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皓宸轻轻拨了一下转盘,指针最终落到了龙上。明若掩嘴偷笑,这比她还偏得远呢。
司皓宸又转了两次,每次都落在龙上。
画糖画的老头都快惊到了,龙是十二生肖里最大的,比较费糖。正因为如此,他做转盘时,龙的位置打得最轻,很容易就会滑过去。这位公子到底是什么命啊,他摆一天摊子都画不了两个龙,这一会儿功夫都画三个了。
老头看了眼那块碎银子,还够转个几十次呢,他得问问要不要再多熬些糖:“公子,您还转几次啊?”
司皓宸觉得这转盘确实不怎么好控制,最后想出了解决办法:“银子不用找了,画个老虎来。”
“好嘞。”这一下多得了几百文呢,老头马上道,“您还想要什么,老朽都给您画啊。”
司皓宸偏头看向明若:“还想要什么?”
明若笑着摇摇头:“吃糖多了不好。”
转到一个无人的小巷子,明若把仨糖龙一糖虎收进空间。优哉游哉地咬着最初转到的小兔子,嘎嘣脆,特别甜。
明若把糖举到司皓宸面前:“要不要尝尝?”
司皓宸咬了一点,英挺的眉毛微蹙,这糖对于司皓宸来说太甜了些。
江南一带本就富庶,今日停靠的又是府城,更是热闹非凡。两人一边逛一边品尝各种小吃,看到新鲜的小玩意、吃食都要买一些。尝到比较惊艳的糕点,就多买一份,放进空间当储备粮。
两人提着大包小包找了家酒楼用午膳,出来时,只拎着给五哥和师兄打包的点心,回到船上。
礼部和鸿胪寺几人知道明天一早才会离开,都带着随从上岸游逛去了。
君澈和颜昭白倒是没有外出,正在茶室下棋。窗子打开,冬日的阳光洒在两人身上,看起来温暖又美好。
“我带了蟹壳黄回来呦。”明若将两包点心分别放到两人面前,“黏白芝麻的是豆沙馅的,黏黑芝麻的是葱油馅的。”
“多谢师妹。”君澈微笑颔首。
“小九儿自己出去玩,都不带为兄。”颜昭白幽怨地看着自家妹子。
“你可以自己出去玩,看到有人抛绣球,就赶紧跑。否则会被捉走,给人当上门女婿。”明若一脸认真地说。
“噗。”颜昭白被逗得不行。
“这可是宝贵经验呢,不信算了。”明若起身往卧房走去。
“主子,您回来啦。”阿鸢刚洗完衣裳,端着木盆要出去。
“嗯,给你带了荷花酥,一会儿来拿。”明若回到卧房。
“谢主子。”阿鸢高高兴兴地去晒衣裳去了。
明若回到卧房,打算小憩一回儿。
刚脱了外裳,阿鸢就端了热水来:“主子,您梳洗一下吧。”
“好。”明若洗了脸,拿了一包点心给阿鸢,“我睡一会儿,你要是想下船去玩,就叫了十五一起去。”
“奴婢不去。”阿鸢摇摇头。
“那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明若爬,扯过被子盖好。
司皓宸跟颜昭白说了几句话,回到房间,发现小丫头已经睡着了,气息清浅绵长。他放轻脚步,坐到书桌前,取出一叠初二刚送来的密信,一封一封地看,需要回复的,就研墨回信。
明若正睡得香甜,忽然听到‘砰’的一声巨响,瞬间被惊得坐了起来。
司皓宸瞬间来到明若身边,一把将人揽进怀里,一边拍着小丫头的背,一边对窗外道:“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是。”初四领命而去。
不会儿,初四就回来了:“一艘乌篷船撞到咱们船上了,那船太轻,直接翻了。”
“停在码头也能撞上?”明若怎么都觉得是被碰瓷了。
“主子。”初一来到门外。
“何事?”
初一马上回话:“乌篷船上的人被捞上来了,是西康元王和他的侍卫。”
“死的活的?”司皓宸觉得风慕沅就是块狗皮膏药,甩都甩不掉。
“元王还没死,侍卫一死一伤。”
“就三个人?是不是没捞干净?”明若有些吃惊,在皇都城郊遇到时,他可是带了三十多侍卫,还有好些西康的官员和兵士。
“还没捞干净……你当是捞馄饨呢。”司皓宸戳了戳明若的额头,“你睡吧,我去看看。”
“我也去。”明若被惊了一跳,现在倒是一点都不困了。
“好吧。”司皓宸将明若松开,给她拿了披风来,“刚睡醒多穿些。”
“嗯嗯。”明若穿好衣裳,跟司皓宸来到一层的甲板上。
船工刚给风慕沅做了腹部按压,他吐出几口水,人是醒过来了。他的侍卫这么看着就伤了好几处,衣裳上都是血迹,还昏迷不醒。
“云……亲王……”风慕沅也说不清是个什么心情,之前看到云亲王,心中是少年人的不服与倨傲。现在,只觉得这男人是自己保命的唯一希望。
西康皇子死在东桓着实麻烦,司皓宸沉声道:“到医馆请个大夫来。”
“是。”十五跑得贼快,他早就想去岸上看看了。可惜主子今天带王妃逛街,不许他跟着。
“先把人弄到房间里去,收拾一下,方便大夫看诊。”明若虽然不想救治这‘搅屎棍’,还是觉得应该把人弄屋里去,总不能让人家大夫在甲板上看诊吧。
“是。”旬邑和初一把风慕沅和他的侍卫抬到了船尾的空房间里。
这里是个两人间,房间也不小。但是由于挨着厠房,有些味道,大伙宁愿住到甲板下层的船舱里,也不愿住这间。
初一又喊了两个小兵过来,给风慕沅和那侍卫换了衣裳。
医馆请来的大夫到时,刚好收拾妥当。大夫先给风慕沅诊了脉,又看了他身上的几处刀剑伤。留下两瓶金疮药还开了汤药的方子,说这位公子不但受了外伤,内伤也不轻,至少要吃半个月药才能见起色。
再看那侍卫时,眉头直接皱出个‘川’字来:“这位外伤太多,又泡了水,外感毒邪会化脓高热,很不好医治。”
“该怎么治您就开方子吧,也不能因为不好医治就不治吧。”初一本着‘尽人事,听天命’的原则,让大夫开了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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