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聿深一口一个“我媳妇”,让高珊珊扬起的嘴角,瞬间僵硬了下去。
黎聿深这话可谓是极为难听了,饶是高珊珊的心理素质极好,脸色也难看下来。
可黎聿深并不管这些,他丢下这句话,便看都没有再看高珊珊一眼,转身快步离开了。
徒留高珊珊在原地,气的咬牙切齿,脸一会青,一会白。
不过,黎聿深这一番话,非但没有将高珊珊打垮,反而激起了她强烈的好胜心。
“黎聿深,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
慕宁这边刚到家属院,就看到了王大娟领着她的女儿丫丫在玩。
王大娟看到慕宁,激动的不行。
“哎呀,慕宁妹子,你啥时候回来的,你都不知道,这些天不见你,我是饭吃不下,觉睡不着”。
“尤其是听我们家老何说,黎营长受伤了,我们更担心你们了。”
“慕阿姨,我可以作证,妈妈很想你,我也很想你。”
慕宁被丫丫逗笑了,从行李中掏出一袋海城的特产小黄鱼干,还有一袋水果干,递给了丫丫。
“大娟姐,丫丫,我也很想你们,对了,大娟姐,明天你通知给我们工作的军嫂,让他们在厂房集合,打扫卫生,检查机器,正式开工做冬款棉服了。”
“好好好,慕宁妹子,定购羽毛的事情,可还顺利?”
“顺利,我们订购的羽毛,还是知名品牌呢。”
“你是说订购的羽毛,是经常上电视,说是全华国最大的羽绒工厂——海星羽绒厂吗?”
“没错大娟姐,在订购之前,我也寻访问过其他家,我发现海星羽绒厂,甚至比那些小厂子的更便宜呢”。
“对了大娟姐,这是五百块钱,你拿着这五百块钱,把我上面列出的东西,去买回来”。
“如果钱不够,你先垫出来,我回来给你报销,这几天我要抓紧时间,把羽绒服的设计图画出来。”
“好的老板,保证完成任务。”
“大娟姐,你又调侃我。”
“哎呀妹子,我可没有调侃你,我说的是真的。”
“妈妈这个小鱼干好好吃。”
“好吃还不赶快谢谢你慕阿姨,慕宁妹子,你看你这段时间出去海城,是不是没有吃好,都瘦了”。
“我们家那老母鸡,正好不怎么下蛋了,我等会让我们家老何杀了,炖炖给你和黎营长补补身体”。
“正好,你们两个不是受伤了,刚好需要补补。”
慕宁哪里不知道王大娟家里的鸡是什么情况,他们家的鸡,今年才开始下蛋。
王大娟这个人,和她这个人差不多,就是不喜欢亏欠别人,慕宁也一样。
平常的时候,慕宁给王大娟一些吃的,用的,第二天王大娟,就会去还给慕宁一些吃的用的。
“大娟姐,不用,我不喜欢喝鸡汤……”
“我还有事,先回去了,就这么说定了,你和黎营长今天晚上,别做饭了,去我家喝老母鸡汤吧。”
慕宁见王大娟执意如此,没有办法,只能妥协。
她回到黎聿深的家属院里,刚准备坐下歇歇脚,把屋子里的卫生打扫一下,去画羽绒服的设计图,就听到了一道男声。
“请问有人在家吗?”
慕宁听到这声音,放下手中的抹布,走到院子里,发现问话的人,是邮递员。
他骑着大梁自行车,车后座上的两面,挂着满满当当的两个包裹,里面装的都是信封和报纸。
军区家属院有军人订报纸,都是他负责送的,慕宁之前曾在军区家属院的时候,看到他给别人送报纸或者送信。
“你好同志,有事吗?”
“你好同志,这里是黎聿深和慕宁夫妇的家吗?”
“是的,我是慕宁,是有人给我们寄信吗?”
“对对对,是从南方寄过来的,给你,给你慕宁同志,如果需要回信,直接把地址写好,放在守卫厅里就好了。”
“好的,辛苦您了。”
“不辛苦不辛苦,为人民服务是我的荣幸。”
这个年代的邮递员,可是实打实的铁饭碗,人人艳羡的好工作。
邮递员走了以后,慕宁这边正准备拆开信封,黎聿深就走过来了。
他看到慕宁正拆信封,浓眉紧蹙,冷峻浓烈的面上,尽是冷寒。
“谁的信?”
他一直让小刘注意着宋长安的行踪,得知宋长安回去老家以后,他的心里还有些庆幸。
慕宁应该也不是多喜欢他,如果真的喜欢他的话,怎么不和他一起回去,而是让他一个人离开京城?
但他还没有开心几天呢,宋长安就明目张胆在他面前,给慕宁寄信了。
也是不巧,如果他不被高珊珊那个疯女人缠住,先慕宁一步回到家里,这信就不会到慕宁的手里,而是到他的手里了。
到他的手里,他自然不会让那信再到慕宁的手里,他会先看一遍,再销毁。
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也会用这种卑怯阴暗的手段,来留住一个人。
慕宁见黎聿深过来,乌眉轻挑,内勾外翘的桃花眼轻轻闪了闪。
漫不经心的说道:“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不和高小姐多去叙叙旧?”
“你很想让我和别的女人叙旧吗?”
“这和我想不想有什么关系,我还想和你离婚呢,有什么用啊。”
黎聿深硬生生的将自己的火气压住,鹰隼般的眼神,再一次的放在了信封上。
“这信是谁寄的?”
“我怎么知道是谁寄的,邮递员说是从南方那边寄过来的,我又不认识什么南方人。”
说着慕宁顿了一下,饶有兴致的说道:“不会是你初恋女友寄的吧?”
“慕宁,你在想什么?我没有任何的女友,只有过你一个女人,你这是在侮辱我。”
慕宁没有想到,她只是随口给黎聿深开了个小小的玩笑,他就那么大的反应。
“你那么大的反应做什么,莫不是心虚,来,赶快把这信打开,我倒要看看,是谁寄的。”
黎聿深的反应越大,慕宁就觉得越是奇怪,肯定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