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眯了眯眼,拿出手机查看本次接受任务的外围成员——榊原,身份是一名医生,同时也是一名日本公安,七年前加入组织,只不过因为能力不够突出,所以一直在组织边缘。
呵,竟然又是一只小老鼠。
此时从一年b班的教室里走出几名同学,他们看向明月眼神不善。
“迟到了那么久才来。”一名男生斜着眼看向明月,满脸都是掩盖不了的愤怒。
一名女生看到明月,从鼻孔里挤出一个单音,“哼。”
另一名女生怒视明月,“都是因为你,让我们站了一节课,说不定白川老师不喜欢我了,都是你害的。”
“你怎么还有脸回到这个教室里呢?”
“早点退学吧,别到这了,脏了我的眼。”
宇野星耀张了张嘴,不知道应不应该开口说些什么,如果说了什么的话,班上其他人会不会讨厌他,那样他在站在讲台上说话是否还有人听。
明明错误不在梦奈同学身上,但是白川老师为什么要这样做?宇野星耀低着头皱着眉,默默站到一边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同样皱着眉的还有工藤新一,不过他此时在思考要如何帮明月度过这一场危机,是要将明月的习题册从老师办公室里偷出来,还是将那张被丢到纸篓里的病假条拿给同学看?不过两个方案都有漏洞。
“我说……”工藤新一准备帮明月辩驳几句,但身边的铃木园子优先对着那些同学愤怒大吼。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说,明月的作业很早就交了,她是因为生病了所以早上没有来。”铃木园子挡在明月身前。
有一名女生双手交叉在胸前,看向铃木园子,“你说她交了,有什么证据呢?”
“就算交,也是刚刚交的吧。”另外一名同学开口补充。
一名娇小的女生皱着小鼻子,一脸嫌恶地看向明月,“白川老师可是在课堂上说过了,只有你没有教。因为你,我们受罚了,现在我的腿都还疼呐。”说罢还捶了捶自己的大腿。
矢内美咲走到铃木园子身后,轻轻扯了扯园子的衣袖,目光时不时地落在明月的身上,小声说:“铃木同学,这是梦奈同学的事情,你就不要参与在其中了……”
铃木园子紧锁眉头,站在明月身边,认真地说:“梦奈明月是我铃木园子的朋友!”
明月看着如此严肃表情的铃木园子,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宇野星耀低下头,告诉白川老师只有梦奈同学没有交作业的是他吧。他那时候应该告诉白川老师所有人都交了,但是那样是在说谎吧。毕竟之后才看到梦奈同学的习题册的。宇野星耀此时内心十分纠结。
“我的确是因为生病而请假了,但惩罚你们的不是白川老师吗?”明月的目光扫视周围众人,想到刚才白川辉二看她的眼神,目光暗了暗。
一名高大的男生看了眼站在一边的宇野星耀,见宇野星耀低着头没有任何动作,便直视梦奈明月,“我虽然不赞同他们做的,但是这件事情你也有错,因为集体作业,你没有来导致我们被罚。”
这句话一出马上周围的同学纷纷点头,“对,正是因为你没有来学校,所以我们才被白川老师惩罚的,根源是在你,一切都是你的错,你要给全班同学赔礼道歉!”
“不是我惩罚你们的。”明月将周围同学的神态尽收眼底。
有名男生站在人群的最后面斜着眼看向明月,“你那头灰色的头发真恶心,让我想起了下水道里的老鼠。”
有个校服扣子都没系好的男生低声说道:“灰色的老鼠,真恶心。呸!”
明月看向那两个说她是老鼠的男生,眼睛微眯,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铃木园子很焦急,开口解释道:“明月早上就拜托医生过来送病假条和习题本了……”
那名高大的男生看了眼铃木园子,歪着头思索了一下,“医生?今天我是第一个进入教室的,校园里来了这样的人吗?医生的名字是什么?那个医院的?”
铃木园子想到病假条上那龙飞凤舞的字迹,皱起了眉。他们三个人都没有认出那个签名究竟写的是什么。
有人见铃木园子回答不上了,讥讽道:“别编故事了。”
“这不是编的,是真实发生的。”铃木园子掏出手机,打开相册,将一张照片展示给大家,“看,这里有明月的病假条。”接着铃木园子用手指滑动手机,新的一张照片出现在大家面前,“而且明月的作业都写完了!”
有同学好奇的走过来,接过铃木园子的手机查看照片,“果真有啊,我们错怪梦奈同学了吗?”
