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蜂蜜水管够。喝了能脱胎换骨的,没有。”长生像对待平常客人一般,接待了谷昊泽。
谷昊泽在镇上的酒吧遇到了搭讪的年轻姑娘,他那副老实模样,被小姑娘嘲笑了半天。
“大叔,你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小姑娘瞧着还是个未成年,整一个非主流的打扮,谷昊泽接触得少,但常年蹲守在中学外的小卖部,这样一看就是问题学生的装扮一学期总能遇上两三个。
“你还小,应该把心思放在学习上。”
姑娘捂着嘴狂笑,一口干了酒杯的鸡尾酒,“大叔,还好好学习,你以为我未成年呢。小姑奶奶我今年二十啦,放心,你上我,不犯法。”说着还挺了挺胸,想要证明自己跟小扯不上关系。
‘咳咳咳’,谷昊泽被对面女孩大胆的言论和行为呛到,他当了半辈子老实人,犯了男人的通病,娶了个特别漂亮的老婆回家,但花花肠子却是没有的。
“纯情大叔?不是吧,那你来逛什么酒吧装什么忧郁呀。”这不故意勾人搭讪嘛。
“来这里的人,都是为了……乱搞男女关系吗?”谷昊泽觉得他一个奔四的老男人问二十岁的小姑娘这个问题,不太好。
“那不然来干嘛。喝酒?逗你玩儿呢,这确实就是个纯纯喝酒的地方。”要办事,外头多的是客栈,还省那个钱不成?
“大叔一看就是第一次来。走,小月带你去个地方。”姑娘等着谷昊泽买单,然后拉着人往花涧客栈不远处的一家客栈走去。
“你带我来客栈做什么?我已经有住处了。”谷昊泽倒不是怕自己被占了便宜,实在是小姑娘拉着一个成年男性,太危险而不自知。
“我住这家客栈,带你去长长见识。”说着直接拽着人爬楼。
爬三楼,还得拉着一个不情不愿的大男人。等小月姑娘打开房门,拉开窗帘,已经累得直接瘫在落地窗前的躺椅上。
“看那。”
谷昊泽很想批评这个刚成年的小姑娘,不该对陌生人这么不设防,就被突然转移了注意力。
只见他入住的那家客栈的三楼,其中一个阳台正在上演一幅最原始也异常唯美的春光图。
震碎谷昊泽的三观,他忍不住赶紧上前一步拉上窗帘,遮住了那令人羞耻的一幕。
这一刻他是愤怒的,他的妻子沈美丽曾来过这里,也曾入住花涧客栈,更是因此回去之后脱胎换骨、宛若新生。
他不知道这一切与这里独有的‘魅力’有没有关联,但瞧着眼前小姑娘那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他的内心仿佛装着一只野兽,急需爆发。
小月虽然年轻,但却是情场老手。她看着谷昊泽一副面红耳赤的模样,以为对方已经被远处的风情勾起了邪火。
她伸出手去,一把把谷昊泽拉到她身上,“大叔,五百一次,来吗?”
在谷昊泽震惊的眼神下,小月已经熟练的开始动手动脚。
谷昊泽一把推开小月,匆匆开门离去。
姑娘懊恼今日看走了眼,还得去趟酒吧。转头又听到了开门声,以为是那大叔改变了主意,谁知那人留下一叠钱,转身彻底把房门带上,再次离去。
得,今晚上可以不接单,只接待男朋友了。
小月今日不忙着挣钱,懒散地拿出望远镜。在这个小镇,望远镜可是好东西,镇上的紧俏货。
她还通过望远镜瞧见了进入花涧客栈的落跑大叔,没想到入住了镇上有名的花涧客栈,难不成也是奔着老板娘去的?
呸,男人都是下流胚子,还以为是什么坐怀不乱的柳下惠,都是看脸的大色胚。
“回来了?这是被哪路妖精扰了道行。”长生调侃的话拦住了谷昊泽慌乱的步伐。
“老板娘说笑了。”
“请你喝杯蜂蜜水,压压惊。”
“谢谢。”老板娘比他媳妇儿还漂亮,谷昊泽有些不好意思。
“镇上就是这样,但都是你情我愿的事儿。成年人嘛,你懂的。”他们镇子干的都是合法的营生,人家入住客栈的都是合情合理的男女朋友关系,天南地北的,谁认识谁呀,没人会多管闲事,只要不太过分。
谷昊泽不太认同,但这个地方太开放了,与他的认知有些冲突,告别了老板娘,赶紧回房锁门。
“你今日很闲吗?”小奶狗左岸铭这是吃醋啦。
“比你闲。”长生经营客栈比较随性,不为钱不为名的,就为了享受这难得的闲暇日子,感觉也是别样的修行方式。
“都没见你这么关心过自己的房客。对那个孙尚成上心,还能解释是因为李芸的原因。可对着一个外省来的陌生人示好,我就不明白了。”长生有秘密,可惜作为她的贴身伴侣却不能知道,小奶狗有点儿小脾气正常。
“你过两日就明白了。”长生给自己的小男友卖了个关子。
这日,谷昊泽准备退房,他还是没有找到答案。
他在房间里整理东西的时候,听到一楼乱哄哄的,忍不住下来瞧一瞧。
老板娘人不错,谷昊泽有些担心,快步往吧台走去。
一眼就瞧见了地上倒在血泊中的三个人。
老板娘正淡定的联系120,随后立刻报警。做完这一切,又指挥手里还拿着扫帚的工人去仓库把警戒线拿出来。
三分钟后,警察和医生同时赶到现场。
谷昊泽这些房客全体滞留,等待接下来的通知。
一楼吧台大厅都有监控,轻轻松松通过监控了解了事情经过,又通过入住登记信息了解了李芸和孙尚成的身份。另一名女性的信息,则通过翻阅其手提包里的身份证拿到手。
很快,被定性为情杀。
三个人虽受伤严重,但抢救及时。
好消息是均无性命之忧,坏消息是顾昀和孙尚成都成了植物人,恢复机会渺茫。
李芸的情况最轻,身上基本上没什么刀伤,主要是被人为打了,脑袋撞了地,脑子被摔得有点儿不清晰,以后不能像正常人那样生活了。
但因为肇事双方都是精神病,又因为其中一个成了植物人,另一个成了半傻子,最后没有人对这个案件负任何刑事责任。
谷昊泽离开客栈前,对着长生好一通感叹,花涧客栈的生意怕是会受到极大的影响,毕竟之所以变成凶案现场,是因为这家客栈是偷情的风月场。
嘿,这话长生就不爱听了。
仔细给他讲了这三个人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