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灯火通明,后院也被映衬的可以轻易视物。
丫鬟守在门外,见柳青渝出来,上前道:“姑娘可有吩咐?”
自己不过是出来透透风,没必要麻烦他人,柳青渝摆手,“你不用在这守着,回去休息吧。”
丫鬟不敢离开,她是傅公子的贵人,要是怠慢了,妈妈不会轻饶她。
看出她的顾虑,柳青渝道:“没事,你下去吧,我会和傅公子说明白。”
丫鬟这才放心下去。
靠在廊柱上仰望星空,夜空中繁星点点,这在现代世界中是看不到的。
侧耳听了会儿前院的动静,都是欢声笑语,柳青渝摇摇头,脑中又有了灵感,准备回到屋内继续奋笔直书。
但这还没进屋,就被院子里若有若无的哭泣声吓到,柳青渝往墙角走了几步,“谁?”
女子似是知道这院子里有人,见到柳青渝也不惊讶,擦擦眼泪站起身,正要说话就被赶来的老鸨拦住。
老鸨道:“打扰姑娘休息了,这是我楼里的姑娘,被客人凶了几句,心情不好就跑到这里来了。”
说完老鸨就拉起女子离开。
女子嘴角动动,想说话,但显然又是害怕老鸨的,看了柳青渝一眼跟着老鸨离开。
这一插曲柳青渝没有在意,回了房间。
翌日,柳青渝将写好的故事拿给傅云看。
傅云看后连连夸赞,“柳姑娘这故事写的真是精彩,让人忍不住想要看下去,妙哉!”
对于傅云的夸赞柳青渝只是浅笑应之,“这故事才只写了三分之一,更精彩的还在后面。”
傅云一听,对于后面的故事更好奇,拿出二十两放在柳青渝的桌子上,“今日身上只带了这么多的银子,我一会儿再差人送来些,虽然故事还未写完,但我相信柳姑娘的故事定会受欢迎。”
对于捉襟见肘的柳青渝来说,这二十两银子是一笔巨款,但还是忍痛退了回去, “我如今能住在这后院多亏了傅公子相助,这些就当是答谢和我后面的房租,等我写了新的故事,傅公子再付我报酬。”
“柳姑娘客气,在下认为我们已经算是朋友,那朋友之间相互帮助是应该的。”
柳青渝坚持,“你我不过才相识一日,这钱你还是收下我心安些。”
傅云只好将二十两银子收走,“柳姑娘这般说,那这二十两我便拿走,但仅此二十两,接下来给姑娘的酬劳柳姑娘可不要再推辞。”
你放心,打死也不会推辞,要不是不想欠人情,这二十两她都不想给,柳青渝心道。
故事已经读了一遍,傅云却爱不释手地拿着纸稿,“柳姑娘这故事虽只写了三分之一,但是可以拿去书阁拓印卖出,一来可以有时间让大家发现这个故事,二来未完的故事更能引人无法忘怀,这样柳姑娘后面的故事情节便能卖个更好的价格。”
这人生意头脑还挺强,柳青渝装作不懂这些事,“那就按照傅公子说的做。”
“多谢柳姑娘的信任。”得了柳青渝的同意,傅云也没多待,就急匆匆地带着故事找人拓印。
有了银子的鞭策,一整日,柳青渝都没有出门,除去吃喝拉撒必须的生理需求外,都在努力的写故事。
高考后她就没有这么努力过了,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话真是没错,要不是需要钱,她还真坚持不了一天都坐着写故事。
等她多写几个故事,存些钱就找个小镇,开些店铺,一边赚钱一边寻找回去的方法。
对未来的美好生活再次畅享了一番后,柳青渝继续埋头奋斗。
又过了三日,柳青渝将剩下的第一个故事以及第二个故事一并交给傅云。
傅云看完第二个故事后便情绪不佳,“那最后他们便不能再见面了吗?”
柳青渝喝口茶,“或许白昼交替的时候他们可以相见。”
傅云面露惋惜,“相爱却不能相守,这太可怜了!这故事不知又会赚足多少眼泪。”
要的就是这效果,只有共情了才能得人心。
“之前的故事拓印了多少份?卖的怎么样?”
说起这个,傅云的心思从故事中收回来,道:“起先拓印了一百份在书阁卖,但昨天书阁掌柜派人来说已经卖空,且还有不少人等着买,便又拓印了两百份,现在看过故事的人都在等着后续呢,还有人打听异客是谁。”
异客是柳青渝用的笔名。
柳青渝:“还望傅公子能帮我隐藏身份。”等她这个笔名打出去后,她的故事会更受欢迎,银子也就来的更快。
“那是自然。”傅云没有多待,将该给柳青渝分成的银子给了她后,拿着写好的故事就迫不及待地去找人拓印。
柳青渝数了数银子,一共五十两,一个故事十两银子,两个就是二十两,抵了先前还给傅云的那二十两,这五十两是故事卖出的分成。
随着故事拓印的越多,分成只会越多,这些暂时能够她生活一阵子的,但人的目光要放长远,她还得多存些银子。
拿起笔,柳青渝准备写新故事,才刚下笔,前院传来哭天喊地的声音和怒骂声。
脑中的灵感顿时没有了,只剩下想看热闹的好奇心。
一盏茶的功夫,柳青渝就已经搬了椅子在墙角,踩在椅子上攀在墙头看前院发生了什么事。
前两日见过的老鸨正双手叉腰,指着跪在地上的女子大骂,“楼里的规矩你难道不知道?竟敢私自怀了孽种还想生下来,也不看看你能养得起不能!”
说着端起一碗黑漆漆的药水就要往那女子嘴里灌。
那女子挣脱钳制,抱住老鸨的腿求情,“妈妈,救你了,让我生下这个孩子吧,裴郎说他会回来的娶我的。”
老鸨听了这话更是生气,“这话你也敢信?那不过是哄骗你的甜言蜜语,哪家男子会娶一个青楼女子做妻,那是要被世人指着祖坟嘲笑的!”
那女子神情一闪,也不确信了,“不会的,裴郎他说会回来就一定会回来,我们一起经历了生死,他说会爱我一辈子的。”
给龟奴使个眼色,龟奴上前将那女子重新钳制住,老鸨掰开女子的嘴灌下药。
女子再挣扎也挣脱不过,只能绝望喝下堕胎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