“你这照片是在哪里拍的?”有同学质疑拍照的地点。
一名戴眼镜的男生,推了推眼镜,“看上去好像是老师办公室。”
但是有同学伸手指向照片,“你看这病假条皱皱巴巴的,而且白川老师这里根本没有在这里签名。”
“真的耶,那么白川老师一定是看穿你的把戏了。”有同学笑着看向明月,继续说道,“你应该不知道从哪里捡了一张病假条,将名字改了,写成你的,然后找白川老师签字。结果白川老师一眼就看出你作假,把这张病假条团成了球丢到了纸篓里,所以它才会皱皱巴巴的。”
工藤新一皱着眉,“不是这样的!”
“不是这样的,那是怎样的?”那位同学双手揣进裤兜,与工藤新一对视。
工藤新一此时心里窝着一团火,很是焦急。但是那张病假条为什么会出现在纸篓里,为什么没有白川老师的签字,明明松本老师看到那位医生了。现在这个情况就算请松本老师出面讲述早上发生的事情,但这些同学会相信吗?
那名同学见工藤新一半天没有开口,得意满满地笑着说:“哎呀,学习委员也不过如此,这么简单的推理都做不到。”
“新一……”毛利兰站在远处。
工藤新一若有所感地看向毛利兰,发现毛利兰此时目光格外温柔。小兰应该是在鼓励我查明这件事情背后隐藏的秘密,我一定会调查清楚的。便向毛利兰的方向点了点头,然后就看到毛利兰可爱的歪了歪头。
毛利兰看向人群中的工藤新一,这是发生什么了吗?为什么都站在这里?
铃木园子还想再说什么,手臂却被抓住了,准备回头怒视对方的,却发现拽住她的竟然是戴着口罩的明月。
明月看向铃木园子轻微的摇了摇头,阻止园子继续这场毫无意义的争论。
“哼,我们班上有你这样的人,真让人难受。”一名女生丢下这句话后,转身离去。
工藤新一皱着眉,看向逐渐离去的同学,认真地说:“明月,我会想办法和大家解释清楚。”
站在一边的铃木园子点头表示认同。
宇野星耀看着那三人宛若一个小集体,然而自己似乎与他们格格不入,垂着头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思索着今天发生的事情。
“就算解释清楚了,又能怎样?再说你真的能解释清楚吗?”明月走进教室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白川老师已经惩罚大家了,就算真相大白,惩罚能收回吗?时间可以倒流吗?能回到还没有被惩罚的时候吗?”
工藤新一握紧拳头,“真相只有一个,他们不应该被谎言欺骗。”
“哦,是吗?其实我对这件事情并不是很在意。”明月平静的将书包放好,虽然已经猜到白川辉二会发难,也想出了解决办法,但是没料到事情竟然发展到这样一个地步了。
宇野星耀偷偷转头看了眼坐在教室后门附近的明月,发现明月没有看他,他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明月。
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的话,他一定会告诉白川老师班上的同学都交作业了,因为这不是谎言。甚至他应该早一点,在白川老师来到办公室之前,去一趟老师办公室,说不定就能遇到那名医生了。
“明月……”铃木园子一脸纠结地看向明月。
然而明月淡定地打开了便当盒,摘下口罩,微笑着说:“我要开动了。”
便当刚做好不久,加上安室透开车非常快,现在还是温热的,有香酥的炸鸡,有牛蒡丝等各种小菜,还有一个饭团还被捏成了小兔子的样子。
嗷呜~
明月将小兔子饭团咬了一口,中间的梅子非常可口,嘴角勾起微笑。
铃木园子看着明月有些气结,“他们那样说你,你还有心情吃饭。”
明月笑着将一个小饭团塞进了铃木园子嘴里,“和他们生什么气呢?”他们只不过是一群蒙在鼓里的无知者,就像教皇传达所谓的上帝旨意,疯狂的教徒们会将那旨意当成神圣不可侵犯的条例,却不知那其实只是教皇别有目的的算计。
铃木园子眼睛亮了亮,有些兴奋地说:“这饭团真好吃!”随后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神灰暗下来。
明月语气轻松地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再说嘴长在他们身上,我又能有什么办法。还不如吃好喝好,兵来将敌水来土堰。”
铃木园子思索了一下,将自己便当拿过来了,搬了张板凳坐在明月身边,打开自己的便当盒,神情认真地说:“无论如何你都是我的朋友,我会站在你身边的!”
工藤新一也拿着便当走过来了,“我们现在需要搞清楚的是白川老师为什么要这样做,否则我们说什么他们都不会相信的。”
“是啊,就算是把你的病历、病假条和作业,统统放到他们面前,他们也不会承认的。”铃木园子生气的握紧了手里的筷子,“明明那都是事实,松本老师都见到那名医生了。”
明月皱了皱眉,想不明白白川辉二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做,觉得这事件里应该还隐藏着她不知道的事情。难不成是那群人针对我做的吗?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就不能再参与到这件事里。便装作毫不在意地说:“是非曲直一定要弄那么清楚吗?”
