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刘康国接手的是一位中年妇女的胸部囊肿切除手术。
    由于体质原因，这位中年妇女在六年前胸部滋生囊肿开始，由于囊肿的不可根治性，在切除部分后，还会继续增长。所以每一年都会到医院复查，若是囊肿过大，就会进行手术切除。
    今年她在进行常规的检查后，发觉囊肿再次长到了即将影响身体健康的地步，因此决定再次动手术切除。
    而从六年前开始，就一直是刘康国主刀。
    温宁与叶一河穿戴好防护衣服以及口罩等后，走入手术室中。
    “已经做好了基础麻醉，小妍，情况都很了解了吧？这次你主刀。”没有想到，已经在手术室中的刘康国竟然如此直言。
    正打算前去查看病人情况的温宁，在动作一滞后，点头答应：“好。”
    她这人性子如此，尤其是好奇心极缺，自然不会多问。
    而刘康国也早已知晓自家学生的脾气，毫不意外。
    唯有叶一河口罩下的面容是属实惊讶，云妍不是实习医生吗？怎么可以直接主刀了？
    “一河，你学着一点。”刘康国并没有将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只是淡淡说道。
    云妍研究生毕业，今年年初就已经取得了主治医师资格证，绝对有资格上手术台主刀，之所以一直是实习医生的职位，不过是院内的高要求而已。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给器械消毒啊。”见着叶一河没有动作，刘康国提了几分声音，严厉问道。
    “好，马上。”叶一河这才上前，给手术刀等器械进行术前消毒。
    温宁不是多话、多事儿的人，既然刘康国信任她，那么，将事情做好就是最重要的报答。
    中年妇女在麻醉下昏睡，温宁解开她的衣裳，透过手术前拍摄的透视片比对确定手术位置。
    由于妇女在前几年已经动过两次手术，留下了细小的疤痕，因此位置确定起来并不困难。
    “紧张吗？”刘康国走到温宁身侧，看着温宁的动作问。
    温宁摇了摇头。
    机械、人体、甚至于武器，在她手中实在太过熟悉。
    原身残留的影响早已消失，留下的温宁怎么会紧张于这种事情？
    刘康国老态龙钟的面容在口罩下露出几分笑容。温宁之前虽然没有主刀过，但是早已经尝试过进行人体皮肤的切合，那种冷静和精准，连他都有些叹为观止。
    这也是他安排这次主刀最大的原因。
    如此一问，好像是暴露了他自己的紧张。
    ——
    手术并没有任何意外。
    熟练地剖开胸部，从里面一点一点地将囊肿分离，而后取出、再缝合。
    一切都熟练地不像第一次在活人身上开刀手术的模样。
    反倒是刘康国在一旁紧攥着的手心里出了些细汗。
    “你……很熟练啊……”叶一河在整理使用完毕的手术器械，由心赞叹。
    他在国外时，曾经见过国外的一名女医生主刀。那名女医生早已成为主治医师多年，但是在手术台上依旧免不了一些细小的失误。不过这些失误并不影响结果，所以倒也没有导致失败。
    在这一行业，男女最大的先天上的区别，体力暂且放在第二，最重要的是心理素质。
    很多女医生哪怕做了再多的心理建树，在真正动刀的时候，难免会出现手抖、高度紧张下的失神等等，这一点根本无法避免。
    虽然不乏极为优秀的外科女医生，但到底只是少数。
    起码，叶一河从来没有见过，能这样平静地刨开人体，这样稳当地处理一切的年轻女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