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已经派出去一批人了……
    但他们看见的情况，跟封白看到的肯定不一样。
    要知道，封白可是跟老九门里的几个人关系铁得很，就连那个第四家的水蝗都被他亲手解决了。
    “陈大当家，你想问哪方面的？”
    封白面色如常，拿起茶杯喝了一口，顺便偷偷瞄了一眼坐在对面的陈雨楼。
    陈雨楼表面看起来挺镇定的，可当听到这个问题时，他的眼角却猛地跳了几下。
    “自然是了解得越详细越好。”
    “要说实力对比，九门可远远不及卸岭啊。”
    封白略微思考了一下，然后开口说道。
    陈雨楼这个人聪明绝顶，身手见识都非常出众，可不是个容易被糊弄过去的角色。如果不展示点实实在在的东西出来，估计很难让他满意。
    “这个确实，陈大当家您说得没错。我们陈家在湘阴本来就是名门望族，经营这片地方已经有一百多年了，到现在已是第三代首领，光是跟着我们混饭吃的兄弟就有好几万人呢。”
    陈雨楼面无表情地说着，但他话语中的那份自豪感却难以掩饰。
    “陈大当家您说得对，九门虽然是初创，集中了九家的力量，所以潜力巨大。但我们陈家经营百年，现在虽然不是对手，日后可就说不准了。”
    “再说九门的当家人张起山，这个人的眼光和魄力都非比寻常，不仅掌握着重兵，背后还有张家势力的支持，崛起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封白滔滔不绝地说着，他的话里面……九成真、一成假，具体怎么理解就得看陈雨楼自己了。
    “你说的张家……”陈雨楼突然抬头，手指轻轻敲击着茶几，“是北方的那个张家吗？”
    这一句话出口，即便是封白，脸色也不禁瞬间变得很难看。
    没想到陈雨楼竟然连这样的秘密也知道。沉默了一会儿，他强压下心中的震惊，怪异地反问道：“陈大当家，您知道张家？”
    “棋盘张，当年在云贵山区踏勘风水，我跟他有过一面之缘。”
    陈雨楼敲击茶几的手指慢慢停下来，似乎想到了什么，双眼闪烁着光芒。
    “怪不得我在张起山身上总觉得有谁的身影，原来他们出自同一门派，都是张家的人。”
    又一次提到棋盘张，这让封白感到很头疼。他对原着相当了解，却始终记不起这个人物。
    张家这一代，是由张瑞桐执掌。除了他以外，最出众的就是张起山、张启灵等人了。至于棋盘张，既然曾经在云贵山区出现，并且还将张起山带回老家见张瑞桐，根据封白的推测：
    首先，棋盘张应该是张起山的父亲那一辈的人；
    其次，在张家的地位一定不低，有很大概率是负责盗墓摸金一类的事情。
    然而这个人过于神秘，在原着中很少被提及，以至于封白的记忆有些模糊。
    另外，听陈雨楼话里的意思，显然是私下里调查过张起山的出身背景。更让封白惊讶的是，陈雨楼竟然知道长白山的张家，并且看上去对此了解颇深。
    封白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恢复之前的平静。跟这样一位老江湖打交道，尤其要小心谨慎，稍不留神就会掉进陈雨楼设下的陷阱。
    他提到的云贵山区，封白想了想。
    那里最大的墓葬……难道指的是作为汪藏海后手之一的镜儿宫吗？毕竟张起山曾在各地龙脉内部发现蛇眉铜鱼。
    陈雨楼和棋盘张同时出现在云贵山区，让人不由得联想到了这件事。
    只是，如果他们真的是为了镜儿宫而去的，为什么最后那条蛇眉铜鱼却又落在了陈皮阿四手里呢？
    思绪飞快地转过，封白脸上却没有显现出任何变化，而是惊叹地问道：“陈大当家，您还去过云贵山区的深山？”
    “那是多年前的事了，提它做什么，不提也罢。刚才说到哪儿了，小哥高见，我还想再听听您的看法呢。”
    陈雨楼摇了摇头，显然有意回避这个话题。
    封白并没有揭穿他，但心里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越是刻意避开的话题，就越说明事情的重要性。
    尽管对于陈雨楼，他也不能完全做出准确的判断。
    “掌柜的，说到张家了。”一直没有说话的红姑娘提醒道。
    “哦，对，棋盘张那个张家啊，远在北方，竟然把手伸到了我眼皮子底下，看来当年我对他们下手还是太轻了，害得我现在都有些忘记教训了。”
    陈雨楼嘿嘿一笑，眼中却透露出冷冽的寒光。
    从他的话语中无意间流露出来的信息，封白的眉头不禁紧皱起来。
    原来陈雨楼和棋盘张交过手，而且还让张家吃过亏！这可真是耐人寻味。
    也难怪陈雨楼会对张家的事如此知情，原来这其中还牵扯到这一层原因。
    不过看他的态度，似乎仅止于此了。
    如果他知道张家守护地下青铜门的秘密，那么封白就得开始怀疑，他是否也像自己一样，是从未来穿越而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