伐哥叫人开来了厂子里送货的面包车,把他们几个人都拉去了县里的医院。之所以不敢直接叫救护车,那是因为他们本身干的就是见不得光的勾当。
苏晴她们四个也隐去了身形跟到了医院。县医院值夜班的大夫也是看傻了眼,明明检查结果一切正常,可这几个人却一直说身上奇痒无比。眼看皮肤都被自己抓破了,医生只能建议连夜转院。
孟姜微微一笑,说道:“要不咱们,玩点大的?”
伐哥几个人上了车,向着市区驶去。从县城到市区,大约有三十多公里的山路。全程也没有几盏路灯,所以车子行驶的并不是很快。但是伐哥几人受不住这非人的痛痒,不停地催促着小弟快点开。
漆黑的山路,除了面包车两盏蜡烛一般的车灯,再没有半点光亮。忽然,司机一脚急刹车,坐在后面的伐哥几人一个不稳,纷纷从座位上滚了下来。
伐哥挣扎着爬了起来,破口大骂道:“你会不会开车啊!想摔死老子啊!”
司机好像看到了什么非常可怕的东西,体如筛糠地指着前风挡,说道:“伐……伐哥,你……你看……那……是什么玩意!”
伐哥揉了揉眼睛,只见车子不远处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一道石门,石门里正幽幽地冒着绿光。再看石门上,赫然写着三个大字:鬼门关。
伐哥不愧是老江湖,揉了揉眼睛,说道:“开过去,肯定是那个剧组在拍戏。鬼门关三个字,怎么可能是简体的!骗鬼呢!”
一旁的仪狄埋怨道:“这么大的bug,你怎么没看出来啊?”
孟姜摇了摇头,“我怕写篆书这几个沙雕看不懂。”
此时小精挣扎着坐了起来,说道:“伐哥,我觉得还是调头吧,这事多少有点邪乎啊!”
一旁的二毛也随声附和。“是啊,伐哥,也没听说咱们这边有剧组啊,再说了,真有也不会半夜在这布景啊。”
伐哥步履蹒跚地拉开了车门,“不去医院等着疼死吗!抽你们那点胆子!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鬼神!”说着,一把将司机从驾驶室拉了出来。
“哎!这是无知者无畏,土猛土猛的。”苏晴叹了口气,“不见棺材不落泪是吧。”
“晴儿,你等会,我摇人了!”孟姜拉住了苏晴。
伐哥挂上档,一脚油门下去,车子发出低沉的咆哮,径直向着鬼门关开了过去。
随着一声巨响!车子撞在了什么东西上。伐哥缓了好一会儿,却依然觉得眼前全是星星。
这会儿车里的几人总算是看清了,横在路中间的竟然是一口巨大的黑漆棺材。
“伐……哥……哥!”二毛的声音已经变了调子。“这……”
伐哥也算是条汉子,下了车,从车里拿出来一根撬棍,向着棺材就走了过去。嘴里还在骂骂咧咧着:“他娘的,谁大半夜搞老子!别让老子抓到你!抓到你,老子先给你送进鬼门关!”
“死到临头还不知。”一个幽怨的声音不知道从哪里穿了过来。
车里的小精抱着头,扎进了座椅下面。二毛这时候忽然觉得一股液体流淌到了自己身边。“你个废物!不会是尿了吧!”
伐哥看着棺材旁边一黑一白两个人影,也不自觉地退了几步。可能是他生来就不信鬼神,也可能是喝了点酒,酒壮怂人胆。伐哥举起手里的撬棍,向着黑白无常就冲了上去。
谢必安看着远处的孟姜,心想:你这是哪发现的混不吝,说好的叫我俩来只是客串呢?
伐哥没走两步,身体便飘了起来。
范无咎厉声喊道:“死到临头还不自知,你们几个卖假酒害人,今天就是你们下地狱之时。”
说罢,车里的几个人连同车门一起,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推了出来。
单子最小的小精不住的磕着头:“二位大老爷,我以后不敢了。这都是伐哥的注意,还有二毛,那批酒是他弄得,跟我可没关系啊。”
“少废话!走!”说罢,几根铁链便拴住了这几个人的脖子。
伐哥刚才有多勇,现在就有多怂。
“我真的不敢了!我上有老母,下有妻儿!求二位大老爷饶我一命吧!我以后肯定多做善事!”伐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着。
谢必安忽然停住了脚步,毕竟不能真把这几个货带走,虽然他俩也想。做了这么多年,头一次见到这么不敬鬼神的。
“你确定?”老谢转过身问道。
伐哥一见这事有的商量,连忙把身上的现金套了出来。在他的信仰里面,有钱是可以让磨推鬼的。
范无咎一看这个,气不打一处来,上去就是两个大耳瓜子。“看来你是毫无悔改之意!”
“别!二位大老爷,有事好商量!”伐哥恨不得自己扇自己几个大嘴巴子,明明人家都松口了,自己非要来这么一出。
“看在你们上有老下有小的份子上,就再给你们一次机会。”谢必安连忙打起了圆场,毕竟今天晚上还有好多正事没干呢。
伐哥几个人不住地在地上磕头,磕到满头鲜血都不敢停下来。
“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这个痛痒你们就好生受着吧!”谢必安说的都是孟姜告诉他的词。
伐哥一看这个,抬起头看着黑白无常。“别啊,这也太难受了,我们这样也没法去做善事啊!”
“方法倒是有一个,不过你要先回答我一个问题!”谢必安心想,终于可以下班了,孟姜啊孟姜,你说简简单单吓唬一下,这整个来了一个即兴表演啊!
“我问你,明天回去,你要做什么!”谢必安问道。
伐哥眼珠子转了转:“做好事!把厂子关了!捐钱!”
“呸!”范无咎又是一巴掌,只打的伐哥眼冒金星。“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
“别!”这时候小精开了口,“我们明天就去自首,还请二位大老爷收了神通吧!”
伐哥一看眼前这二位没在说话,连忙边磕头边说:“我们一会儿就去自首!”
“好!这解痛痒的法子,就是……”谢必安看了看范无咎,意思还是你来说吧。
范无咎微微皱起了眉头,心想这肯定是苏晴那丫头想的馊主意,太恶心了!
“你们吃三天粑粑,身上的痛痒便可解除!”说完,伐哥眼前再次恢复了正常。伐哥晃了晃脑袋,本以为是一场梦,可当他看到四散的车门,以及二毛、小精脖子上的铁链泪痕时。他终于确定,这不是梦,也不是幻觉。
而是真真正正发生过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