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太仆寺卿,乔欣望着一屋子的人,头疼起来了!
说好的不打扰,咋又都来了,她不喜欢过着前呼后拥的日子,更不喜欢日日被儿孙围着嘘寒问暖。
儿孙自有儿孙福,远离儿孙她享福!
远香近臭懂不懂?
天天五点多,儿子,儿媳妇,孙子,孙女呼啦啦的就过来给她请安,她还咋能睡觉睡到自然醒?
乔家的儿子们再一次从自家阿娘脸上看到了嫌弃!
乔云信开口道:“阿娘,再过几天就是你的寿诞,儿子过来接你回京的!”
乔欣微微一愣,显然是把这事丢到后脑勺了。
“这么快?当初不过是拿着个做借口让你们回来一趟而已。”
她真的没把自己的生日看作是多么重要的事!
不是有那么一个说法么,过生日是小孩子和老人喜欢的事。女人过了三十都不怎么喜欢生日。
那是一次次的在提醒:你又老了一岁!
她已经当人这么多年的祖母了, 一直都在刻意回避生日,谁能理解她心里郁闷呀?
乔云清见乔欣兴致缺缺,就提醒道;\"陛下那里已经过了明路,帖子都已经发出去了,大嫂把一切都打点的妥当,阿娘就回去看看吧!”
“是呀,阿娘, 大郎,二郎这些孩子都到了相看了的岁数了, 趁着这个机会,您老帮帮把把关吧!”
乔欣一下子坐直了身子,问道:“是不是太快了一些,大郎才十五 ,这事业刚才开始,干嘛那么急?””
乔云信知道乔欣不耐烦这些事,就主动解释起来:“不过是先相看相看,咱们可以先留心一下。 然后还要打听清楚对方的情况,从相看到定亲,再到成亲,慎重点三五年的时间才能办的下来!”
乔云霆语气有些骄傲:“大郎的婚事已经有不少人在试探口风了,大嫂这段时间可没少应付上门的打探的人!”
乔欣把大郎几个教的风光齐月,文武双全。再加上他们本人洁身自好,身边干净,又无不良嗜好。
乔家男儿在婚恋市场上的地位可以说是炙手可热的!
真正爱护女儿的人家,并不一定乐意把孩子送进皇家,反而更希望闺女找一个像乔家后院这么清净的人家。
“那音儿和姝儿呢?”
乔云信有些心虚:“那个,阿娘,逍遥侯找过儿子了,儿子觉得徐灿那小子也不错,就.....”
乔欣无语,这爹当的,是不是有些不负责了,一场宴请,三五杯猫尿喝下去,就把儿女的亲事给卖了?
“你答应了?”
“还没,儿子当时只是提了几个要求,可逍遥侯都做到了。他不仅把家分了,徐灿自己还博了前程,人家诚意拿出来了,儿子也不好直接拒绝了!
不过,陛下就要给几个皇子选妃了,咱家的女儿要是不想进宫,恐怕都得提早定亲!”
乔欣微微侧着身子,看着乔云信:“这消息可当真?”
“应该不假,逍遥侯和关老将军先后都找到了儿子提过此事。音儿和姝儿回京以后参加过一些宴会,多多少少留下一些美名!”
“可陛以前不是熄了这个念头么,我也明确表示不会让咱家姑娘进宫!”
“阿娘,此一时彼一时,咱家早就不是刚进京的时候了, 若是真为音儿和姝儿好,还是早点给她们定下来为好!
徐灿和关键泽那两个小子虽然出身能力都不是最拔尖的 ,可咱们至少知根知底总比,被人随便指哥不知道根底的要强!”
乔云信就是自己看上了徐氏,这才求阿娘成全的,他自然不会是那等老古董!
乔欣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行吧,她们若是自己乐意,我老婆子几位不棒打鸳鸯了。既然决定了,这事就尽快定下来以免夜长梦多!”
说完乔欣多问了一句:“逍遥侯真分了家?”
“这还能作假,他母亲都闹到宫里太妃娘娘那儿去了都没能阻止。那老夫人死活不愿意让二儿子一家搬出逍遥侯府。
哪知道逍遥侯自己在外面置办宅子,把东西全都搬了过去, 连侯府的牌匾都没放过,就留一座空宅子给了二房。
除了老夫人一应的花销,逍遥侯掏腰包之外,二房一日不搬,一个子的别想再拿到。”
满京城的看客,纷纷打赌二房能坚持多久?
哪知道人家一个月不到就缴械投降了,没有逍遥侯的财力支援,二房三天不到就得喝西北风!能坚持一个月都是极限了!
乔欣扯了扯嘴角道:“真没看出来,逍遥侯还有这等剜疮割肉的勇气!”
这是认可逍遥侯的做法了!乔云信也暗暗松了口气,他真的怕乔欣反对,其实这么亲事,他从一个男人的角度来看也挺合适的。
徐灿那小子是比音儿大点,能力也不是那强,可他上面除了这个祖母之外,再也没有长辈能给音儿气受,逍遥侯还能总是给儿媳妇立规矩不成?
就凭这点,音儿婚后的日子就好过多了。再说了徐灿如今可是跟大郎在一个部门做事,有任何风吹草动,不用自己这个老丈人出手, 光是两个舅哥出马就能把他给收拾的服帖了!
再说了音儿和姝儿可不是娇滴滴的闺阁女子,做起事来不输男子的气度,简直是阿娘的翻版,这样性格强势的女子,若是嫁到皇亲贵族未必会受丈夫宠爱。
男方身份贵重,又怎么会轻易迁就妻子?
若是孩子受了委屈,他这当爹的未必就能替孩子讨回公道。过日子就应该找一个喜欢你的人成家。
喜欢才会包容,喜欢才会尊重,和包容!
更重要的是,他和大郎可以毫无顾忌的出手揍这两女婿!
徐灿和关键泽还不知道,自己还没成亲,婚后的生活就已经被未来的老丈人安排的清清楚楚!
二乔欣在睡前去问孙女对婚事的看法的时候,这两孩子镇定的简直就不像怀春的少女。
乔欣脱下鞋子,坐在罗汉床上,说出的话带着那么一丝小心:“你们真觉得可行?可千万不要因为是你父亲或者是我提的就这么妥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