工藤新一优先不满意了,十分不理解地看向明月,“难道你愿意蒙受不白冤屈吗?”
“那么大侦探你是想怎么做呢?”明月嘴角挂着似有若无的微笑,“如果白川老师一口咬定他在上课前没有看到我的作业,或者数学课代表说只有我一个人没交作业。”
宇野星耀低着头,注意着身后的动静,缓慢地咀嚼着食物,精美的便当此时在他嘴里就像一块难以下咽的蜡块。
工藤新一陷入了沉思,“是啊,要怎么证明是在上课前已经交作业了呢?”
铃木园子放下筷子,认真而严肃地说:“明月,你让那名医生出面帮你解释吧,或者我们去求松本老师。”
明月笑了笑,“我想榊原医生并没有当面将作业交给白川老师,知道情况的松本老师估计也没有在上课前告诉白川老师,只要白川老师一口咬定在上课前没有看到,那么无论找谁证明都是没用的。”
工藤新一烦躁的抓乱了头发,这种情况他早就想到了。
宇野星耀将未吃完的便当盒盖好,放进了书包里,回头看了眼脸上挂着微笑的明月,低着头数着台阶,一步一步缓慢地走上了天台。
天台上干燥凉爽的风吹过他的头发,宇野星耀自言自语道:“今天白川老师真的很反常,中午竟然没有来教室里,是发生什么了吗?”
一片焦黄的树叶被风带起,在空中打着旋儿,飞向了远方。
此时在苏格兰的安全屋里,降谷零坐在餐厅大口大口吃着咖喱,刚才他已经将知道的信息告诉了诸伏景光。
很快一大份咖喱饭就被降谷零吃光了,将空盘子递给诸伏景光,将唇边的米粒用舌头卷入嘴里,“其实我怀疑明月参与了这个任务。”
诸伏景光接过空盘子,“再吃点吗?”
降谷零摇了摇头。
“她身上没有硝烟味。”诸伏景光将盘子放到洗碗池中,给降谷零递了一杯温水。
降谷零看着手中的温水,用不太确定的语气说:“她要是来这里前换过衣服呢?”
诸伏景光摇了摇头,看向自己的幼驯染,“不,我还是相信她,你不相信她吗?”
降谷零依旧低着头看向自己杯中透明的液体,清澈见底不染一丝杂质,若有所思地说:“她毕竟是在组织这个黑暗的地方长大的,如果有可能我不希望她手上沾满鲜血。”
“我觉得你更应该相信她。”诸伏景光从怀里掏出一张名片,放到了降谷零面前,“那天的场景我们都看到了,我不相信哥哥他会舍身保护一个对他有敌意的少女。”
降谷零将杯子放到唇边,抿了一口水,回忆在北陆新干线白鹰号上发生的事情,高明哥是那种多看两眼就会被察觉的人,如果当时明月想要杀死高明哥,高明哥肯定有所察觉,但是嘴上却说:“万一高明哥只是出于保护的目的才那样做的呢?”
“我发现你现在很没有自信,究竟是在怀疑什么?”诸伏景光笑着看向降谷零,将桌子上的名片重新收进怀里,“试着去相信她吧,你就是因为经常这样怀疑她,才会引起她的反感,她也是很敏感的人,和我那个哥哥一样。”
降谷零抬起头看向脸上挂着微笑的hiro,心想:hiro果真太温柔了,什么都往好的方向去思考。我何尝不想将明月带离这个组织,我们能够功成身退。只可惜一切都还很遥远。
“对了,明月脚上的定位想到破解的方案了吗?”诸伏景光看向降谷零。
降谷零摇了摇头,打开随身携带的笔记本,调出页面,“很难,首先这个定位想要精准地捕捉就很困难,有时候完全捕捉不到,想改写定位地点就更难。”
诸伏景光看向电脑屏幕,此时代表明月的光点静静地停留在地图中的帝丹国中的位置上,“这不是捕获成功了吗?”
降谷零摇了摇头,“只有她在学校的时候,这个光点才能显示出来,一旦她离开学校光点就消失了。我用了很多方法,但是都不成功。我甚至怀疑她已经知道我捕获了她的定位,只有她想让我们知道的时候,我们才能知道她在哪里。”
“那条脚链的材质有调查清楚吗?能不能用物理切割的方式将它取下来?不过一般的切割机可能会伤到脚踝。”诸伏景光伸手摸着自己下巴上的胡茬。
降谷零揉了揉眉心,思索着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靠在椅背上吐出了一口浊气,在组织里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如履薄冰,若是稍不注意那可能就会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之中。
在帝丹国中,午间休息时间白川辉二没有和往常一样去教室和学生们一起吃午饭,也没有带着男生去操场做游戏,而是气冲冲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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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预告:白川辉二去了哪里?校园里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