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马都可加入取经事业,但好像只留其一的说法,着实吓到了白龙马。
“怎么一回事,要撤我职!?”白龙马无论如何也料不到,自己竟会遭如此变故,不禁心中哭丧道,“来前没说啊…难道是因为我变回原身,文殊菩萨突然起的念想?”
同样提醒到了白马,这马儿沉下心,开智的大脑回忆前尘,想起大唐世民皇帝将它选中,驮唐僧西行的任务。
白马的两个大眼盯住龙马,思绪极其发散:对哈,这是我的活呀!哎、它抢我工作嘿。
缓过来的白马瞅着龙马紧张,体会出文殊真得在给它撑腰。
白马脾气颇为不良,清楚两者际遇后,转瞬就把刚刚压制自己的龙马瞧不上眼,鄙视态度十分明显。
龙马当然发觉,尽管对此产生气愤,可文殊的教训在前,噫~必须得忍白马一手。
这般的屈辱反应,完全是?纵容白马的嚣张气焰嘛。
白马摇摇头望了文殊一眼,随后绕着龙马走了三步,上下前后的打量。
啧啧、还以为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呢,这替身终究替代不了正主啊。
地位反差之快,玉龙太子委委屈屈,不得不承认,原来老话都是对的:真个得志猫儿雄过虎,落毛凤凰不如鸡。他这条真龙走了浅,就是得被戏弄。
白马神气一会儿,转来看悟空,心中沉闷几分。它若有选择,还是觉得同那位姐姐生活更好,不想和悟空共事。
这么转念一想,白马将心比心,哎呀,悟空多半也不想让它回归。
最后不还是自己遭罪?
白马顿时失了神采,又觉太过丧气,让人印象不好,急急鼓起信心,走进文殊目光中,彰显自己何等英姿。
相比之下,龙马的气度彻底暗淡,不敢唐突菩萨。
文殊不为他俩所动,还是关注悟空。
而从悟空角度看,文殊显然不是在问两马下场,而是表达,佛门铁了心要除掉他双魂中的一个。
悟空即感到压抑,暮气沉沉,不多时强提笑意。
“文殊菩萨说笑,既要唐僧稳妥西行,何不两马齐备呢?”悟空隐约其词,“我那二师弟可是常常抱怨,行李担子沉重压得他肩膀酸痛,每日里愁得步履维艰,几乎耽搁行程。”
“既有了这么个空余马匹,就把它用来当驮马嘛。进一步打算,给那唐和尚偶尔换着骑,也能图个新鲜,不至于因为路途无聊而懒怠意志。”
悟空倒是能快速调整心态,又用上老手艺,在言语上胡搅蛮缠。反正是你话里藏话,就别怪我顺水推舟了。
龙马听了欣喜,相比可能失去取经职能,这个安排听着不错。
不想,文殊径直板起脸,装出动怒模样:“什么,那厮竟敢借口嫌怨!观音尊者予他挑担的功德,赎去往日之罪回归正职,他还挑三拣四起来,说什么肩累脚痛。”
“真是个该死的孽障!罢了,他不想挑担,就不给挑了,叫他吊死在这山林好了,也是个埋骨之地。”
“大圣切不要以他为范。个人有个人的功绩,替是替不的。马只需一匹,何来两分。”
悟空见文殊一点不转念,知道是劝不动,不禁又沉默下去。
龙马为此焦躁不安,双耳平平向后,尾巴左右直甩。
白马偏偏脑袋,把当前状况看了又看,综合分析过后,它判断是自己占优,愈发傲然。
在文殊面前昂首挺胸,对着龙马趾高气扬,又娇气地瞥视眼悟空。
龙马气得牙根痒痒,却拿白马没招,无济于事地怒视着对方。
白马也不妥协,眼睛睁得溜圆,用以回瞪龙马。
二者目光犹如两道剑锋相碰,擦出无数的火花,联想身份差距,不可不谓滑稽的暗中较量。
真正影响局势的只有,悟空与文殊。
悟空量时度力少许,无可奈何地考虑,真有那么个抉择关头,双魂该去哪一位、怎么去?
以自私自利的本能来讲,显然留下自己,忽悠“另一面”去顶雷,为最优解。
可计较起利害得失,哪有这么简单。人家不过客气问一问,真以为有自己选择的机会啊?
悟空摸不准佛门底细,顷刻之间更不能理清思路。
为避免头疼,也不想文殊看出什么,悟空先随口应付,同时将繁杂思绪缓下来。
“这就是菩萨没有好生之德了,也不问问两匹马的意见,瞧把他们给挑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