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内。
“星光指引之处,便是命运浮现之时,然星象变换,命运无常,万般皆是命啊。”
一位老妇坐在审讯室的椅子上,她穿着深紫色的衣裳,随便一动身上的银饰就叮当作响,腰间还挂着乱七八糟的瓶瓶罐罐。
她干瘪的嘴唇灰白,如同那张满是皱纹的脸,说起话来嘴都有点漏风,头巾包裹住头顶,穿得很厚实,身形佝偻。
她保持这样疯疯癫癫的状态,已经有半个小时了。
前不久,一个木筏居然漂到了禁区附近,在灯塔上勘察的狱警连忙汇报给穆毅。
来到禁区只有一条航线,这人可能是偷渡过来的,必须警惕起来。
“报告,生命探测仪探测到木筏上的可疑目标有生命迹象!”
“机枪准备!”
穆毅派快艇将那木筏团团围住,结果上面只有一个饿到险些昏厥的老妇,这老妇口中还不停嘟囔着什么。
请示过沈遇之,穆毅才将那奇怪的老妇人带到审讯室,由于看不出来她究竟是肉食系还是草食系,干脆各种食物全都上了一顿。
老妇人看见食物后狼吞虎咽,中途险些因为噎住就此了结了小命,最后吃圆了肚皮才勉强停下。
而现在,她在接受沈遇之的盘问。
沈遇之垂眼虚眸,神情慵懒,一只手撑着脑袋,另一只手放在交叠的大腿处。
他似乎并不好奇这神神叨叨的巫婆究竟是从哪来的。
实际上,他这些天一直在忙,已经有两天没与迟既白亲吻,求偶期的倦怠让他看起来有些疲惫。
“不存在的墙要开启!到时候生灵涂炭!支撑着的天柱也会坍塌!”
听到这句话,沈遇之才有了一丝兴趣,他如今与那老妇隔着一堵墙,墙上有单边玻璃,沈遇之能瞧见老妇,老妇却看不见他。
另一边,老妇盯着穆毅,又抓起他的手摸索着,惹得穆毅一阵恶寒,另一只手已经贴在腰间的枪身上。
我还是年华大好的单身虎,你再这样我可就喊非礼了!
老妇松开手,“啧啧”两声。
“倒是福大命大,可惜这感情之路,却是磕磕绊绊啊。”
穆毅没好气看了她一眼。
都在禁区当狱警了,感情之路不坎坷才怪,你这不废话吗。
也就在这时,沈遇之推开门,老妇的视线随着声响移过去,看见沈遇之后,那双混浊的眸子一亮。
“这位年轻人,你面相不凡,往后定然前途不可限量啊!”
穆毅:……
什么巫女,我看你就是马屁精!虽然我们长官确实是天日之表,贵不可言。
“那你瞧瞧我们长官的感情线如何?”
穆毅咬着牙一字一句说道。
这老妇人自称自己为“巫女”,简直就是胡说八道!
巫女盯着沈遇之的脸,眸子渐渐眯起。
“你有命定伴侣,若抓住那根线,往后美满,若抓不住……咦,也美满?”
巫女说出这话来,就连自己都有些不可置信。
这……这算什么话?
难道那位命定伴侣是位死缠烂打的舔狗不成?
从未见过这么奇怪的线,不似穆毅的错综复杂,而是只有一根,直愣愣的连接,即使中途有障碍,也会避过,从未断开。
巫女还没说完,一旁穆毅忍笑的闷哼声就传来。
他们长官说话相当刻薄,哪个女孩能受得了那毒舌?
长官找得到伴侣他都找不到?
这不可能!
“好了。”
沈遇之抬手,二人才安静下来。
“先将她带到牢房之中,我之后再审。”
巫女挣扎着还想说什么,只可惜沈遇之已经走了。
巫女不是犯人,没有特定的牢房,如今恰好迟既白的屋子还空着,便让巫女暂且住了进去。
傍晚,沈遇之回到房间中,屋子里很暗,他刚想要开灯,就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
一低头,才发现迟既白蹲在门边。
“沈……遇之。”
这些天,迟既白终于能断断续续说出一些话来。
“很久,回来,不在。”
迟既白起身,低沉的声音自耳边响起。
“嗯,这些天在忙。”
沈遇之说着,就顺手揽在迟既白的腰间,迟既白明悟,微微俯身,二人嘴唇轻触,轻柔而绵长。
暧昧的动静在房间里响起,沈遇之臂弯间挂着的制服外套不知何时掉了下去。
迟既白身材高大,古铜色的皮肤衬得那双眸子野性十足。
有了几次经验后,迟既白也不再如同最初那般束手无措,他熟练地回应着沈遇之,悄然掠夺主控权。
《人鱼公主》里,王子和公主也会亲吻,他们在举国见证之下成为了夫妻。
迟既白似是有什么话想说,双手不安地在沈遇之的腰间摩挲,但他不愿推开沈遇之,只能忍着过后再说。
一般时候,这个吻最多半分钟就结束了。
但今天似乎不同。
沈遇之轻轻推开迟既白,长发凌乱,薄唇因为亲吻变得红润,他微微侧过头看向床的方向。
“1077,去那边。”
话音刚落,迟既白一把将沈遇之拦腰抱起,大步走向床榻。
“干什么,我又不是走不动。”
沈遇之眉眼染了几分薄怒,压着声音骂了一句,却因为这旖旎的气氛显得格外好看。
迟既白将沈遇之轻轻放在床上,自己在一边跪着,不明白沈遇之为什么要生气。
刚才不是还笑着吗?
沈遇之在床上手脚并用后退几步,朝着迟既白勾了勾手。
这些简单的手势,迟既白如今已能完全了解。
迟既白迟疑片刻便上了床,一步一步趴着来到沈遇之身边,大手抓住那白皙的脚腕。
“沈”的脚腕也很漂亮,和他满是伤疤的皮肤不一样。
见迟既白盯着他的脚腕看,沈遇之没好气踹了他一脚,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迟既白向后倒在床上,面上露出几分茫然之色。
不嘴对嘴也要挨打吗?
“沈,生我气,不要。”
迟既白断断续续说道。
“怎么还是那么笨,我是不是找错主角了。”
沈遇之嘟囔一声,干脆拽住他脖颈处的锁链,轻轻一用力,二人贴合在一起,温热的唇堵住了迟既白口中未尽的话。
他撬开唇舌,一点点深入,迟既白身上的囚服也随着沈遇之手上的动作褪下,一寸寸向上抚摸。
并不平坦,反而全都是伤疤。
这些月池石的枷锁未免太过碍事……
迟既白学着沈遇之,粗糙的大掌覆上那炽热的肌肤,又不敢用力,只能轻轻摩挲,传来些许痒意。
熟悉的气味萦绕在鼻间,二人松开,迟既白吻向沈遇之还未痊愈的脖颈处,蛇尖一寸寸舔舐。
“对……不起。”
黑暗的房间里,迟既白断断续续地说着,那双好看的竖瞳泛着光,格外认真。
沈遇之的回应是温热的唇。
今天“亲密”的时间似乎比平常都要久,“沈”是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吗?
迟既白没有问出声,沈遇之自然无法回应他。
在迟既白错愕的眼神中,沈遇之一件件褪去衣衫,修长白皙的手指点在迟既白的腹部,旋即缓缓下滑……
暧昧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愈发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