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夫人听说明若要同云亲王一道出征,倒是没有横加阻拦。毕竟他们苏家一门武将,几位夫人随夫君戍边是常事。唯一担心的是,明若与几位舅母不同,她们都是会武功的,明若什么都不会,这安全就没了保障。
“您就不用担心啦,我最多就在营中给受伤的将士开开药方,又不去冲锋陷阵。”明若抱着苏老夫人的手臂晃了晃:“虽然不会武功,但是我有暗卫保护呀。大不了多备些迷药在身上,谁对我不利,我就直接给他放倒。反正我不会武功,不用讲武德的。”
“你呀。”苏老夫人戳了戳明若的额头,“总之,出门在外不比在京中,一切都要小心。”
“嗯嗯。”明若连连点头。
苏老夫人偏头对季嬷嬷说:“你去把我的匕首拿来。”
“是。”季嬷嬷捧了一只木匣子过来。
苏老夫人打开木匣,取出一把三寸来长,刀柄上镶着一颗红宝石的匕首来:“年轻时,这匕首同我出生入死了几遭,我现在用不上了,你拿去防身吧。”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哦。”明若接过那匕首,发现它虽然小巧华丽却十分锋利,是个实用的兵器。
苏老夫人又拉着明若嘱咐了许多话,毕竟她年轻时,经常随靖国公出征,有很多亲身经验,让明若受益匪浅。
“老夫人,云亲王来接王妃回府了。”管家前来通报。
“唔?”司皓宸今天一早就出门了,明若没想到他会来接自己,“王爷在哪儿呢?”
“回王妃娘娘的话,云亲王殿下被国公爷请去书房喝茶了。”管家马上回答。
“哦。”明若心想,这怎么像是被请到小黑屋喝茶去了呢。
不过,估计外祖父是真有一堆的话要嘱咐司皓宸,毕竟自己不会武功,随司皓宸出征,在他老人家看来实在太过冒险了。
明若倒是很有信心——自己有焱翎镯空间傍身,还有玲珑和小白这俩大杀器保驾护航,应该是很安全的。如果自己真的一点自保的手段都没有,她绝对会乖乖待在王府。毕竟,她才不愿意当拖后腿的。
明若和苏老夫人出了卧房,站在廊下等着。只见司皓宸和老国公从书房出来,两人的表情都很轻松,似乎达成了某种共识。最后,老国公还在司皓宸肩上拍了拍。
司皓宸看到明若,平静无波的眸中浮现出点点笑意,冲明若伸出手来。
明若几步走过去,很自然地挽上司皓宸手臂:“怎么想到要来接我。”
“毕竟要带人家的宝贝外孙女去危险的地方,总得亲自登门告知一声。”司皓宸实话实说。
“哦~”明若故意拖长语调,“胆子够肥的,不怕被我外祖父揍一顿的吗?”
“被揍一顿也没办法,谁让本王的王妃不听话呢!”司皓宸的语气中,竟带着几分委屈。
“噫,外祖父真的打他了吗?‘怨念’这么深的……”明若好奇地看向老国公。
老国公一脸懵,不带这么讹人的啊——就算他真想揍云亲王一顿,自己这把老骨头也打不过武功高绝的云亲王呀!
打得过也不敢打啊,太上皇昨日就回宫了,要是知道自己的小儿子被他揍了。不是找上门来,就是把他宣进宫去,然后进行非人的折磨——整天整天的下棋,还不管饭那种……
明若都被外祖父的表情逗乐了,看样子是受过什么‘非人的打击’一般。
这时四表哥从外面回来,看到云亲王和表妹在,连忙上前见礼。
司皓宸颔首道:“免礼。”
“后日是端阳节,弘世子说玄武湖有龙舟赛,表妹想不想去看看?”苏游询问。
“我还是不去了,人多挤得慌。”明若摇摇头。
“已经订了临湖的茶楼包间,咱们站得高看得远,不用去湖边挤着。”苏游从小不在皇都长大,皇都的各种活动,他都很感兴趣,“端阳节那天正好是新科进士放榜的日子,据说还有状元、榜眼、探花打马游街,应该很热闹的。”
“那我要去看看。”明若既没现场看过赛龙舟,也没看过状元游街。
“后日上午我去王府接你。”苏游觉得表妹同自己一样,也对皇都不熟悉,应该多见识一下才好。
“好的。”明若点点头。
此刻,云亲王殿下想的却是——小王妃究竟是想去看赛龙舟,还是想看状元游街呢?(染衣:这很重要吗?云亲王殿下:当然重要,这关系到本王需不需要打翻醋碟子!染衣:你赢了……)
“我们回去喽。”明若冲几人挥挥手。
看到小夫妻俩如此恩爱,苏老夫人老怀大慰:“不管怎么说,有战事的地方,终究是危险的。”
“若说危险,在皇都也不见得多安全。毕竟,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靖国公是男人,眼界自然不会只拘泥于家长里短,“只要云亲王是真心待若儿,老夫就相信他能护好若儿。”
“嗯。”苏老夫人也不是寻常后宅妇人,所以,从一开始就没反对明若一同出征,只是担心她的安危。
直到马车开始行进,司皓宸才开口:“你想看状元游街?”
“啊……不是还有赛龙舟吗?”明若都没见过,都想看呀。
“嗯。”司皓宸将小王妃捉到怀里,“本王以为爱妃是想瞧瞧状元长什么样。”
“那你可想错了,要看我也是看探花长什么样,据说探花郎才是最好看的。”明若冲司皓宸做了个鬼脸。
“你……”小丫头每次就是这么理直气壮地‘好色’,人家坦坦荡荡,自己要是再纠结于此,倒是显得小气了。
“哈哈哈。”明若将下巴磕在司皓宸肩头,“你要对自己有信心哈,我家竹马才是最好看的。”
明若仔细端详着司皓宸面如冠玉的侧颜,妥妥地三六十度无死角,完美!
“哼!”司皓宸吻了下明若的额头。
在下定决心带小丫头出征之后,之前内心的焦灼感逐渐消失,他才发现自己不是担心战事,而是入骨相思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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