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宫,柳青渝要往风清殿去,被炎冽给抱回了龙章殿。
“你做什么?”柳青渝站在龙章殿中问道。
“风清殿今晚不留男人,那孤就邀请你来龙章殿,龙章殿留女人过夜。”
殿外小盛子余光往殿内看一眼,心道:自陛下登基以来,这还是龙章殿第一次留女人过夜。
卫公公察觉到他的视线,瞪他一眼,不要命了,敢偷窥陛下。
小盛子忙转正视线,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柳青渝才不上当,今晚留在风清殿,便宜的是炎冽,吃亏的是她,“这里我住不习惯,我要回风清殿。”
炎冽:“哪里不习惯,孤让他们重新布置。”
“哪里都不习惯。”柳青渝说完就要往外走,“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休息了。”
不等柳青渝向殿外走两步,殿门就被卫公公给关上了。
柳青渝回头,“你让他们把门打开。”
炎冽走近她,“这殿门明天早上才会打开。”
“你别再过来。”柳青渝往后退一步,看着炎冽眼中不加掩饰的欲望,“你昨天不是才…你想想孩子。”
炎冽继续逼近,“本来孤也没想怎么样,实在是今日在酒楼你让孤突然认识到了错,是孤没有让你满足,你才会答应去秦馆。”
这都什么歪理,她答应元婳是想让她散心啊。
炎冽才不听她解释,将人抱起就往床榻上去…
*
魏玉宸带着魏国使臣到雍京这一日,楚国的王室人员也被押送至雍京。
炎冽在宫中摆了宴席,卫公公来请示柳青渝。
“今晚的宴席是在酉时开始,柳姑娘可随陛下一起去。”
柳青渝吃了颗酸梅子,道:“不去。”
这种宴会全是勾心斗角,她不想去。
想到自己来之前陛下的吩咐,卫公公:“今晚宴会朝中大臣都参加,柳姑娘回宫后还没有见过各大臣,这次宴会正好是个机会。”
“为什么要见他们?”那些个大臣恐怕也不想见到她。
卫公公:“柳姑娘如今正怀着小殿下,参加这次宴会,可以提前为小殿下在朝中积攒声望。”
“不去就没有声望了吗?”
卫公公立刻道:“怎么会,小殿下可是陛下第一个孩子,大家都期盼着呢。”
“那我还去做什么?”参加宴会的时间她还不如睡会觉呢。
理由被堵了回去,卫公公只能另想一个理由,“这次宴会,楚国王室的人也会到场,柳姑娘曾被肖羽戟派人绑至楚国,柳姑娘就不想看看楚国王室如今的落魄模样,也好出出气。”
对于楚国王室,肖羽戟和肖珠儿是她最讨厌的两个人,如今一个死了一个成了废人,气都已经出了。
不过既然楚国王室的人来了,她想见见郗颜。
“你去回禀吧,就说我会去。”
“是。”卫公公欣喜退下。
傍晚距离酉时还有一刻,柳青渝在风清殿门口与炎冽碰个正着。
不等她开口,卫公公便先道:“陛下是来接柳姑娘一起去宴会。”
柳青渝上了轿辇,炎冽便将她抱进怀里。
“我自己坐。”柳青渝挣扎着要从炎冽怀中离开,她最近都不想和这人有任何亲密行为。
“他们抬的不稳当,孤抱着你,你也能坐的稳当些。”
没感受到丝毫不稳当的柳青渝:“……陛下如果担心,我下去走着更稳当。”
炎冽抚摸着她的肚子,“宴会马上开始了,不要让群臣们等。”
这话真是稀奇了,他什么时候在乎过群臣的感受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还没说出个结果 轿辇就到了地方。
卫公公在外面道:“陛下,到了。”
柳青渝立刻起身下了轿辇,动作颇有些豪迈。
卫公公在一旁吓得出了一身冷汗,“柳姑娘慢点。”
炎冽更是脸一黑,“柳青渝,你给孤老实点。”
“陛下这是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这不比他晚上折腾她安全?
“孤有分寸。”
“我也有分寸。”柳青渝指指灯火通明的殿内,“还进去吗?不进去我就回去了。”
让卫公公千方百计地游说自己来,此刻却又在门口絮叨自己不进去。
炎冽上前将人捞进怀里,“你再自己这么不上心,孤便也变本加厉。”
柳青渝摸着肚子,学着炎冽带着威胁的口吻道:“这一切就看陛下上不上心了。”
他重视自己自然也重视,他若是再不顾自己的意愿折腾自己,那她就用肚子的金疙瘩威胁他。
炎冽果然被拿捏了,“你说话算话。”
柳青渝:“一定算话。”
瞧着她这副胜利得意的模样,炎冽在心里狠狠记了一笔,等她护身符生下来后再好好收拾她。
随着炎冽进了大殿,百官起身拜见。
走到首座坐下,炎冽让众人平身。
起身的众大臣目光均不动声色地落在了柳青渝身上——这位已被陛下废了的前柳美人,但没有人敢轻视。
虽然如今没了位份,可肚子里怀着陛下唯一的子嗣,身份可比以往贵的不是一星半点。
柳青渝注意到台下右手边魏玉宸也在看她,她看过去,魏玉宸便向她笑了笑,柳青渝点头示意。
只是环顾了一周没有见到楚国王室的人,柳青渝问道:“楚国王室的人呢?”
炎冽朝卫公公看眼,卫公公朝殿外喊道:“宣前楚王家眷觐见。”
楚国已经没有了,自然也就没有什么楚王了。
不多时殿外走进几人,为首的是郗颜,她一身素衣,头上未戴任何首饰,淡然地走进殿内。
她身边的是她和肖羽戟的儿子,或许是年龄还小的缘故,眼中透露着好奇和害怕。
身后几人柳青渝不认识,想来是楚国王室族亲。
郗颜走到殿前行礼,“肖郗氏参见燕王陛下。”
其他人对于郗颜的行为纷纷气愤,其中一人仰着头颅,道:“炎冽,你休想侮辱我们,要杀要剐随便,我们楚王室不怕!”
此话一出,殿内一静,接着是燕国大臣被此话激起的各种言论。
“手下败将还敢如此嚣张,既然觉得向我们陛下行礼是侮辱,何不自己一剑抹了脖子殉国?”
“就是,说到底就是不敢死。”
“楚国都没了,还自称楚王室呢…”
“仔细想来,他还算有些骨气…”
嘲讽的、不忿的声音嘈杂一片,郗颜恍若未闻,垂眸站着。
方才说话的人扫了她一眼,轻蔑一笑,“女人就是薄情寡义,我堂兄尸骨未寒,你就迫不及待地向仇人卑躬屈膝。”
柳青渝皱眉。
肖远的话还没说完,甚至上了头,“炎冽,听说你身旁那女人有了你的骨肉,只是我听说这女人曾经被我堂…”
突然一根银筷从炎冽手中掷出,直直插入此人的脖子,这人的话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