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缘在很久之前就有了一些想法,不过,这段时间一直有事情要忙,所以被放在一边。
现如今,该忙的都完事儿,近期也不会再远行,这才有时间计划安排。
她之前倒是想弄个杂货店,但是这种模式可能会与城里的一些铺子产生冲击,很容易被打压下去。
虽然说与江衢关系交好,却也不能总是指望别人来帮助。
柯缘觉得自己可以做一些别人不怎么做的,但转念一想,太过特殊的不会被这边的人所接受,还不能太超脱寻常。
一时间有些烦恼。
这时候家中的田又出了些问题,柯缘只好叫人捎信给青禾,需要她帮忙的事还要拖延一段时间了。
柯缘匆匆去了自家耕地,面前的一幕叫她惊讶,本该青葱的秧苗如今有了丝泛黄的痕迹,难不成又是什么害虫之类的。
将自己的怀疑与柯江友说了,柯江友却摇头否认,“我去地里检查一番,没有发现任何虫子的痕迹,所以不能是虫子的事情。”
柯缘想了想,“难道是营养不够?肥上的不够?”
柯江友依旧摇头,“自然不能,这上肥一事,又去问了村中的老把式,一点都没有错。”
柯缘低头沉思,“那是怎么回事?”抬头问道:“那别人家也有这种情况么?”
柯江友叹了口气,“不都是这样。”
柯缘继续问道:“那我爷奶,二叔三叔那边怎么样?”
柯江友:“要是按照户数算,得有一半的人家出现这种情况,其他人家暂时没有发现地里问题。”
柯缘挽着裤腿,进入地里看了一圈,弯着腰,用手摸了摸秧苗,仔细查询一番,发现异常,一种肉眼看不见的东西附着在秧苗的杆茎上。
柯缘用手指轻轻一抿,然后送到眼前,直到这时,透过阳光才看清那东西的模样,它有芝麻的四分之一大小,呈黑色,再具体是看不清的。毕竟,这玩意太小了。不过,还是能看到这玩意在蠕动。
柯江友见柯缘定定的站在那里,凑过去,“怎么了?满满,是发现了什么?”
柯缘将手指伸到柯江友面前,说:“爹,你瞧瞧,这玩意你见过么?”
柯江友瞪着眼睛,没有看清那上面的东西,又靠近了一些,才看到那个黑色万玩意,“这?这是什么?我从未见过。”
又眯着眼睛观察,“这东西也太小了,一般人是看不清的,不,是看不见的。”
柯缘问道:“上次种地的时候没有这个?”
柯江友皱着眉头,站直身体,“当然是没有的,而且从下种秧苗开始到最后收割也从未出现过现在这情况。”
柯缘再次观察那黑色玩意,嘴里建议,“要不要去找庄稼老把式瞧瞧?”
柯江友有些迟疑,“这东西,他怕不是看不见吧。”
柯缘转头道:“也许,他知道呢,咱们来岗子村的时间还是太短,而且南北差异大,土地庄稼情况不同,他的经验较咱们多。”
柯江友:“的确如此,那我去问问,这东西...”
柯缘手指用力一捻,那玩意不再蠕动,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柯缘道:“爹,我跟你一起去吧,我带着它。你就不要经手了,万一一个不注意,这东西掉了,影响到其他庄稼就完蛋了。”
柯江友:“那走吧。”
两人带着这个未知名的玩意去了老把式家,赵大桥也刚从地里回来,在家门口就遇见了父女二人。
赵大桥:“什么事?”
柯江友客气道:“我家的秧苗出了问题,与之前说的情况都不相同,便想着再来问问。”
赵大桥将两人让进院子里,放下手中的农具,说道:“说吧,什么问题”纵然柯江友来找过他好几次,却没有任何不耐,还是耐心解答。
柯江友将秧苗的情况细细说了一遍,也将柯缘的发现讲给了他。
赵大桥淡定道:“什么样的东西,我瞧瞧。”
当他看见柯缘手指上的黑色玩意时,神色突然不安,“这是!?”
看着眼前的东西,脑海中闪现的是,当年庄稼地出现一种害虫,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用上了所有办法都未能除掉,最后结果是颗粒无收。
赵大桥喃喃自语,“怎么会出现这个东西。”转而对柯江友父女二人说道:“这东西叫黑浆虫,有它附着的秧苗初期会变黄,后期后变黑,什么办法都没有,最后颗粒无收。”
“而且,因为这东西不好去除,只能放弃这次的耕种,将秧苗全部清掉,然后用大火燃烧,才能从根上去除,不然下一次耕种依旧会出现这东西。”
柯江友有些发愁,“只能将秧苗全部清掉么?没有其他办法?”
赵大桥同样皱着眉头,“只能如此,不然以后更不好种了。”
柯江友:“这...去除秧苗,那这次的庄稼岂不是白种了?!”
赵大桥:“那又如何,总好过以后都不能种,况且,现在发现的早,还有时间种下一茬,再晚些时日,下一茬都没得种。”
柯江友和柯缘坐了一会儿,便回去了。
回家的路上,柯缘看着柯江友揪着眉头,心思百转千回,万物相生相克,这东西必然也会有相克的存在。
柯缘打算找出来,想办法直接解决,不然这秧苗就白培养了。
两人回到家,在饭桌上将此事说出,姜瑜与柯橙同样满脸愁容,这秧苗虽然好清除,但不好培养。这下又要重新开始了。
姜瑜嘴里的饭菜都不香了,“怎么会有这样虫子。庄稼都烧了,重新翻耕。秧苗还要重新培育。”
柯江友:“可那老把式说,没有什么办法了。”
一家人整整齐齐的叹了口气,柯缘没有说出自己的想法,只等着晚上大家都休息,再去地里瞧瞧。
饭后,柯家大房这个晚上睡得都很晚,心里有事,自然有些失眠。毕竟,粮食对于庄稼人而言是最为重要的,说是命根子都不为过。
柯江友辗转反侧,姜瑜也是瞪着双眼看着棚顶,两人心中都是关于庄稼地的焦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