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雍京是见谁，这你知道吗？”
顾文晏：“陛下是去见释空大师。”
柳青渝有些意外，“释空大师？”
“是。”
柳青渝又问：“他有没有说为什么去见释空大师？”
去年去楚国给徐太后祝寿后回燕国时，她和炎冽在寺庙里一起见过释空大师。
当时释空大师劝炎冽少造杀孽，炎冽都不屑听，如今又能有什么事能让他千里迢迢赶回雍京。
柳青渝觉得自己忽略掉了什么信息。
“陛下没有说，但我最近查到释空大师和蓁柾有往来。”
“蓁柾？”有了顾文晏的提醒，柳青渝忽然想起当时释空大师说了一句话。
说她和他认识的一个人很像，那个人和她一样言谈看似荒诞，但是细品却有一番大道理。
释空大师说的这个人应该就是蓁柾。
难道是释空大师和蓁柾联合，诱炎冽回雍京，那蓁柾的目的又是为了什么？
打开宝藏的珠子已经尽数在他手中，他为何还要这么做？
柳青渝道：“顾大人还查到什么，请全部告诉我。”
顾文晏便将自己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了柳青渝。
在得知三年前蓁柾便和原身有来往时，柳青渝蹙起眉头。
蓁柾是知道这个世界的剧情，知道原主会得天下，他那时便和原主来往是做什么？
在原主微末时给予恩情，然后等原主得到天下，帮他找到宝藏然后回去？
恐怕不是那么简单。
柳青渝将思绪按下，眼下最重要的是先知道炎冽的下落。
“我要先回雍京一趟，顾大人去见宁大人吧。”
或许等她回了雍京，一切就都清楚了。
顾文晏：“柳姑娘注意安全。”
*
马车急速行驶一天，却在德州被一伙人拦住。
暗雨挡在马车前，“姑娘，一会儿你先走，我拦住他们。”
柳青渝从马车内出来，看眼为首的人，是肖羽戟身边的侍卫岳池。
“楚王让你们拦在这里做什么？”
岳池抱拳，“我们陛下想请姑娘去做客。”
柳青渝扫视了一圈，这么多人，她就算成功离开，暗雨和隐在暗处的暗卫怕是要损伤过半。
“蓁柾和你们在一起？”
“是。”
柳青渝点点头，“那走吧。”
“姑娘！”暗雨焦急喊道。
柳青渝对暗雨摇摇头，“你回宁州去，我要去见蓁柾，放心，我不会有事。”
遂又转身看向岳池，“我的侍女你要放她离开，不然我便不配合和你们离开。”
岳池同意，炎冽现在被困住，陛下也只要他带回柳青渝，一个侍女放走便放走。
暗雨不愿意走，“我陪姑娘一起去。”
“不行，你跟着去，就有可能成为他们威胁我的软肋，回去！”
在柳青渝的坚决拒绝下，暗雨不得不离开。
柳青渝上了岳池准备的马车，跟着这群人又走两天的路程，在第三天的清晨到达海城。
海城因靠海而得名，原本是魏国的城池，三年前这里不少海盗集结，魏国派兵久攻不下，渐渐弃之不管，恰巧与燕国也接壤。
炎冽便派兵剿灭了海盗，自此海城归于燕国，但这里民风不如其他地方开化，炎冽之前就派顾文晏来这里治理。
撩开马车帘子，鼻尖都是潮湿的气息，柳青渝问岳池，“怎么来了海城？肖羽戟在这里？”
“是。”
柳青渝没有再说什么，继续看着街市上的人来人往，渐渐地柳青渝发现一个现象。
街道旁的商贩摊上都摆放着一座雕像，或大或小，但雕像前都插着一炷香，显然是刚祭拜过。
这雕像似鱼又非鱼，应该是当地人们的信仰，就像大多数商人供奉关公一样。
马车最后在一处府邸前停住，岳池带着柳青渝进了院子。
“我家陛下就在里面，柳姑娘请。”
走进屋内，肖羽戟背对着她而站在窗边，听到声音转过身。
“柳青渝，你终于来了。”
肖羽戟看起来有些憔悴，不过也好理解，国都只剩一座城池了，憔悴也是正常。
柳青渝挑了个椅子坐下，“你不在虞州跑这里做什么？”
“当然是有要紧事。”
“你一个一国之君，国家就只剩一座城池了，却跑到海城说有要紧事，难道想办法守城池保国土不是才是你最紧要的事？”
“你懂什么！”肖羽戟道：“等我找到宝藏，我便可以夺回楚国的国土，甚至一统天下。”
说到一统天下时神色疯狂，肖羽戟看向柳青渝的眼神也带着侵略，“到那时，我要让炎冽跪在我面前求饶，而你也会属于我。”
这人精神有点不正常了。
柳青渝问：“炎冽呢？”
肖羽戟桀桀一笑，“他啊，已经死了。”
柳青渝冷笑，“你方才不是还说等你一统天下时就让他跪在你面前求饶，现在又说他死了，楚王年纪轻轻就如此健忘。”
被柳青渝拆穿话里的漏洞，肖羽戟有些恼怒。
“你现在都落在我的手里，还这么不会做小伏低，不过，孤就喜欢你这个样子。”
柳青渝躲开朝她伸来的手，“楚王陛下请自重，你怎么就看不出我不待见你，甚至厌恶你？你还巴巴地凑上来，难道这就是人们说的犯贱？”
此话一出，肖羽戟显然更气愤了，神色狰狞起来。
“柳青渝，你最好对孤客气些，不然吃亏的是你。”
“对于爱犯贱的人我为什么要客气？你和炎冽比真是差远了！”
柳青渝就是在不遗余力地惹怒肖羽戟，他现在精神不太稳定，方才他便说漏了嘴，现下想从他口中套出更多有用的信息 就要让他精神更不稳定。
虽然此举也有风险，但她顾不了那么多了。
“你心心念念的炎冽早已经落入…”肖羽戟的话说到一半顿住，冷冷看向柳青渝，“怎么？想激怒孤套话？孤偏不让你如意。”
肖羽戟已经起了警惕心，柳青渝知道套不出什么，道：“我要见蓁柾，让蓁柾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