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南伊眼里闪过一抹惊愕,却没说话,眉眼一片凉静。
绵绵情意中有痛色弥漫,“你身上有多少伤,伤在哪儿,缝过多少针,激光过多少次,我从来没有忘记过。
车祸后,大大小小那么多次手术我都知道,就连手术细节、参数设置都是我与专家组反复讨论商定的……”
“呵,你现在说这些是想让我感动吗?”唇角似笑非笑的弧度,让她看起来格外冷漠,“可惜,我只会觉得你可怕。
傅承屹,你累不累啊?为什么你每个举动、每一句话都别有深意?你们这种人真的太复杂了。”
她拍开他的手,不可思议地摇着头,“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怎么能那么大?有些人一眼看穿的伎俩他偏不信,有些人随意说句话都弯弯绕绕,没意思,没意思透了!”
她失望而去。
傅承屹懊恼地挠头,不说是错,说多错多,他到底该怎么办?
——
签约仪式在盛世国际酒店举行,场面隆重,记者云集。
砚城瑾市的领导也来了好几位。
琼斯夫妇却迟迟不露面。
人没在房间,电话也打不通。
候客厅上方凝了厚厚一层焦灼,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小赵突然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进来,“盛董,前台说、说琼斯夫妇上午已经退房了。”
“什么?”
满座皆惊。
领导们脸上纷纷面露不悦。
他们还等仪式结束与首富洽谈,以期本市拉拢更多投资。
结果搞这么大阵仗,人跑了,逗他们玩呢?
外面记者也等烦了,不满情绪一波儿胜过一波儿。
傅承屹联系不上琼斯夫妇,决定先去应付一下。
盛南伊同他并肩站到一起,傅承屹颇有意外之喜,牵起他的手。
记者们现在顾不上嗑糖,只会吃瓜——
“时间已过,请问琼斯夫妇为何不出现?”
“傅总,您是被放鸽子了吗?”
“琼斯夫妇真的在砚城吗?还是说投资只是您转移公众视线的手段?”
“一百亿美元不是一笔小数目,双方之前签订过合作意向书吗?”
“拿不到这笔投资,您想好怎么跟股东交待了吗?听说董事会责令您请辞。”
……
纷纷扰扰间,一个高大英挺的外国男人突然走上台,拿起话筒,“大家好,我是琼斯夫妇的助手,下面由我转达琼斯夫妇的决定:将无限期停止与盛世国际、望安集团的合作。”
举座哗然。
那一刻,记者手持的仿佛不是相机而是冲锋枪,杀伤力极大,叫人应接不暇。
傅承屹给程斌使了个眼色控场,和盛南伊追着助手出来询问原因。
助手只能无奈地拨出视频电话。
琼斯夫人一脸严肃,“vincent,我对你真的很失望。我因为同情你的遭遇、欣赏你的才华决定合作,没想到一切都是假的。”
傅承屹倒是镇定自若,“琼斯夫人,我想其中定有误会,您不能只是听信他人一面之词就做出评判,至少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昨天还相谈甚欢,今天便不告而别,必定有人故意接近过琼斯夫妇,并离间双方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