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好好待着,别乱动。”司皓宸还是有些不放心。
“我保证,绝对不乱动。”
司皓宸踩着梅枝借力,衣袂翻飞几下就不见了踪影。明若小嘴微张——这样的男盆友简直帅炸了好么!
司皓宸将轻功运到极致,从酒窖里取了一坛秋露。折回梅林时,就看到那丫头好好的坐在树干上。狐皮斗篷上的一圈绒毛,衬得她小脸格外可爱。绣着梅花的裙摆,随着莲足轻晃,划出美丽的弧度,又有些俏皮。
司皓宸轻飘飘地落在树干上,明若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咦?我刚才怎么没看到你过来?”
“那是你看得不认真。”
“我有认真看的。”明若的目光落在司皓宸手中的酒坛上。
一个成人巴掌大小的青瓷酒坛,上面还有浮雕花纹,非常精致,坛口用蜂蜡封着。
司皓宸将酒封打开,把小坛子递给明若。浓郁的酒香飘散在空气里,明若接过酒坛,尝试着抿了一小口——刚入口味道有些冲,滑到喉咙时,香甜的味道逐渐显现,咽下之后口中还有醇厚的香气,像是花香又似果香。
明若的眼睛都亮了,这酒也太好喝了吧,能把82年拉菲秒成渣渣。明若再喝一口,还是惊艳。
司皓宸发现明若的脸颊,染上些微浅粉。把酒坛抢过去,吨吨吨灌了几大口。明若没想到司皓宸喝酒这么豪放,但是美人做什么都美。这样的司皓宸,更像是洒脱随性的男神仙了。
司皓宸揽着明若倚在树干上,如此景致,手边有美酒,身边是爱人……这样的日子,莫说是让他做帝王,就算给他当神仙,都不换的。
明若拿过酒坛,又喝一口:“这酒很好喝,有名字吗?”
“秋露。”司皓宸接着说,“是采了桂花上的露水来酿的酒。”
“难怪能品到花香。”明若又喝一口。
司皓宸把剩下的酒,都吨吨吨了。
明若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这是我要的酒!”
“秋露越陈越香。”
“所以呢?”
“会有些后劲。”司皓宸捏了下明若的脸颊,“你不能多喝。”
“你这嘴是不是在庙里开过光?”
“嗯?”司皓宸不解。
“我……头晕晕的。”明若晃了晃脑袋。
“呵呵……就这点儿酒量还嫌我抢了你的酒……”
司皓宸怕‘飞’太快,明若会更晕。只好打横抱着,慢慢地往寝殿走去。
明若抬起手,摸了下司皓宸的脸颊:“你是谁家的古风小哥哥呀?”
“额……”这一喝醉就调戏夫君的王妃,还能不能要了。
看司皓宸不回答,明若两只小手齐上阵,一手一边捏住司皓宸的脸颊:“你是谁家的小哥哥?谁家的呀……”
明若笑得眉眼弯弯,想凶她一句都舍不得,不答话又扯着他的脸不撒手。
司皓宸实在被缠得没办法:“你家的,你家的行了吧……”
“啊……”明若原本弯得像月牙的眼睛,瞬间瞪圆,“我家的?”
连忙松开被她捏着的脸颊,还轻轻吹了吹:“我家的……可不能捏坏了……毁容就不漂亮了……”
“……”合着是她的就不能捏,别人的就可劲祸害吗?
司皓宸有生之年,头一次对父王母妃把自己生得这般相貌心存感激,否则想把这丫头拐回家,恐怕会很难。
“王爷,王妃娘娘。”董嬷嬷看王爷和王妃回寝殿,连忙跟进来伺候。
司皓宸挑挑眉,这丫头醉了还知道有别人在,就不胡言乱语了?垂首一看,才发现自己想太多,怀里的小人儿已经睡着了。
司皓宸把明若放到床榻上,帮她脱掉斗篷盖上锦被:“打盆温水来。”
“是。”董嬷嬷连忙下去打水。
司皓宸浸湿帕子给明若擦了脸,看明若睡得挺安稳,让董嬷嬷进去守着,自己则是去了书房。
白燊今天被司皓宸派出去办事,秦默一个在书房里,有些忐忑:“王爷。”
“那些和尚审得如何?”司皓宸坐到书桌后面,身上的肃杀之气宛如实质。
“开始只说是太妃请来为王府驱除邪祟的,用了一道半刑,招供说,太妃身边的夏公公给了他们二百两银子,让他们想办法坐实王妃是邪祟,事成之后还会给他们三百两……”秦默今天虽然在府里,但只以为太妃是请法师来做法,没想到内里还有这种阴谋。
“把夏如海抓进地牢,不受完108道刑罚,不许他死!”司皓宸眼中满是戾气。
“是。”老白不在,差事实在是难把握。秦默硬着头皮询问,“是偷偷抓,还是光明正大地抓!”
“你说呢?”司皓宸冷声问。
秦默不确定地开口:“偷偷的?”
“滚!”司皓宸捉起桌上的奏报砸向秦默。
秦默也不敢躲,乖乖被砸之后,把奏报捡起来,掸了掸灰尘,恭恭敬敬地放到桌角,避猫鼠一般地溜了。
出了梅苑,才恢复成步履稳健的武将。点了四名护卫,直奔菊苑拿人。
沈太妃中午摔了一跤,其实不太严重。知道自己这儿子,向来不喜祈福、作法之类的法事,不能确定会不会来‘兴师问罪’,只得装作摔伤了腰,在寝殿卧床休养。
正在床上躺得腻烦,院子里传来一阵尖细的呼号:“奴才冤枉……奴才有十个胆子也不敢陷害王妃呀……”
秦默才不管这些,至于他是不是冤枉,审过才知道:“带走!”
沈太妃听到外面的声音,心下一咯噔:“彩莲。”
“奴婢在。”彩莲连忙应道。
“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是。”彩莲小跑着出去,再回来不知是走得急还是吓得,声音有些抖,“回禀太妃娘娘,那法师招供受夏公公指使……陷害王妃是邪祟……秦大人奉王爷之命带夏公公去地牢受审……”
沈太妃眼前一黑,差点没从床上栽下去:“宸儿他……”
她怎么都没想到,司皓宸都不来问她一句,就直接拿人审问。这到底算什么?是尊重她,不想伤了母子情分;还是,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虽然母子一场,但沈太妃却清楚,从这孩子六岁之后,她就再没看透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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