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就是这样,在叙说着过往的时候,总想把这些杂乱无章的回忆按照时间的先后顺序记录下来,敷衍般的用文字打出来的时候,一种自我感觉良好的神态若隐若现的体现在脸上,说不出的喜悦感油然而生!
生活即使如一地鸡毛凌乱,而我也会在无所事事中把这些凌乱收拾起来,当映入眼帘的是一件做好的,有些丑陋的鸡毛掸子,我发现我好无聊啊!
我现在的记录犹如我对自己的人生态度一样,有点敷衍,有点心不在焉,所以这些长久的记录也让我从混沌中醒悟过来,不能把所经历的人生种种归结于原生家庭,而是没有奋斗向上的欲望!
生活在社会最底层,每天像一只寒号鸟一样,得过且过的欺骗自己,那些从书中读到的励志故事只是片刻的让我有股努力的冲动,等到过会儿时间,又开始在自我满足中刷着短视频,浏览着明星们的八卦,在别人的喜怒哀乐里败完一个又一个二十四小时!
一直这样,一直持续,也曾醒悟,也曾后悔!但提起奋斗,马上又变为缩头乌龟,开始在自我世界里自我封闭!
这一切,从开始到现在,都在一点点的消耗着仅存下的斗志,随着时间的冲散,化为乌有的时候,就像现在,心有余而力不足,开始用拙劣的文字记录着二十年前的自己!开始去悔恨般的追忆!
人生或许就是这样,一步错,步步错!而我也不能幸免于难!从逃避学业到保姆生涯的开始,我的人生,注定在平庸中了却,远大理想与抱负,似乎与自己绝缘,看不惯的事情总是在心里大骂,真正展示自己嗓功的时候,又变成了哑巴一样,开始给自己找台阶下!
逃避,成为了我人生中最尤为突出的标签!
时间继续往一个清晰点推移——春日的某一个早上,一通电话打破了家里原本的寂静!
母亲接的,刚开始对话的时候语气很平静,越往后面说的时候,越觉得有点语无伦次了!尽是感激之类的话,在母亲紧张的情绪下说出,多多少少感觉到有些变味了!
父亲这时候站在不远处,烟头一直在嘴巴里面含着,团团白烟在父亲的面前缓缓上升,手中攥着一盘缠绕在一起的绳索,如若不是那烟雾在慢慢挥散,乍一看像是一个静止画面!或许是看着母亲的模样,父亲也是觉得有什么大事发生,不敢发出声音,在一边细心的观察着!
而我看了屋里两人的举动后,也猜测不出来什么情况,只好勤快的走到厨房,把碗筷洗了!
等到我把这一切家务麻溜的做好之后,母亲便兴奋的走了出来,大声的喊到“幸福啊,快来,快来,好事情”
看着母亲那难以言述的开心劲,我有点不解的从厨房里走出来,双手沾满的水在上衣处擦拭了一下,不安的走到母亲身边去!
“好事,好事”母亲眉开眼笑的说着!我当时的第一反应是有人给我介绍对象了,(呃呃,有点尴尬了)看着母亲久久的不说明中心思想,我也一直不停的做很多种假设!
父亲这时候也跟着走了出来,凌乱的绳索已经盘好,布满茧的右手熟练的把口中的烟取了下来,轻轻的弹掉烟头上面一节长长的烟灰!
“你这电话一接,啥好事我们都还猜不出来,你一个劲的说好事,不说好事内容,吊人胃口”父亲幽幽的说出话来。言语中也有些急了!
“我这不正准备说的嘛,大姐家的二丫头在县城上班,听说幸福不在她舅舅家了,今天给我打电话,说她姑妹子准备开个花店,想找个熟悉,可靠的人去帮忙看店,这不就想到了幸福了嘛”
“你不是说想让幸福去南方吗?咋这会电话一打,你就这么开心,立马改变主意了”父亲穷追不舍的问到!
“是有这样的想法,这里不是离家近嘛,关键看幸福自己怎么想,她自己做决定。我只是转述出来。一个月工资500块,比在之通家足足多了两倍还多,但这里唯一一点不好就是管住不管吃,不过她表姐说了,可以自己生火做饭,一个姑娘家家,一个月能吃多少伙食费呀,500块绝对有余额出来”母亲眉飞色舞的说着,想必是对这份工作非常满意。
我在一边听着,似乎对这件事也有了一点点的心动!毕竟南方的前车之鉴还在心头难以抹去,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万一这次去了,还是水土不服,岂不是又要狼狈的回来,如若这样,何不划去这个选项!心里也开始对县城这个工作有些许的心动!
“工资是可以,就是不能解决吃饭问题,是个麻烦事”父亲在一边若有所思的说着,那一团团升起的烟雾顿时笼罩在父亲的头顶上空!像是驱散不走,一波消失不见,一波又来袭击!
“我觉得可以,总共两个小女孩,已经找好一个了,到时候两个人在一起,生活费平摊,公平又公正,做饭幸福又不是不会,平常有个事了两个人还可以互相有个照应,多好啊”母亲言语之间把所有的好处都偏向了县城这里,而我也在母亲的描述下有一点点心动,转换为全部!点头默认的时候,母亲欢心的哼唱起了豫剧!
家里好久没有听到母亲唱戏的声音了!兴许是压抑了许久的心情终于得到了拯救,兴奋的不知所以了吧!
“得亏还没有给你三姨妈打电话哦,不然又要让她白忙活一场,给她平添麻烦”母亲像是在自言自语,说完后忍不住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戛然而止的时候,又开始了豫剧的哼唱!
那个早上,见证了母亲从未有过的开心,一连串的!是表姐来的这场及时雨啊,贵如油般的滋润着母亲的心田,在早春的某一个上午!一场我耳闻目瞩的实时画面,母亲开心的像个二十出头的妙龄女子,时而娇羞的笑,时而哼唱着豫剧,来回的自由切换,而这一切缘由皆是因为我即将有一个新的工作!
突然间觉得,我真的也让父母们操碎了心,也就是从母亲转怒为乐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我是他们的累赘!不能给他们带来幸福,不能给自己创造幸福!
一个普通的工作,就可以让母亲快乐的像个孩童般,自己的孩子也可以到外面工作了!我是有多无能才让母亲此刻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那天,我一直在审问自己,答案不是我想要的!因为太过于直接,太过于显而易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