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然意外的理由,让仙魂潜藏的悟空很是无奈。
他心里不住念道:竟然还能有这种事,这菩萨当得自由过头了吧
之前大圣等不到人员回应,只是耐不住急性。
体内的悟空对此可就想东想西了,当时感到不妙,因而放纵大圣和守山大神开打,借以推测局面。
结果是这么个说法,属实让悟空难以评价。
悟空也不认为有受骗的可能,不然,这几人的演技未免太好了。
但悟空的接受力强,外在掌握身体的大圣可就差点意思了。
“什么!!那老娘子真得贪睡、爱美,还需要化妆?”大圣脱口而出,面目相当得难忍笑容。
没辙呀,大圣来前就用这些说法打趣观音,那想过有成真的时候。
但言语传入其他人的耳中,即是大不敬了。
龙女愤然动气道:“孙悟空,你竟敢如此无状!莫非唐僧事假,其实你是专程找麻烦来的?”
不消龙女吩咐,木叉、诸天这就枕戈待敌。守山大神反应慢些,黑缨枪亮锋的速度也未落队伍多少。
【哎、诶~别跟他们胡扯,先见观音去】
大圣本就满不在乎,听自家兄弟一劝,收了调侃的心思:“怎么,觉得我说错了?那到观音面前论一论啊!嘿、仗着人多强占道理,算什么本事。”
“呜~”龙女又鼓腮帮,怒气渐升却又情知发作不得,最后只是阴沉着脸道,“哼,若是到菩萨那儿还敢乱说,有你好果子吃的。”
“那咱们感情好,可惜老孙没带礼来。”大圣耸肩,淡然置之。
龙女没再搭理,径直引路到底,并默默生着闷气。
今天事事不如意,一个个都在气她,实在是个糟糕日子。
但气归气,事情还得做。
一路到了潮音洞里,转过云岩,早望见菩萨莲台,救苦慈尊就坐其上。
那观音身穿云衣,手中托着净瓶杨柳,杨柳枝叶轻轻飘拂,枝叶之上是略施粉黛便成绝色的容颜。
观音的头微微低下,面带慈祥微笑,合着双眼像是等他们又等得睡着了。
龙女突回头道:“你们在此候着,只孙悟空上前答话。”
她自己则先行过去,礼道:“菩萨,孙悟空来了。”
话音一落,龙女就移身到一边,打算沉默起来。
大圣紧跟其后,应道:“啊对对,我来了。”
龙女侧目刮一眼大圣,目光烁烁,千言万语尽赋其中。
大圣感应到视线,咂咂嘴,俯身拱手道:“菩萨、弟子悟空参拜了。”
呵~观音柔笑睁眼,问道:“悟空,你因甚事不保唐僧,又来见我?”
“救苦的菩萨,取经难耶。”大圣晃头道,“那唐僧执意要去西天,而今至了个八百里流沙河,乃弱水三千,肉和尚已是不能渡河。”
“河中又有个妖怪,武艺高强,法力高深。我与八戒都战不胜,被其拦阻,更渡不了河。特派我来转告菩萨,发个怜悯心,把经送给唐僧吧。不然,他就是个投河自尽的下场。”
龙女闻言似信也不信,转头望着菩萨,瞧她如何处置。
【…你又突然耍什么嘴?】悟空在体内问道。
“逗她们一逗咯。”大圣传神识,偷笑道,“这个观音装模作样,非在我面前卖弄威风,跟她正经什么?”
【唔~倒也是这个理】悟空回想之前,这种事发生过许多次,的确不能老配合着默许,万一人上瘾了咋办。
悟空之所以有这个想法,是因为刚才要等观音化妆的事实,让他不愿忍耐。
心中彻底抛去对观音菩萨的幻想,悟空对其少了钦佩,言行上自然多了质疑、疏离。
“哈哈,对吧。”大圣见兄弟附和自己,志满道,“这帮仙佛神故作姿态,半点爽利也无,何必尊奉他们。”
【别得意,就怕她生气罚你,做好道歉的准备吧】
“畏首畏尾,也只是让人看不起罢了。”大圣并不同意兄弟建议,“兄弟,人若不自重,他人如何会敬你。”
这即是心性差距。
纵有紧箍在头,大圣决意做某事,定心真言就是念出花来,也管不住。
成与不成,永远在大圣自己,唐僧、观音做不得主。
反观悟空不受紧箍辖制,却是忌这儿忌那儿。所做之事,未必是他人所求,但基本不是自己所要,目前难成大器。
若言想法优劣,亦是大圣更好。
韬光养晦也得有限度,明晃晃一身过人的实力,悟空那种伏低做小的姿态,也不知是要骗谁,又让谁不舒服。
还是大圣直抒己见,让人舒服。
就像现在大圣贫嘴薄舌,观音完全听得出讽意,也没恼他一丝。
“你这猴儿又逞自满,尽来扯闲谎,却不肯说出保唐僧的话吗?”观音听见流沙河,即发问道。
大圣眉宇一紧又放松,盈盈道:“菩萨这话,是要往哪里讲?”
“怎样讲?”观音语气先缓,又快声道,“不是告与过你,前路有我劝化的善行,遇见妖魔先把取经的事情报上一报嘛!”
有吗?
大圣听得言之凿凿,不由回溯记忆,眉宇又锁。
【诶~表情不要变化!】
大圣回神,暗道不好,原来自己被诈了,这话应是过去讲给兄弟听的,因而自己没多大印象。
悟空心底一声叹气,知道晚了。
那观音已将大圣的表情变化,全都收入眼底,但表面她不作任何评价。
【原来那副瞌睡相是为让我们放松警惕心,唉~不知她能推出多少事来】
大圣闻言瘪嘴,传神识:“好吧,哥小瞧她了。”
观音瞧见大圣的小表情,笑问道:“怎么现在知羞了?”
不晓得是否别有他意,大圣竟一时不敢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