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明若刚应声,只见一道绯红的身影从魁星阁二楼飞掠而出,绝佳的轻功身法搭配飘逸的红绡衣袍,在月色下有一种诡谲的美感。
司皓宸眼眸微眯,审问黑衣人时,他说秋夜公子爱着红衣,此人武功奇高,会不会是秋叶公子本人?
“若儿,你进空间去等我。”红衣人身法极快,司皓宸怕再耽误下去,自己就跟不上了。
“你小心些。”明若虽然不会武功,但也能看出来,那红衣人似乎很厉害。
“嗯。”司皓宸取出面具戴好,便追了上去。
明若正打算进空间去,看到玲珑还落在自己肩头:“玲珑,快去!”
玲珑得令紧追司皓宸而去,明若直到看不见玲珑的身影,才进入空间。
出了魁星阁不久,皇甫夜就觉得有人在跟踪自己。他对外身份隐秘,每次出门都会黏上不少尾巴。
开始,他还有兴趣收割人头,日子久了难免腻烦,只加快前行,将尾巴甩掉罢了。
直到出了城,皇甫夜才惊觉,自己已将速度提到极致,那人竟一直跟着,根本没有被甩开的迹象。
皇甫夜忽地顿住身形,足尖轻点停在一颗大树的树杈上。
司皓宸也停下来,落在距离皇甫夜一丈开外的树上。
对面的男人不但穿了一身骚包的红袍,脸上还蒙了一块红色的面纱,只露出一双狭长的狐狸眼。右边眼尾处还纹了两片彼岸花瓣,大概是为了跟束发的彼岸花发冠相呼应。
司皓宸眼中的不屑毫不掩饰,完全想不通一个男人,怎么有脸将这么身娘们儿叽叽的行头穿出门的。
皇甫夜也暗暗打量着司皓宸,追了自己这么远,不见一点疲色便罢了,连身上的白色锦衣都是纤尘不染:“你是什么人?跟着本尊作甚?”
司皓宸不答反问:“你是秋夜?”
自己对对方一无所知,对方却知道自己是谁。皇甫夜顿时不高兴了,手一扬,血红的长鞭宛如灵蛇出洞,直逼司皓宸面门。
司皓宸抽出长软剑,击向那长鞭。原本是两件软兵器,打在一起却铿铿作响,甚至还击出了火花来。
皇甫夜越打越心惊,整个中州武功在自己之上的,也就那么几个老怪物。青年一辈中,何时出了此般人物!
司皓宸用长软剑将对方的长鞭绞住,用力一拖。皇甫夜只觉长鞭马上就要脱手了,遂死死握紧。结果身形不稳,整个人都往司皓宸的方向扑过去。司皓宸左手前探,一掌打拍在皇甫夜胸口上。
皇甫夜胸口一滞,只觉得气血翻涌,打是肯定打不过了。
司皓宸的长软剑松开皇甫夜的长鞭,直接去缠皇甫夜的脖颈。皇甫夜瞳孔一缩,扬手打出三枚暗器。
司皓宸直觉这暗器有古怪,并没用长软剑挥开,而是迅速往后退去。
那暗器却自己炸开了,散出一阵黑烟。玲珑嗅到毒气,瞬间暴涨数倍,一口将那些黑烟吞没。有些微飘散出来的,也用翅膀扇向了皇甫夜。
皇甫夜看不到玲珑,所以,整个场面在他眼中更为诡异——爆开的毒烟瞬间消失,就像从未出现过一样。皇甫夜是真的被吓到了,将轻功运到极致,瞬间便跑得无影无踪了。
玲珑还想去追,司皓宸却唤住了它:“不用追了。”
司皓宸还想搞清楚这人是谁,背后有什么势力。若是想杀他,早就一剑了结他了。刚才那一掌已经在他身上拍了追踪药粉,让暗卫慢慢去追便好。
玲珑飞到霸霸面前,小触角不解地抖动着:为啥不追啊,早知道不继续追着玩儿了,就下点厉害的毒了,至少得比他的破毒烟厉害一百倍那种。
“我们该回去了。”司皓宸戳了戳玲珑的触角。
玲珑马上变成了乖宝宝,趴在霸霸的肩膀上。
司皓宸回到魁星阁对面的屋顶上,只见一只小白猫趴在屋脊上打盹:“回家吧。”
小白猫瞬间消失不见,只一会儿的工夫,明若便出现屋顶上:“啊啊……”
明若刚才在空间里睡着了,现在还有些迷糊,都忘了刚才进入空间时,是在屋顶上了。
司皓宸一把将媳妇搂住,顺手放到背上:“回家了。”
“哦。”明若将小脑袋在司皓宸颈窝里蹭了蹭,“找到他们老巢了吗?”
“还没。”现在已是深夜,早就宵禁了,马车用不了,司皓宸背着媳妇飞檐走壁。
“那你们打架了?”明若继续询问。
“嗯。”司皓宸应了一声。
“你没伤着吧?”明若顿时紧张起来。
玲珑小可爱秒上线,讲了霸霸如何完虐红衣人妖,那人妖气急败坏投毒,被宝宝一口吞了,还送了点寒热之毒给他解闷儿。
“额……”明若点了点玲珑的翅膀,让它把对方搞的毒烟,弄一点出来给她研究一下。
玲珑进到空间,在盛了水的广口瓶里,吐出一点黑烟。那黑烟融入水中,就像一缕墨迹。
明若用意念将广口瓶送入医疗系统,开始分析毒药成分,并且配制解药。他们这次算是跟那红衣人杠上了,以后难免还会交手,弄点解药有备无患。
皇甫夜努力压制着翻涌的气血,本应该尽快运功疗伤的,但又怕那武功变态的人追上来,只能捂着胸口,拼命逃窜。皇甫夜发誓,他长了这么大,从未像今天这么狼狈过。
直到奔回别院,才敢松一口气。这气一松,直接喷出一口血来。
近侍看到主子回来,刚想回禀事情,却见主子吐血,被吓了一跳:“主子。”
皇甫夜倒出两颗治疗内伤的丹药一口吞下,近侍连忙端了茶水来。
吃下丹药,皇甫夜觉得沉闷的胸口略微松快一些。然后,盘腿坐在软榻上,运功疗伤。经过调息,伤势才好了些许。
近侍看主子调息完毕,才敢询问:“主子,您是遇到伏击了吗?”
皇甫夜脸色一黑,要是遇到伏击,被搞得这么狼狈也就罢了。问题是,对方只有一个人,还是光明正大地一路追踪而来,这让他的脸往哪儿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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