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雷家的路上,柳青渝心里的愤愤不平还是没有下去。
她想学易容术确实是想以后再逃跑的时候或许能用得上,但更多的是确实对易容术好奇,觉得有意思才想学,他自己不想教,还不让暗风教。
马车在雷家门口停下,柳青渝立刻起身要下马车,刚掀开帘子就看到魏玉宸,又立刻坐了回去。
魏玉宸目光落在门口的马车上,身后的宋京道:“主子,怎么了?”
“可能是我看错了。”魏玉宸说完又看了一眼马车,随即抬脚进了雷府。
从车帘的缝隙看到魏玉宸进去了,柳青渝才从马车上下来。
炎冽也随着下来,站在她身边,“易容术不是完全不能被看出来的,要想不被人发现,你在面对认识的人时,也要如第一次见面一般,不然就以爱妃方才的姿态,是个人都能看出你做贼心虚。”
柳青渝摸摸脸,“我忘了自己易容了,一时不适应。”还有也是被炎冽气的大脑都不清醒了。
雷家的管家打开请柬看后,客气地请他们进府,“严公子严夫人请进。”
跟在炎冽身边进去,柳青渝目光先一扫院子,没有看到魏玉宸,姿态放松了些。
下人引着他们在席位上坐下,暗风便离开,稍后又回来,在炎冽耳边说了几句话。
此行的目的是后院书房的天行针法,雷天鸿是在前院招待宾客,若想顺利进入后院又不被引起注意,只能是被主人家请进后院,但今日雷天鸿将宴席设在前院就是不想人进入后院。
柳青渝注意到雷天鸿身旁站着一名妇人,虽面带微笑,但眉眼间带有愁绪,见到雷天鸿连着喝了几杯酒,想劝说,惹来雷天鸿的不耐烦一瞪,只得咽下话低眉睡眼地站在一旁。
炎冽顺着柳青渝的目光看去,道:“那是雷天鸿的结发妻子。”
“雷家虽是医学世家,可向来香火不旺,雷天鸿这一代已经是三代单传,并且雷天鸿膝下别说儿子,就是女儿都没有。”
柳青渝问:“今日是雷天鸿过寿,过得是几岁的寿?”
炎冽道:“五十岁。”
那雷天鸿还能生,但瞧他妻子的模样,年纪像是也近五十了,基本上是生不了,就算能生也很危险。
柳青渝好奇,“这雷天鸿就没纳几房小妾?”
“外人皆传雷天鸿与雷夫人青梅竹马,感情甚好,多年来雷夫人生不出孩子也没有纳一妾。”
柳青渝嗤一声,“那看来这有问题的人是雷天鸿了。”
炎冽对这话很感兴趣,“何以见得?”
“自古便没有从一而终的感情,这雷天鸿三代单传,多年没有子嗣都不纳妾,不是对雷夫人感情多好,是他自己无能,还营造出一副情深的模样,让世人将错都归在雷夫人身上。”
就像你,说是为太后守孝三年,很大可能就是自己不行,剩下的可能就是好男风,不过这话柳青渝只敢在心里想想。
眼瞧着雷夫人带着丫鬟进了后院,柳青渝眼睛一转道:“若是我能进得后院,帮助陛下拿到天行针法,陛下便教我易容术。”
炎冽没有多犹豫,嘴角一勾,“成交。”
站在身后的暗风看着自己主子脸上的笑,暗自在心里摇头,易容术会的人多,天行针法世间只要这一套,这桩买卖主子不亏。
柳青渝拿起杯子将水倒在自己身上,然后起身去找雷府的丫鬟。
不知柳青渝说了什么,那丫鬟面露难色地去了后院。
炎冽饮了口酒似是嫌弃便没有再碰,问回来的柳青渝,“你对那丫鬟说了什么?”
“保密。”柳青渝也咪了口酒,发现这酒确实没有之前喝过的口感好。
炎冽伸手捏着柳青渝的下巴,不满道:“都敢对孤有所隐瞒了。”
柳青渝身子后仰,将下巴解救出来,“这不是还不确定能不能管用,对了那天行针法有何用?”
“保密。”炎冽将话还给柳青渝。
切!她还不想知道了,柳青渝又问:“这天行针法如果被拿走肯定会被发现,就不能抄劵一份?”被发现了,德州是雷家的地盘,定不会善罢甘休,到时他们出城就难了。
她得先问好炎冽的打算,这决定了她一会儿要如何和雷夫人说。
炎冽转着酒杯,“可以。”
正说着,那丫鬟回来,“我们夫人请夫人到后院一叙。”
柳青渝和炎冽对视一眼,眼里露出得意,随着那丫鬟去了后院。
雷府后院有不少下人把守,来往的丫鬟仆人也都安静无声。
柳青渝边走边观察地形,寻找书房的所在地。
通过一个走廊,跨过一扇月亮门,柳青渝注意到这里下人把守的数量多了一倍,看来书房是在这里。
领路的丫鬟将门推开,道:“我们夫人在里面,夫人请进。”
柳青渝浅笑道谢,抬脚进了屋内。
屋内光线不亮,纬帐也都用的是暗色,犹如在宣示主人的心境。
雷夫人此刻全无在前院的笑意,因此脸上的愁绪更明显,目光往她身上被茶水打湿的那出看了一眼,“这位夫人怎么称呼?”
柳青渝道:“家夫姓严。”
雷夫人示意丫鬟将衣服呈给柳青渝,“方才丫鬟来报,说严夫人衣服不小心被茶水打湿,又没有带可换的衣裙,想找本夫人借一身。”
“只是我的衣服颜色都深沉些,不适合夫人这花容月貌的年纪穿,这是我娘家侄女来此小住时穿的衣服,严夫人不嫌弃,就先将就穿上。”
“夫人太客气了,我感谢还来不及,哪里会嫌弃。”柳青渝接过衣服到屏风后换衣服。
衣服还算合身,除了胸前有些紧外,其他都没有什么问题,不过柳青渝也不挑,自己的目的也不是真的来换衣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