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冽一转头,“爱妃觉得如何?”
抚摸小白脑袋的手劲一大,惹得小白不满,跳出柳青渝的怀抱,跑向炎冽。
总感觉炎冽是知道了她的想法,柳青渝心里有些慌,“陛下,这山瞧着挺高的,上去怕是要花费些时辰,还是不去了吧。”
要去你去,上面要是真有刺客,上去不就是送死,且她留在下面可以更好地逃跑。
此时,暗风悄无声息地出现,跪在炎冽脚下。
“主子,属下已经探过,那寺庙里只有十几个僧人,且释空大师云游到此,正在寺庙讲经传文。”
柳青渝眼睛一亮,释空大师?她正想找他呢,没想到他就在这山上,这下就是有刺客她也想上去了。
“陛下,臣妾忽然觉得上去拜拜佛也好。”她要上去问问大师,说不定就有她回去的方法。
炎冽似笑非笑看她一眼。
柳青渝眼睛四处看,就是不和炎冽的视线对上。
马车不能上去,柳青渝跟在炎冽身后一步一步往上面走。
炎冽虽是一国君王,但到底是习过武上过战场的人,爬山轻轻松松。
可苦了柳青渝,走了不过半个时辰,就已经没力气,清儿虽是奴婢,但平日也就贴身伺候柳青渝,哪里爬过山,主仆俩都是腿软无力。
眼看着炎冽已经远远地将她们甩在后面,柳青渝干脆靠在一旁的树干上,“不走了!不走了!我实在是走不动了。”
炎冽闻声转身看过来,然后微微转头对卫公公说了什么。
距离太远柳青渝没有听见,只是见卫公公向她这边走来。
卫公公走到柳青渝面前,恭敬道:“柳美人,陛下命奴才来取你的包裹。”
柳青渝一时怔愣,没有理解过来卫公公的意思,等反应过来时,清儿手中那装着首饰和金元宝的包裹已经被卫公公拿走。
这下顾不得腿软,柳青渝扶着树干站直身体追上卫公公,“卫公公,你拿我的包裹做什么?”
追至炎冽身前停下,柳青渝眼巴巴看着卫公公手中的包裹。
炎冽扫眼卫公公眼中的包裹,“这包裹里装的什么,让爱妃这么不舍得。”
“没什么,就是臣妾的一些···首饰。”柳青渝心虚解释,“陛下也知道,臣妾自小穷惯了,如今好不容易有了首饰就怕丢了,所以到哪儿都带着。”
说着就想从卫公公手中将包裹给拿过来。
炎冽抓住柳青渝伸在半空的手,“包裹就让卫公公拿着不会丢,爱妃不是走不动,孤牵着爱妃走。”
“不用,我现在能走的动了,包裹我也拿得动。”柳青渝说着手朝着卫公公怀中的包裹扒拉,但却因为被炎冽钳制着,半点碰不到自己的包裹,脸上神情哀怨极了。
这让卫公公都觉得自己好似拿了柳美人的半条命一般。
有炎冽牵着,柳青渝走得更艰难。
炎冽的步子大,柳青渝被他牵着只能勉强跟上,每走一步脚上就泛疼。
走了十米路后,柳青渝不走了。
“陛下,臣妾脚疼。”柳青渝说出话带着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娇软。
炎冽停下步子,回头看向柳青渝,脸色微微苍白,眉头紧皱,眼中带着祈求。
柳青渝见炎冽停下步子,以为是打算停下让她休息一会儿,没想到他将自己扛在肩上往山上去。
炎冽这人脾气硬,肩膀也硬,疙得柳青渝肚子难受。
“你放我下来,我要吐了!”
清儿和小盛子在后面震惊地瞧着,又偷偷捂嘴偷笑。
快要到山顶,柳青渝终于被放下来,平复了想吐的感受,柳青渝就去找卫公公。
炎冽放下柳青渝后就继续往前走,卫公公自然是跟着自家主子走。
柳青渝可舍不得她的包裹,扶着清儿的手跟了上去。
就这样又走了一盏茶的功夫,柳青渝终于看到寺庙的大门,一下子瘫坐在地上。
可算到了,再不到她就看不到今晚的月亮了。
余光瞥眼炎冽,只见他面不红气不喘,这身体素质真是杠杠的,不过杠杠的有什么用,不还是不行。
随行的侍卫上前敲开寺庙的大门,“听闻释空大师在此讲经传文,我家主子想见释空大师。”
接过清儿手中的帕子擦擦额头的汗,柳青渝从地上起身顺便拜拜身上的灰尘。
她一会儿也要见释空大师,还要问人家问题,至少要仪表端正。
那小和尚朝他们这边看了一眼,便将寺门打开,放他们进去。
柳青渝撑着清儿的手,边走边观察这个寺庙。
虽然寺庙很干净,但还是能看出这寺庙已经存在很久,靠墙的灯塔上都是风吹雨淋的痕迹。
沿着长廊走过,柳青渝回头看去,看到灯塔背面的蜘蛛网,心里生起阴森的感觉,再仔细打量前面领路的小僧,走路无声,说不定是有功夫在身的。
柳青渝心里直打鼓,可有放不下释空大师这个巨大的诱惑力,便老老实实跟着走。
只能期盼若是真的有刺客,这些刺客别关注她,她不过是炎冽的一个小小妃子,给她个机会让逃跑。
就是她的包裹还在卫公公的手中,得先拿回来,还有清儿,刺客要是动手,清儿受伤了怎么办?
短短的一段路,柳青渝心里一团乱麻,先前只想着刺客来了就趁乱逃跑,眼看着似乎机会真的来了,自己却如此无措,心里说不出的慌乱。
小和尚带着他们走到后院的厢房前,“诸位施主请稍等。”随后敲门进了厢房。
片刻又出来,对炎冽道:“释空大师请两位施主进去一叙。”
卫公公上前一步,担忧道:“陛下,这······”
炎冽扫一眼卫公公,卫公公便住了嘴。
转身看向身后的柳青渝,炎冽道:“走吧。”说完便一把扯住她的手腕带着她进了厢房。
柳青渝挣扎不开,眼看着炎冽推开厢房,心里一紧,就怕门开后里面是一群刺客,然后接踵而来的刀剑。
想象中的血腥画面没有出现,厢房内一白须僧人坐在正中央,桌案上是袅袅升起的轻烟。
释空大师面色慈祥,对着炎冽和柳青渝道:“两位施主请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