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一河好似早就知道温宁会来找他一般,在自己的办公室静静等待着。
温宁开了门进来,被办公桌上的一束花吸引。
“一个新来的护士妹妹送的。”叶一河解释了一句。
他的相貌和成就,获得女孩子的青睐并不难,搁哪儿都有数不尽的桃花。
温宁倒也不在意这束花的来历,反倒注视起了桌子上的相框。是叶一河一家三口的合照。
照片中的叶一河年级还小,背景是国外的着名景点,一家人如同普通游玩的家庭一样,开开心心拍下了照片珍藏下来。
“那会儿我好像才十六岁来着。”叶一河顺着目光看去。
他是十二岁被送到国外,不被允许回国,只能由父母偶尔的探望,才有家人的相聚。
这种年纪,本该在父母的身旁,听着父母的唠叨,感受成长的脚步。他却不行。
说没有怨恨,这也不可能。
因此,亲情的拉扯,使得如今的叶一河哪怕苛求家人的爱,也会下意识避开。理不清这一沉重的感情。
“你会去吗?”温宁收回目光,看向叶一河。
站起身来的叶一河足有一米八五,比温宁高了约有二十公分。这样俯视了温宁,能够瞧见那挺翘的琼鼻上,不沾染任何污秽的双眸。
“这次去了,回来肯定能够受到各方面的提拔,我当然要去。”叶一河早已被这双澄澈的双眸看穿,直言不讳内心晦暗的心思。
温宁收回目光,“哦”了一声,转身要走。
等待温宁更多举动的叶一河不明所以,忙跨步拦在女生的身前。
“你呢,你要去吗?”
“要去。”温宁回答得很利落。
这一趟她肯定要去,不光是为了保护年迈的刘康国,还有她从原身那儿继承来的,对生命的的责任。
叶一河能够感受到温宁的目的与他几乎背道而驰,张了张嘴,到底还是没有说出话来。
温宁越过叶一河要离开之时,沉默的叶一河接到了个电话。
“阿河,你爸……你爸出事了!……”
叶一河的手机摔落在地。
——
叶父躺在病床上,氧气罩下的面容苍白的可怕。
叶一河东冲西撞地闯入病房中,只看到病床上的这样一张脸。
叶母在一旁已经哭干了眼泪,眼睛极为红肿,手里面哆哆嗦嗦拿着手机,如同刚给叶一河打完电话一般。
“妈,怎么回事!?”叶一河大步走到病床旁,不复任何此前的镇定或骄傲。
温宁在他之后走入。
叶一河的状态根本开不了车,温宁强硬地将他塞入了自己的车里,才开车到达这所第二医院。
叶母在见到叶一河之后,呆滞了许久,才找到了主心骨,重新凝聚了思维一般,惨淡的眸中燃起了星点的光。
只是,话还未脱口,哭到似是已经干涸的眼泪先出,再次流落下来。
叶一河的父母生活在叶家的羽翼下,可谓庇佑,也可谓强制的压迫。
叶父早年也有一腔报复,想要飞出叶家,创立一番事业,但是被几次打压之后,只能沉寂下来。
如此心态之下,带来的就是极其严重的烟瘾。
一抽,就是二十年。
由于常年抽烟,嗓子、肺部等等一直不好,因此也没有在意最近越来越严重的咳嗽。
直到咳出了血,才想着到医院检查。
然而此时,叶家破产,一系列头疼的事儿压下,哪里还记得、哪里还有空检查身体?
再想起,已经是咳血昏迷,被送上了救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