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清脆的掌声回荡在客厅里。
打得张妈心惊肉跳。
这、这也太刺激了,她一个佣人适合看吗?
张妈悄咪咪地往门口挪。
盛南赫舌尖飞快顶了下腮,挑起一抹冷笑,“怎么,有脸做没脸听?
你要是不犯贱,会在真相大白后还跪着求他别走?会在被抛弃后还愿意为他生孩子?
盛南伊,你骗得了所有人,却骗不过自己,骗不过我!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恋爱脑,为了男人,什么尊严、身份、责任、生命都能放弃!
你偷偷生下孩子,不过是盼着有朝一日傅承屹会回头。费尽心机稳住盛世,也不是为了盛家,而是为了让傅承屹后悔抛弃了你!”
他说得义愤填膺,字字句句尖刀一般刺得她遍体鳞伤。
盛南伊几乎已经出离愤怒,胸口剧烈起伏,呼吸越发急促,苍白的脸一点点红润起来。
傅承屹俊脸幽沉,眸色冷凝,颈上青筋浮动,倏地一拳挥向盛南赫。
盛南赫被打趴在地,一抹妖冶的红从唇角快速蔓延。
他浑不在意地揩了下唇角,慢慢从地上爬起,笑得越发邪佞放肆。
鬼魅一般的身影走向盛南伊,被男人颀长的身形挡住,他嗤笑不已。
逐渐恢复平静的盛南伊上前,冷艳的面容更显凌厉逼人,“盛南赫,你不用靠攻击我来转移话题。
现在是我在质问你,你是不是被那个姓白的迷了心智,做出如此损害盛家利益之事,你知不知道失去这笔投资到底意味着什么?”
奢华水晶灯映出盛南赫分明的轮廓,透出些许寒意。
他混不吝地笑着,“意味着什么还重要吗?盛世以后是姓白还是姓傅,又有什么区别?我倒宁愿姓白,至少姓白的和我没有杀父之仇。”
“你真是疯了!”
“先疯的是你,再说了,疯一个疯两个又有什么区别?”
盛南伊恨铁不成钢地瞪着他,心口满是愤懑郁结,呼吸不畅。
盛南赫俯身靠近,阴鸷冰冷的眸中夹杂着少许落寞,“盛南伊,我以为你变了,其实并没有,反而变本加厉了。你依然嚣张自负、自我中心,依然没把我放在眼里、放在心上。”
忽又转向傅承屹,唇畔的弧度越发肆意,目光却倍显苍凉,“还有你,傅承屹,你扪心自问,你在盛家这些年,我是不是拿你当成亲兄弟?我亏待过你吗?我连最疼爱的妹妹都愿意交给你,可你又是怎么对我的?”
在浓重雾气下,依然可辨双目赤红,血染一般。
他悲愤交加地吼道:“你看我沾上赌瘾,不仅不劝我迷途知返,反而推我一把,就因为我是盛世清的儿子,所以也该死吗?明明……明明我都把全部股份交给你处置了,你为什么还要置我于死地?”
“置于死地?”盛南伊惊愕失色,重复着这几个字,鸦黑的睫羽震颤出浓重的迷惘。
盛南赫扯唇,目光阴冷、愤恨,“对哦,你还被蒙在鼓里呢!盛南伊,他安排我上的那艘船,名义上是偷渡船,实则是黑市交易船。只要开到公海,里面的人就和砧板上鱼肉无异了。他们想要眼睛就挖眼睛,想要肾脏就摘肾脏,想要手脚就断手脚……”
盛南伊瞠目结舌,不觉间往后退了几步。
他步步紧逼,残忍地贴在她耳边,一字一句无比清晰地道:“你知道我是怎么从那里逃出来的吗?”
阴鸷的双眸迸出光火,熊熊肆虐,誓要焚毁所有关住虚假的樊篱。
也一并灼烧了她的心。
盛南伊脸色倏地惨白,全身颤抖。
傅承屹忙把盛南赫推开,揽她入怀,幽瞳沉沉地盯着盛南赫。
盛南赫狂笑一声,笑得泪花闪烁,终究没有继续。
只是大手一挥,东西全部扫地,响声震耳欲聋。
更震耳欲聋的却是他刚才的话。
偷渡船、黑市交易、器guan买卖,比她知道得还为艰难百倍地逃生……
不,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