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彬攥紧了她的手,低头看着靳美娇的撒娇的娇俏神色,声音是带着些许引诱的低沉声音:“我们还要把姜润谦这个障碍物清楚干净,这样才能保证姜氏完完整整地属于我们,属于小麟。”
靳美娇泄气:“我当然知道这一点啊,但是你不知道私立医院那边到底有多强势,好像故意防着我似的,我怀疑姜仁国在出事早就对我有戒心了,在他儿子的身体健康的这方面的所有的事情都不允许我插手。”
想起来,上次姜润谦做手术期间的所有事情,她都不清楚。
对外界保密也就算了,为什么对她这个家里人也要保密。
后来复查和康复训练还有用药的情况,都是姜润谦的专有医生和姜仁国单独汇报,靳美娇有好几次都想在姜润谦的康复期搞点事情,都没有任何机会。
宋彬点点头,若有所思:“我觉得那个姜润谦没有表面上那么乖巧简单,这次车祸实在是太蹊跷了,车祸现场路段的监控就那么巧合地坏掉了,车子都坏成那样了,人肯定当场没了才合理,现在还能好好地躺在医院里,董事会的那个老家伙还对外保密伤势,我甚至怀疑他根本是已经死了,老家伙只是放出人还躺在icu的消息。”
他转了转眼睛:“我原本想通过控制胡一蝶来让姜润谦沉不住气露出真面目,但是现在人被警察弄走了,我们得想另外一个方法。”
靳美娇有些不解:“有那个遗嘱还不够吗?”
遗嘱上已经白纸黑字地显示了姜仁国名下所有东西都是归靳美娇所有。
宋彬摸了摸她的头发:“娇娇,你知道我在姜氏集团的眼线查到了多少信息吗?”
“什么?”靳美娇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姜仁国名下的财产,比你想象的多得多,他曾经安排了律师把自己名下隐藏的财产都转入了姜润谦的名下,而且这些财产大部分都分布在国外,我找了私家侦探好不容易才查到了大概,简单来说,姜仁国早就把自己架空了,名下只留了百分之十的资产,剩下的百分之九十都在他儿子的名下。”
“你是说,我们费劲改的遗产,只是姜仁国财产中的百分之十?”
“没错,这些动作都是在姜润谦刚满18岁之后悄悄进行的,也就是1年前,所以我之前也没察觉到。”
靳美娇顿时愣在当场,她不敢相信, 姜仁国看上去憨厚儒雅,背地里居然这么有城府,那股怨恨的火儿再次升腾起来,她现在恨不得就跑到姜仁国的面前去质问他究竟为什么要对她这么绝情。
宋彬安抚着她:“姜仁国比我们想象的难对付的多,不过你也别生气了,现在他就是个活死人,我们暂时留着他的命或许还有用,与其想着把他弄死不如想着怎么让姜润谦死。”
宋彬半眯的眸子瞬间睁开,晃出一抹狠厉的光来:“如果姜润谦死了,他名下的所有财产你作为继母都会有一份继承的权利,姜仁国的那份你也可以随便使用,不是一举两得吗?”
原来一直以来,他们的方向都搞错了,看起来,姜家的掌权者和当家人是姜仁国,实际上,早就换成了姜润谦了。
“所以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
“去私立医院,诈出现姜润谦到底死没死,如果死了,我们就省了劲,如果没死,我们就送他一程,然后,得到他的全部。”
靳美娇有些不安:“可是……私立医院的高级病房我们进不去啊?”
宋彬轻启薄唇:“谁说我们要去高级病房的?”接着他俯下身,在靳美娇的耳边低语。
随着他说话,靳美娇恍然大悟,抬起眼来和宋彬狭邪的眸光对视一笑。
时间已经是上午,窗外的天空却没有一丝明亮的光线,阴沉沉的天压下来,连一片云朵都没有,只是一片毫无感情的、冷漠的灰色。
……
夏荀不动声色地坐在等候区靠边的椅子上,假装玩着手机里的游戏,实则余光一直在关注着郑薇薇那边的情况。
别的人他不知道,他是知道靳美娇对姜润谦是绝对充满敌意的,她今天出现在这里,势必会给姜润谦造成不利,他必须静观其变,不能轻举妄动。
就诊的人并不多,但是身旁总有医护服务人员来来往往,夏荀只是几秒钟没注意,就发现那两人不见了踪影。
想着想着,既然采访人跟丢了,那他就去蹲着被采访人,他决定守株待兔,在二楼的走廊里朝一楼的大厅vip入口去看。
不知道等了多久,他敏锐地注意到楼门处进来了一位穿着灰色针织长裙的女人,头上裹着同色的围巾,身边围着几个人东张西望地守护着她。
就像有着绝对色感的天赋一样,夏荀的视力和直觉也绝佳,他瞬间就认出了那女人是靳美娇。
视线一路跟随她的脚步,意外的是,原本以为是会进入什么秘密通道,结果竟然是径直去了一层的休息区。
一层的休息区虽然精致得像是咖啡厅,但是整体是开放式的,而且很有可能会被医院外的其他媒体记者们拍到。
靳美娇为什么要选择这样的一个位置?
身后的陪诊工作人员礼貌地喊着他的名字:“夏荀先生,您的就诊时间到了。”
他立刻回头,快速地对工作人员解释:“不好意思,我忽然想起了还有点事情,我改天再过来吧。”
随后,迅速地下楼梯去了一楼,假装去洗手间,实则观察着靳美娇和郑薇薇一行人的一举一动。
休息区的实木椅子占地面积很大,桌子之间也比较宽敞,夏荀挑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位置,坐在靳美娇的斜后方,虽然听不到声音,但是能时刻观察她的动向。
靳美娇积极地配合着工作人员,像是个正常到不能再正常的语音采访,只是比街头采访稍微正式了那么一点点。
直到她开始抹掉眼角的眼泪,声音哽咽,略显激动地说:“我真的不知道,他们软禁我的儿子到底要干什么?为什么要封锁一切的关于他受伤程度的消息,他只是个刚成年的孩子,我和仁国只希望他能平安回到我们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