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到做到,绝不打空口炮弹。
且不护短,帮理不帮亲,是一个可以长期合作的对象。
“罗老板,您误会了,我给您打电话,并不是为了终止合作,而是有重要的事情,和您商量,不知道您现在有没有时间?”
“咳咳咳,有时间有时间,慕老板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我的帮助,您尽管说。”
“罗老板您看,这几天发生太多事情了,我也不想去您厂里学习了,要不您派一个师傅,去京城教给我的工人,我们的合作继续?”
“这,好,好啊,求之不得,求之不得。”
“那就多谢罗老板了,不用我每天过去学习了。”
“慕老板真是太客气了,应该是我要谢谢你才对,我本来以为发生那么多事情,您都不愿意和我合作了,没有想到,您还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
罗老板高兴坏了,他怎么都没有想到,慕宁会继续和他合作,要是别的人,被这样一次又一次的烦到,估计早就终止合作了。
慕宁轻笑一声,对罗老板说道:“您又没有做错什么,我反而觉得,经过这几次事情的发生,让我对罗老板的印象产生了改观,有了想要长期和罗老板合作的打算。”
“哈哈哈,那真是太好了,对了慕老板,师傅派谢师傅怎么样?这么多师傅,也就谢师傅家里没什么大事,可以长期出差,但如果您不喜欢谢师傅,也可以换成其他的师傅”。
“不用不用,就谢师傅就行,我挺喜欢谢师傅的。”
————
徐家别墅里。
徐丽丽噘着嘴,一脸不满的回到了家里,徐夫人看到她这个样子,不解的问道:“我的乖女儿,怎么这么不高兴,是谁欺负你了?”
“还能有谁啊。”
徐夫人想了一下,这个世界上,能让自家乖女儿,产生情绪波动的人,应该也就只有季论了。
“季论那孩子惹你了吗?”
“哼,妈妈,我真是太生气,觉得太不公平了,我和季论哥哥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感情如蜜,可他竟然在我和别的女人之间,选择了站在别的女人那边”。
“你说的这都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了,而且那女人还结婚了,妈,你说季论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就喜欢已婚的女人,还是说,我没有那个女人,有魅力呢?”
“傻孩子你说什么呢?不管到了什么时候,都不要妄自菲薄,在爸爸妈妈的心里,你永远都是最优秀,最漂亮的”。
徐丽丽被母亲安慰了一会儿,心情好了不少,她的心情好了,徐母的心情却差到了谷底。
在一个下午,她约了季论的母亲喝茶,有意无意的把这些话,告知给了季论的母亲。
季论的母亲,听到这些话,喝进去的茶,直接吐了出来。
徐丽丽的母亲,拿过去一张纸巾,季论的母亲接了过去,擦了擦嘴角的水渍,低声说道:“翠莲,我胆子小,不禁吓,你别拿这种事情,逗我了。”
“哎呀月梅,咱俩多少年的交情了,我还能拿这种事情逗你吗?你不相信,总得相信这些照片吧。”
说着陈翠莲拿出一沓照片,递给了杜月梅。
杜月梅拿起那照片一看,蹙紧了柳叶眉,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难看了下来。
照片是慕宁和季论,在京城有说有笑的一幕一幕又一幕,照片上的一对男女,很是青春靓丽,也很登对。
如果她不知道女方结过婚了,可能还会觉得,和她儿子很般配。
但她结婚了,再去和自己的儿子,走那么近,就不对了。
她并不反对自由恋爱,也不像其他人那样,讲究门当户对,只要自己的孩子喜欢,怎么样都行。
但前提是这个女孩,得三观正,作风正。
慕宁和罗庆敲定好了以后,没什么事情了,就准备从南方回去京城。
本来计划的是在南方办完厂过户就走,谁知道因为下大雨,出了那么多的事情,里里外外耽搁了一个多月,现在南方的雨季过了一个星期了。
报纸和电视上也都报道了,惠城那段被大雨冲跨的铁路,被修好了。
是时候回去了。
“黎聿深,我准备就这两天,从深城回去京城。”
“我和你一起回去。”
“哎呀不用不用,我自己一个人回去就行。”
“不行。”
黎聿深想都不想,便直接拒绝了慕宁,先不说慕宁怀着孕,身子不方便。
单说,现在人贩子,坏人那么多,他都不放心,让她一个人从南方回到北方。
“为什么不行啊?你厂里引进了新的机器,那么忙,小刘一个人根本忙不过来的。”
“忙不过来,有忙不过来的办法,总之,我是不会让你一个人回去的。”
“那行吧,既然你执意如此,那就一起回去吧。”
“嗯,后天回去怎么样?”
