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雅昕是我同桌,起初我们没讲过话。后来,我经常一身淤青满脸污秽地回来,她会给我递手帕,我不接她就会直接帮我擦,会在我课本不见时主动把自己的给我,也会提醒我及时报告老师,还会给我补课,甚至在我被那些人带走时替我出头……”
他依然埋头在她怀里,十分平静,眼底却有微芒流泻。
她心口像被突然刺了下,手指蜷缩、舒展、又蜷缩……
终究无法再触摸他的发,只是盯着他。
“在她的帮助下,我头一次考试全部及格,成绩单带回去,盛世清很开心,那是一种我从没在家人脸上看到过的开心。
自此以后,我开始认真听课、专心学习,慢慢地,我也能考到八九十分甚至满分,就像突然之间开智了,还参加竞赛拿了奖。
他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我备受鼓舞,好像只是为了证明他没做错收养我的决定而奋发向上,接连跳级,拿到的奖不计其数。”
明明是一个励志故事,她却听出心酸意味,“你本来就很优秀,不需要向别人证明,也很优秀。”
傅承屹轻嗤一声,没有作答。
“这么说起来,乔雅昕……是照进你世界里的第一束光,是你的白月光。”
她心头酸胀,这话自然也酸溜溜。
兜兜转转,依然在证明乔雅昕的非同寻常、不可替代。
空气凝滞了几秒。
就在她心头的不快即将变为愤怒时,傅承屹突然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
他凝着窗外,声线低沉醇厚,“她是月光,可以照亮我的世界,却不能彻底驱散黑暗,也不会催生我对光明的渴望。而你是骄阳……”
盛南伊明显怔住,完全没想过这样的答案,急不可待地捕捉他的眼。
幽深的,漆黑的,含笑的,透着真诚,“had i not seen the sun.i could have borne the shade.(我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我不曾见过太阳)
盛南伊,机场那天并非初遇,在你爷爷的忌日上我就见过你。”
清泉似的眸伴着心湖起了涟漪,她反应过来后抿了下唇,再抬眸时笑意盈盈地,“所以说,你从那时就喜欢我了?”
她不知为何要计较,却已经开始为他比她动情更早而欣喜了。
谁知傅承屹无情浇灭她的雀跃,“说不上喜不喜欢,那时也不懂什么是喜欢,只是艳羡。你活得恣意洒脱,该哭的时候哭,该笑的时候也能笑。”
他陷入回忆中,眸子在幽深与黯然中交错。
“你不能吗?”
印象中盛世清控制欲并不强,也不是必须掌握权威的传统式家长。
这从盛南赫身上可窥一斑。
而且他给了傅承屹比较充分的自主权,不然傅承屹很难打赢那场翻身仗。
傅承屹嘲弄扬唇,“他并不需要一个有自主思想的人。”
盛南伊下意识想反驳,突然想起什么紧急刹了车,“我刚回国那会想跟你谈恋爱,他是怎么跟你说的?”
她一见面就上前搭讪,后来得知是自家人反而不着急了。
直到见过乔雅昕,她才急于宣誓主权。
还记得盛世清得知她要大肆表白后,沉默了片刻,慈爱地笑着,说他来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