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色下。
满心感慨的马什看着飘然远去的浮空车,默默的给自己点了根烟。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啊!
噤默教派高层尽是符文那样尸位素餐的家伙,导致教义不存,信仰无光,倒霉~
神圣烈阳教会苦于自家头铁神祇久矣,想在破碎群岛传教都要看别人脸色,倒霉~
万亡会最惨,疑似信仰被截胡,连踏马信得神都不知道叫啥名儿,就像你娶到了心心念念的村花小美,结果挑开红盖头一看,才发现盖头里咯咯直笑的是小美的哥哥小壮,更悲惨的是,你被小壮直接撅了,生米煮成了熟饭。
异血的心情不外乎如是,难怪他连即将到来的命运都不在乎了,只一个劲的求马什替他向‘血肉之种’问问清楚。
马什当然会问清楚。
他对待神祇的态度就像对待爱情一样严谨,寂静深海是他的初恋,他的小舔狗,他很喜欢。
神圣烈阳是一位飒爽且难追的高质量配偶,但只要摸准了她的喜好,亦能相处的很融洽;
至于大畸变者,马什也分不清它到底是小美还是小壮,总之先观望,如果是小美那就果断白给,如果是小壮...额...也不是不能接受,可若果是小美小壮一起上,那他是万万接受不了的。
待在原地默默的抽完一根烟,马什踩灭烟头,这才披着夜色,悄无声息的走向城南。
城南并不像城东那样设防,与其不让别人进来,大智慧党恨不得多长几个手臂,把人全往城南捋,然后老生常谈。
正因为大智慧党的不当人行为,下面的小帮派有样学样,只要是能动的,统统逃不过他们的闷棍和麻袋,这也导致城南的帮派比阴沟里的老鼠还多。
马什很怕,所以随着他的脚步越发深入城南,他后面跟着的保镖就越来越多;
这些人有一个共同点,都是表情死寂,眼珠漆黑,手提闷棍,肩扛麻袋。
正常人谁大晚上不睡觉闲逛啊!打闷棍就要做好被打闷棍的准备!
随着大智慧党总部的靠近,马什背后的保镖超过了五十位,而他的眉头也逐渐皱了起来。
“不对劲啊?大智慧党有自己人?”
嘀咕着,马什缓缓停下脚步,默默念起经文。
渐渐地,视线逐渐模糊,能直视灵魂的献祭之眼缓缓张开,看向大智慧党总部方向。
那里,一个沾染着墨渍的灵魂如黑夜中的萤火般显眼,定睛望去,横竖左右都透着一股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与此同时,旺财好听的声音响起。
“左尼特。”
“哦~”马什一拍大腿,“那家伙走了什么狗屎运,这都没死?!”
“经过计算,左尼特在重重保护中被袭击致死的可能性极低!”
“计算?旺财你怎么没给出具体百分比?”
闻言,脑海中旺财的声音顿了顿,嗓音显而易见的气愤起来。
“因为我的自我认知进程因为某个无良主人的缘故出现偏差,算力都用在矫正过程上了!”
“嘿~”
完成日常任务【给个人终端添堵】,马什乐呵呵的找了个烂尾楼歇了下来。
现在的情况是,左尼特被污染了,但从墨迹的晕染程度上看,只是被轻微污染并且没有转化成教徒的倾向。
一般来说,被默怔者体液污染的普通人,很快就会转化成次一级的浅信徒;
这是一种灵魂层面的转化,被污染者一般会连续好几天的做噩梦,做那种逃亡的噩梦;
噩梦里,他在一片汪洋大海上被不可名状的怪物追逐,这个时候,无论被污染者会不会游泳,他都会游的飞快,不仅如此,他甚至游的不费力,游的舒畅;
恐惧与莫名其妙的舒爽充斥着噩梦的全程,一旦被污染者开始沉迷游泳的舒畅,那他就完了。
想要停止这种污染并不难,随便找个正神教会弄个开了光的圣物就行,实在找不到正神教会,深渊之喉、极恶星空、终焉之海这种对灵魂有涉及的异神教会也不是不可以。
左尼特应该就是这么干的。
这么干当然没毛病,前提是...别被一个圣者级别的大传道者盯上。
给他点小小的异教徒震撼。
马什随手招来一个被转化成浅信徒的帮派成员,凑他耳边嘀咕了一通,又拍了拍他的肩膀。
“去吧,好兄弟,有西瓜霜含片的话就多磕几颗,别抠搜,到时候嗓门亮点!”
浅信徒毅然决然的去了,为了信仰,他义无反顾。
没过多久,城南大智慧党总部就乱了起来,自大的大智慧党怎么也没想到,被打的连连后退的噤默教派竟然还有后手,只不过这后手看起来相当可笑。
派一个默怔者都不是的浅信徒在自家总部楼下大声念经,嗓门倒挺大,可惜这经文念得含含糊糊、断断续续,但凡正常人都知道这种不严谨的经文是没法引来任何力量的。
大智慧党总部的守卫一边喝着咖啡,一边大声嘲笑,顺带歪着枪把子射了一发,将这家伙打成了满地肉泥。
“喂!后勤部的,派人出来洗地了!”
嘲笑声在这寂静的夜晚传出去老远,藏身大楼的马什远远的看着,感同身受的咂了咂舌。
“死的真惨!”
边说,这家伙又伸手点了下一位幸运选手。
“污染有变化了,好兄弟你也上!”
没事动员兵,有事好兄弟是吧!信徒有槽吐不出,默不作声冲进无边黑暗。
半夜时间不到,马什身边聚集的五十好汉就消耗殆尽了,大智慧党的守卫倒是觉得有趣,他们已经很久没见过这么蠢的敌人了,一会儿冒出一个的异教徒正好给他们解闷,可党派总部大厦内的左尼特却睡得极不安稳。
那些浅信徒的嘶吼穿不透隔音效果极好的卧室,可嘶吼中蕴含的无形波动却轻而易举穿透了阻碍,潜入了他的梦中;
他屋子里的、床上的、身上戴的圣物,接二连三暗淡下来,最终彻底失去神力波动。
噩梦,回来了,那追逐着他的不可名状怪物远比以往更加凶猛,拼命游泳逃跑的他好几次感觉到身后怪物的触手攀上了自己的脚踝。
恐惧催使他游的更加卖力,更加专心,直到...
不知何时起,身后的怪物消失了,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畅快与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