“可以,只要这两天能够回去就可以。”
“大概等到冬天,我们在深城买的房子就下来了,你想要什么装修风格,是中式风,还是北欧简约风……”
说着黎聿深就把装修样板图拿给了慕宁去看,慕宁瞄了一眼那样板图,就移开了目光。
“黎聿深,你的房子,想装修成什么样子,都和我没有关系,你别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是啊那个约定,始终横亘在两个人的中间,即使他们两个现在表面的感情再好,再风平浪静,但内里的暗流涌动,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
这些天,工厂里的人,谁见到她和黎聿深,不夸一句,感情真好,可只有他们两个人清楚,这不过是表面的平静罢了。
黎聿深当然想要维持这表面的平静,和慕宁永远这样在一起,但只要慕宁想,这平静永远维持不了。
慕宁本以为黎聿深听到她这样说,反应会很大,因为之前,她每一次提离婚。
平静的男人,就会立马炸毛起来,再也无法维持表面的体面,和她争执,可让慕宁没有想到的是,这一次,黎聿深没有。
他舔了舔有些干涩的薄唇,淡淡的说道:“我没忘,但我们两个就算做不成夫妻,因为利益牵扯着,永远也不可能像其他人那样,断的干干净净,你能保证你以后,再也不来南方吗?你来南方想一直住在招待所吗?”
慕宁听到黎聿深的长篇大论,忍不住蹙紧眉头,不解的问道:“黎聿深,你想干什么?”
“我不想干什么,只想让你开心,尊重你的一切决定。”
慕宁有些惊讶,一直期盼着黎聿深能同意离婚,现在他猛然答应,慕宁有些惊讶的看向了他,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怎么会突然同意离婚呢?
一定是,一定是他抽风了,但黎聿深这个人,向来一丝不苟,一本正经。
总的来说,就是一个格外严谨的人,不可能拿这种事情给她开玩笑的。
慕宁将信将疑的看向了他。
“你说的是真的吗?”
“你如果想是假的,也可以。”
见黎聿深这样说,一向喜欢要面子的慕宁,几乎想也不想的就说道:“我当然不想是假的,你既然同意离婚,我们回去京城就把离婚证给扯了,怎么样?”
“嗯,你选一下装修风格吧。”
“既然我们都准备离婚,干嘛还以我的喜欢作为装修标准呢?”
“夫妻一场,好歹是一种缘分,我不忍心你以后每一次来南方,都去住招待所。”
“切,黎聿深你瞧不起谁呢,我现在也有钱,想在这里买一处房子,也是绰绰有余的。”
“是,所以,你喜欢那种装修风格呢?”
慕宁算是明白了,黎聿深今天就是打定了注意,一定要让她选择一种她喜欢的装修风格了。
慕宁懒得在这种小事情上,和黎聿深掰扯。
就一把夺过他手中的样板图,随便翻看了几页,一眼看中了北欧简约风。
“就这个了,这个看着挺简单大方的,但我不太喜欢这种楼房,如果有条件了,还是要住一个大大的四合院,或者别墅才好,安静,没有人打扰,且有独立的空间,院子也可以种各种各样的水果,美极了。”
“会有的。”
“那是必然的,对了,黎聿深,你让我以后去南方住你的房子,万一你以后再结婚了,你媳妇不愿意呢?”
