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见太子迟疑,微微躬身道:“王爷已经将一切都安排妥当了,殿下只管出征便是。”
“你转告皇叔,孤定不负厚望。”太子也明白,现下这种状况,确实是自己出征最为合适。
暗卫心下吐槽——主子对您真没‘厚望’,只求交战时别吓得晕过去就行。
九月初十,太子率兵出征。太上皇和云亲王,站在高高的城楼之上,看着一万兵将,‘护送’太子前往青州。
“青州那边都安排好了,只要不是个蠢的……”太上皇自言自语,“咳,只要蠢得不厉害,就不会有事。”
“……”海公公眼角抽了抽,太上皇对太子殿下也太没信心了吧。
海公公假装自己是聋子的耳朵,什么都没听见。心里想着,您可千万别跟我说这个,老奴可不想妄议主子。
“小海子,你说太子应该不能搞砸,丢了孤的脸吧?”太上皇还是觉得,这事有点玄。
“当年云亲王殿下,十四岁入军营,十六岁带兵出征一战成名。”海公公弱弱开口,“太子殿下今年都二十五了,应该是稳妥的。”
“呵。”太上皇冷笑一声,“他老子是怎么教他的,能跟孤教导宸儿一样吗?”
“太子虽然比上咱们殿下,但您也没指望他真的带兵打仗不是?”海公公拿着蒲扇给太上皇扇风,“太子就是个……云亲王妃说的那个名头叫什么来着……”
“吉祥物。”太上皇好心补充道。
“老奴想着,这吉祥物应该跟庙里的佛像一个意思,待着别动就行了……”海公公觉得,这并不困难。
“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孤去找老苏头下棋去了。”太上皇往城楼下走去。
刚下到一半,就见一骑绝尘而去。
“唉唉唉……”太上皇眼见人跑远了,问了守城的兵将,“刚才那是靖国公吧?”
“回太上皇,正是。”回话的兵将,暗暗为靖国公捏了把冷汗。老国公在武将心目中的地位很高,那兵将硬着头皮为老国公开脱道,“许是靖国公,不知道太上皇还未离开……”
“哼!”太上皇背着手,步子踩得格外响,“他要不知道,至于跑得比兔子都快!”
海公公刚吩咐摆驾回宫,马车还没启动。就见太上皇不知道从哪儿‘抢’了匹马,骑着便往城外去了。
“太上皇,您等等老奴啊……”海公公约摸着太上皇是去追靖国公了,但这也不能说走就走啊,海公公赶紧抢了匹马跟上去。
司皓宸顿觉心累,这老的小的没一个省心的,看着就糟心。他得赶紧回府,看媳妇洗洗眼睛。
云亲王殿下在回府的路上,看到有小贩卖糖炒板栗,想着媳妇爱吃这个。就丢了块碎银子,让小贩称些板栗。
那小贩也实诚,唏哩呼噜包了两大包,眼见大锅里的板栗只剩个底儿了。
十五连忙下马,接过两包栗子挂在马鞍上。心里默默嘀咕,自家主子怕是皇都里少有的,往袖袋里揣碎银子的王爷了……(染衣:那是你误会了,你家主子揣的不是银子是暗器,杀人用的!)
云亲王殿下兴冲冲回府‘献宝’,却被告知——王妃去药堂了。
云亲王殿下马也不骑了,运起轻功转眼就不见了。
初一刚要跟上,就见十五在认真解挂在马鞍山上的糖炒板栗。抬腿对着十五的屁股就是一脚:“就记得吃!”
“老大你快去追主子,我随后就到。”十五扭扭屁股,继续弄板栗。
初一只觉得这臭小子没救了,赶紧追主子。他赶上时,主子正在药堂后宅门口理衣裳。
司皓宸偏头一看,见初一跟上来了,便伸出手来:“拿来。”
“啊……”初一脑袋一懵了,主子这是要什么!
司皓宸正想在初一臀部来一下,就看到十五也到了,两大包板栗像褡裢一样挂在肩头。
看到主子看他,连忙取下板栗递过去:“主子,您给王妃买的栗子。”
“嗯。”云亲王殿下满意的点点头,“敲门去。”
“是。”十五麻溜地跑上石阶敲门,“嘿,南星小哥开门呐,是我。”
南星虽然不在后宅,但门房听到是找南星少爷的,赶忙开门。一看是熟人,连忙往里请:“几位请进,今日主子在家,我进去通报。”
“不必。”云亲王殿下有些不开心,有一种会自己家,被当做客人的憋屈感。
门房感受着移动冰山的‘洗礼’,摸摸后脑勺,完全不知道自己错哪儿了。
一路走到后宅,只见收起了耳朵和尾巴的阿翎,正在指点皇甫夜炼药:“唉唉唉,火小点,要糊了……要加少量冰川寒露……少量懂吗……你是猪头吗?”
司皓宸唇角微勾,忽然觉得把皇甫夜询得跟三孙子一样的阿翎,看着顺眼不少。
阿翎从空间里‘变’出一根树枝,啪的一下打在皇甫夜手臂上:“火!火!火!”
“咦?”皇甫夜眼前一亮,“这是赤阳树的枝条!”
虽然记不起来是什么时候,但他之前好像是寻找过赤阳树的,这么新鲜的一根枝条,一看就是刚折下来没多久呢。
阿翎傲娇地给了皇甫夜一个,算你还有些见识的眼神。
“这附近有赤阳树吗?在哪里?我要是摘些赤阳果作拜师礼,‘师傅’应该就会收我做徒弟了吧?”
“主人并不缺赤阳果,就算缺也轮不到你献殷勤。”阿翎老神在在地又抽了皇甫夜一树枝,“药材烧焦了,又是一炉废丹!你算算一上午炼废了多少药材……把你卖了都不够赔的!”
“白玉紫芝丹根本就不是两三次就能学会的丹方,有品阶的炼丹大师,也不是次次都能炼出来的!”皇甫夜觉得自己炼十次,至少有一两次能炼成,已经很了不起了。
“主人就是一次就学会了,而且,从未失手过。”阿翎耸耸肩。
皇甫夜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之后,很快便接受了这个现实:“‘师傅’自然是同旁人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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