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渝可不管这些,继续道:“臣妾前几日见御膳房给郑美人送餐,都是四菜一汤,郑美人出身比臣妾好,都只用四菜一汤,臣妾怎么好意思比郑美人还丰盛,这便让人将膳食减了。”
卫公公心道:那是郑美人被禁足,按照宫规,禁足的妃嫔膳食不得高于四菜一汤。
“若是让宫中的人学习,那自然是向郑美人学习。”柳青渝说完还又规规矩矩行了礼。
炎冽似是看不出柳青渝的小心思,道:“既然爱妃心性淡泊,不贪图美名,那就按照爱妃说的做,让宫中人都向郑美人学习。”
这美名谁爱要谁要,柳青渝心道。
炎冽抚了抚衣袖,净手后准备用膳。
柳青渝秉着这几日学得礼仪,君王没有让落座,妃嫔不得入座,且站得离炎冽远远的。
炎冽看向柳青渝,“孤来陪爱妃用膳,爱妃站着做什么?”
柳青渝抬步走到桌子旁,想坐在离炎冽最远的椅子上,手却被拉住。
“坐孤旁边。”
柳青渝只好坐在炎冽身旁。
卫公公想要上前布菜,炎冽抬手示意他退下。
肚子再次响起抗议,可炎冽还没有动筷,也不让卫公公布菜,刚才还坚持的礼仪立刻抛之脑后,柳青渝干脆自己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红烧狮子头放进炎冽碗中,“陛下尝尝这个,臣妾这几日很喜欢这道菜。”
炎冽垂眸看着碗中的鸡腿,默了片刻,用筷子夹起吃了一口,“味道不错,怪不得爱妃喜欢吃。”
卫公公候在一旁,还没来得及阻止,见主子吃下去了,只得掩下惊讶。
炎冽吃了,那自己也可以吃了,柳青渝夹了筷鱼肉迫不及待地放进嘴里。
余光瞥到炎冽将鸡腿吃完,立刻又拿起干净的筷子夹了一块烤鸭肉放进炎冽的碗中,然后自己抓紧时间夹了红烧狮子头,满足地吃起来。
就这样,只要看到炎冽的碗空了,柳青渝就赶紧给他补菜,就怕他有停下来的时候。
卫公公瞧着比平日多吃了些的君王,心里再度重新审视柳青渝,让陛下吃了不喜欢的鸡肉,不仅没有惹陛下动怒,还让陛下比往日多用了些,还从未有人做到。
柳青渝吃的急,等反应过来时肚子已经有些撑了,见炎冽还在吃,就又给他夹了盘子中最后一个鸡腿。
一直关注着的卫公公这次忙上前阻止,“别!”
炎冽也停止了用膳,放下筷子。
柳青渝疑惑看向卫公公,然后顺着卫公公的视线落在自己手中的筷子上时,方如梦初醒。
“臣妾一时忘了,竟然拿自己用过的筷子给陛下夹菜,还请陛下恕罪。”说着将鸡腿夹到自己碗中。
炎冽伸手,卫公公立刻递上帕子,“孤已经用好,爱妃继续用。”
“好。”硕大的鸡腿,不吃了可惜,柳青渝便撑着肚子吃完。
用过膳,柳青渝学的礼仪又回归,站的离炎冽远远的,等着炎冽离开。
柳青渝垂着脑袋,感受着炎冽的目光在她头顶打了几个转,然后移开。
“后日出发前往楚国,到时小盛子会来接爱妃到宫门口,爱妃别起得太晚。”
柳青渝道:“臣妾遵旨。”
炎冽起身往殿外走去。
柳青渝一喜,跟着炎冽走至殿门口,等炎冽后脚刚踏出殿门,赶紧道:“臣妾恭送陛下。”
炎冽走远,柳青渝肩膀一垮,在殿内慢步走起来。
清儿跟在她身后,不解她的行为,“美人?”
柳青渝看她一眼,“我吃的有些撑,消消食,你去用膳吧。”
炎冽一来,整个风清殿的下人都得随时恭候着,还好她略施小计,不然这会儿炎冽怕是还没有吃完。
清儿道:“奴婢吩咐厨房给美人煮碗开胃梅汁。”
柳青渝摆手,“我喝不下,我走一会儿就好,你快去用膳。”
“那奴婢很快回来。”
走了十分钟,柳青渝就不走了,开始计划着这次去楚国要带的东西。
跟着炎冽,吃喝住的地方不用愁,那就带些路上解闷的东西。
柳青渝拿起笔,洋洋洒洒写下需要带的东西,清儿用完膳回来时,就让她去准备这些东西。
清儿看着纸上写的东西,在看到黄金千两都带着,珠宝首饰一盒子时,颇有种自家美人是要携带家产逃跑的错觉。
面对清儿看过来的眼神,柳青渝毫不心虚解释道:“我想着到了楚国,人生地不熟,有银子好办事,而且这次是去参加楚国太后的寿诞,要是没有拿得出手的首饰,岂不是被其他三国的人笑话。”
清儿恍然大悟,“美人说的是,奴婢这就将陛下赏赐的最名贵的首饰拿出来。”
柳青渝给她一个孺子可教也的眼神,并道:“你记得将这两样东西装在一起,这么贵重,分开放容易丢了。”也方便她携带。
清儿点头,“是。”
清儿离开去准备东西,柳青渝躺在软榻上继续自己的思考。
虽然她不知道此书的剧情,但根据权谋电视剧里的情节,这次去楚国,肯定不会那么顺利,半路上埋伏肯定不少,若是有机会,或许她就可以带着这些金子和珠宝首饰逃跑。
到时候他们找不到自己,说不定就以为自己被杀了,这样她便可以离得炎冽远远的,此生不负相见。
然后按照之前的想法,拿着千两黄金开个小店,珠宝首饰不能当掉就自己戴,也省了买的钱,再暗中找寻着回去的方法。
这般一想,柳青渝就觉得日子又有了盼头。
躲在风清殿外树上的暗风,不知道柳美人想到了什么,脸上一副向往的神情。身影一动消失在原地,去向主子报告柳美人的动向。
听了暗风的汇报,炎冽道:“都说酒壮怂人胆,看来钱也可以,银子都还没有捂热,便想捐款潜逃?”
既然想逃,那就让她瞧瞧外面的世界如何,“去楚国路上的几次刺杀不用提前处理。”
暗风:“是。”这柳美人想在陛下的眼皮底下逃走,这无异于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