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耻的心动了。从小长在这样的环境下,她太知道金钱和地位的重要性了。
这些年频繁的搬家,她不是不知道原因。亲妈老想勾搭主家的男主子,谁家女主人受得了?
她是请保姆,还是请的暖床丫头?
也就是木家,没有当家的太太,许母才能在这个家当保姆当得这么长久。
因为王莫言的缘故,许家母女两个在木晚晚这几个后辈眼里也能得两分面子上的尊重。
许长生不耻亲妈的行为,可她又放不下自己的初次心动。
她想,没有人能够拒绝一个温柔多金,对她还体贴入怀的同龄人的大献殷勤。
一次机缘巧合,两人有了肌肤之亲,之后再背着人私会,似乎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了。
大概是许长生那一丁点儿可笑的尊严,虽然她跟了王莫言,但却不肯接受王莫言的任何物质上和金钱上的补贴,仍旧过着一贫如洗的生活。
她也痛恨自己,明明内心深处就是个拜金女,却偏偏为了那可笑的尊严,错失了飞黄腾达跨越阶层的机会。
她妈在木家工作虽然工资可观,可她妈花钱也厉害呀,远远超出了一个保姆的生活配置。母子俩在名城至今没有属于自己的房子,也是可怜。
前不久,许长生收到了一条陌生短信,关于分手不再联系的。
她知道,那是王莫言。
她内心深处明白,她与王莫言天壤之别,不会有结果。
可等到对方真的不需要她的时候,她又感觉特别难过,心都要死了一样,她觉得自己是真的爱上了那个男人。
今天木晚晚说要带她出去玩儿的时候,她知道她不应该答应,可还是忍不住想再见一见那个人,所以她冒着惹他不快的风险来了,打扮成了他最喜欢的样子。
她只以为见到王莫言就足够,却不想还见到了王莫言对另一个女子嘘寒问暖、鞍前马后。
以前觉得他那双眼睛特别深情,现在才发现不过是睹物思人,而她就是那个跟许妙言有几分相似的物件。
可笑她竟妄想那眼里出现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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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震惊于肚子里有个孩子的时候,王莫言携白月光进了包房。
在场的除了许长生,其他都是场面上的人,几乎所有人都围着许妙言问好,夸她又漂亮了云云,总之把许妙言哄好了,王莫言回头铁定要感谢他们。
“呀,圈子里进新人了?这位妹妹是……”许妙言突然出现在长生面前,众人皆是一阵心虚,尤其是王莫言和木晚晚。
“怎么?你们干嘛这副表情,难不成我会吃掉她。你好,我是许妙言。”她落落大方的伸出了右手,审视的眼神却出卖了她内心的不安。
两个妙龄女孩,穿着同样的白色长裙,披着同样及腰的长发,乍然一看,还以为是在照镜子。
只是一个高贵美丽如白天鹅,一个却仿佛跳梁小丑,东施效颦。
不对,不对。
那个以前瞧着畏畏缩缩的许长生与她全身上下廉价的穿着一样,让人看不上眼。
可此刻面对比她出身高贵百倍的情敌却丝毫不逊色,甚至让人忽略掉了她全身散发出来的赝品气息。
一切不过发生在眨眼之间,长生还未作答,一个高大的身影已经极为自然的把许妙言护入怀中,仿佛长生出口的话会化作利剑伤了他心爱的姑娘。
“你怎么来了?”许长生的出现,让王莫言极为不喜,甚至难堪。
他用厌恶的表情审视许长生,再一次后悔自己不该去招惹许长生这样的圈外人。
嘴里说得好听,什么都不在意。
实际上变着法儿的想办法打探他的行踪,明明都说了以后不再联系,竟然还能追到这里来,扰了今日的接风宴,他定不会放过她。
“你赶快回去吧,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那张微润的薄唇却说出了如此冰冷的话。
多么无情呀,以前的谦谦君子都是假象。
长生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如果此刻站在这里的是原身,那一定伤身又伤心。
可惜了,草木无情,她是一棵没有心的不死树。
预想中的情敌相见,刀光剑影没见着,许妙言有些可惜,她还准备给许长生来个下马威,让她主动放弃呢。
回国之前,她托人仔细调查了一下王莫言。出国头三年,她和阿言从来没有联系过。
后来王家的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可许家却有些后劲不足之势,她又隔上一段时间发个朋友圈,说上一些似是而非的话语,她知道阿言一直默默地关注着她。
这次高调回国,还能让王莫言主动组个局专门接待她,也是她在背后下了点儿功夫的。
许妙言这次这么上赶着也是没办法了,她要是不能钓个金龟婿,许家再过一两年就可能会掉出这个富贵圈子。
那个时候还有谁认识她许妙言呀。
她这次回国,如果不能攀上王莫言,极大概率会被家里人嫁个老头子,能够嫁个家族不争气的同龄纨绔都算奢望。
数来数去,还是王莫言最合适。
只是王莫言在她面前太过端方了,不是她喜欢的类型。
王莫言找了个跟她几年前差不多类型的女孩,其实她挺高兴的。
证明王莫言心中住着的始终是她,她也更有信心能够拿下王家少奶奶的宝座。
“阿言,你认识?朋友?”许妙言的钢琴弹得好,手指纤细且长,皮肤皙白,那只伸到许长生面前的手换了个方向,一把抓住了王莫言,瞬间安抚了他有些烦躁的心情。
“不是,是木晚晚的朋友。”王莫言想也不想的答道。
要不是许妙言早把王莫言这几年的社交圈子扒了个底朝天,她差点儿就信了。
没想到以前老实帅气的王莫言也学会了撒谎骗女人。
哎,许妙言倒是有些替眼前的小妞惋惜了。
瞧瞧,不仅情根深种,还八成被白嫖,现在连名字都不配被主人提上一句,可怜哦。
“晚晚长大了,更漂亮了,有女人味儿了。”许妙言似邻家大姐姐掠过许长生,看向木晚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