“慕宁,你觉得我还会再结婚吗?”
黎聿深一双鹰隼般的眼眸,死死的盯着慕宁,慕宁被黎聿深这样的眼神,盯得心里发麻。
有些不自在的移开目光,逃避了黎聿深的眼神攻势,瘪嘴说道:“我怎么知道你以后会不会再结婚,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这一次婚姻的失败,已经让我痛苦不堪,如若不能和你走完余生,这辈子我都不会再结婚了。”
黎聿深眸底的痛苦是那么的明显,看着他这个样子,慕宁说实话,心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其实,这两辈子以来,黎聿深也没有真正的做错过什么。
倒不是说,她为他开解,而是,从一开始,黎聿深就表明了对她不感兴趣,是她强求得来的这段缘分,最终也只能自己吞下恶果。
上一世,他把她送进监狱,也是因为他亲眼看到她做了错事,她也确实做了,别管是不是舒可欣引诱的,做了就是做的。
她愿意承受恶果。
她这辈子唯一的心愿,就是能好好的,赚多多的钱,远离黎聿深。
可让慕宁怎么都没有想到的是,黎聿深竟然会爱上她。
这是上辈子,她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对不起,我让你对婚姻失望了,其实黎聿深你很优秀,不管在什么领域都闪闪发光,我们两个没有走到最后,可能是我们两个不合适,说不定,你再找其他人,就合适了呢……”
“慕宁,你不要我也就算了,还要让我和其他人在一起吗?”
黎聿深直接把慕宁劝慰的话给打断了,他的声线颤抖,狭长的眼尾微微泛红,像是极力在克制着什么。
看着他这个样子,慕宁原本有很多的话要说,但到了嘴边,全部都咽了下去。
招待所的气氛格外的尴尬,空气也安静的可怕,慕宁打开门,一个人去了天台透风,她刚走到天台,电话就响了起来。
慕宁打开电话,看了一眼,陌生的号码。
她不知道是谁,但也没有多想,便接通了。
她这边刚一接通,电话那边就传来了一道温柔的女声。
“你好,请问是慕宁同志吗?”
虽然这声音极具温柔,但是细听不难听出来,这语气里岁月的沉淀和磨砺。
慕宁猜测,这个女人的年龄,肯定得有四十岁往上。
慕宁可不认识四十岁的女人。
“我是慕宁,请问您是?”
“我是季论的母亲,我姓杜,他们都叫我杜女士,如果慕宁同志不介意的话,也可以这样称呼我。”
“啊原来是季论的母亲,您好您好。”
杜月梅隔着电话,都能听出来,慕宁的热情和真诚。
但即便如此,她对慕宁的印象依旧不好。
结了婚,还去勾搭别的男人,就是原罪。
作为一个传统妇女,最受不了的就是这样的女人。
如果她勾搭的是别的男人也就算了,她勾搭的还是自己的儿子,杜月梅肯定不愿意的。
“听说慕同志和我儿子关系不错,不知道慕同志方不方便,我想约慕同志喝杯茶。”
“我和季论的关系还行吧,在我做生意刚起步的时候,他给了我很多宝贵的意见,如果不是他的话,我的生意不可能做那么好。”
“我儿子这个人啊,从小到大,就热心肠,喜欢帮助别人,这是我们家的教养和品德,没有别的意思,慕同志可千万不要误会别的。”
“误会别的?杜女士,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呵呵,电话里也说不清楚,如果慕同志方便的话,来醉仙楼的茶馆,我请慕同志一边喝茶,一边坐下来慢慢说。”
“好啊。”
杜月梅这边刚挂电话,坐在她一旁的陈翠莲,就迫不及待的凑了上去。
“月梅,那女人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