姐,真是个不错的买卖!”
“赵姐你说是不是?”
苏青禾突然戏谑的开口,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