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救救他?”
也许是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姜听晚已经潜意识地觉得这位翎羽界主是好说话的,因此自然而然地就将这话说出了口。
果然,一听到姜听晚这话,翎羽的表情并未有感到冒犯,而是在想了想之后,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看着脸色惨白的木云终,颇有怜惜之色:“救自然是可以的。”
姜听晚惊喜,绥九和木云终却是意外。
“只是……”只见她带着几分为难道,“等价交换是倾国倾城里的规矩,我若是救了他,你们能拿出什么东西报答我呢?”
她说着话,目光落在木云终额头渗出的密汗上,像是在想什么?
姜听晚一下就看懂了她的想法,身子微微往木云终面前站了一步。
坐在长凳上的木云终看见她的动作,伸出手抓住了她的手,可是喘不过来的气让他无法说出一个字。
姜听晚也没回头看他,只是反手握住了他,朝着翎羽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那我们便多留下些时日。”
翎羽秀眉微蹙,将目光移向了那张好看的笑脸。
姜听晚继续道:“这些日,您变换着身份来客栈与我们耍乐,想必您的那句喜欢是真心实意的,而今日幽冥界主又说了那样的话,便说明我们是可以离开倾国倾城的,只要我们想,他也自然是会出手帮我们的,毕竟我们也是他离开觉醒之境的出路。”
“如果界主大人能出手救一救我这徒弟,我们可以多留下些时日,就当陪大人解闷了。”
姜听晚也算是赌了,在这个地方,能做到界主这个份上,心理和所求已经不能用常理来形容,也许最简单的反而最有价值。
翎羽垂着眸,兀自地盯着一处,修长的手指沿着茶杯口缓缓地画着圈,神情有些漫不经心。
良久,她似乎做了决定,指尖离开了茶杯,抬眼看来,笑道:“你倒是将我们的心思摸得透彻。的确,幽冥那家伙想出去想得发疯,你们真要走,我拦不住,杀了你们,又舍不得。”
翎羽说着话,站起了身,盯着木云终走了过去,“只是,光是多留些时日,于我也不太划算。”
姜听晚挺直了身子,试问:“界主还想要什么?”
“自然是陪我……”她这话说得极为缓慢,又隐晦,姜听晚的脑海里已经脑补了千万个画面,当即又往前站了一点。
接过她的话,颇有献身的意味,斩钉截铁地道:“我陪您。”
翎羽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惊喜不已:“你?”
“对!我虽然没什么特别的才能,可是陪您逛个街,聊个天,唱个歌,跳个舞什么的,也是可以解闷的。”
姜听晚已经做好了为奴为婢的准备,因为这总比让木云终献身强吧。
一想到翎羽看木云终的眼神,姜听晚便摇了摇头。
说完这话时,翎羽已经走到了姜听晚和木云终的面前,在短暂的对视后,倏然一笑,“那就你了。”
姜听晚一下松了一口气,可是身后的木云终却是紧紧地拽了她一下。
翎羽看见了二人的动作,只在路过时用手轻轻地拍了木云终的肩膀,木云终那口喘不过来的气瞬间通畅,脸色也不再一片煞白。
“不要。”缓过来的木云终开口便是这一句,抓着姜听晚的手不放。
“交易已成,就从逛街开始吧。”翎羽的手从木云终的肩上离开,柔软的布料像一条灵动的蛇一般,掠过他的半边身子,举手投足间带着一种魅惑之态。
姜听晚一见这画面,心里更加肯定自己的选择没有错,当即在木云终面前蹲了下来。
安慰道:“放心,不过是陪她逛个街,都是女人,又不会少块肉,总比让她占了你的便宜强。你只管好好调养,其他的包在我身上了,伏小做低这件事,我最会了。”
姜听晚拍着胸膛自夸道,又拍了拍木云终抓着自己的手,旋即站起身跟了上去。
“来了!”
绥九看了一眼并未完全恢复的木云终,又看了一眼跟上去的姜听晚,有些为难,但还是选了姜听晚,可是刚追到客栈门口便被一道力量弹了回来。
这明显是翎羽的手笔,当即朝着街上的方向大声喊着,“我警告你啊,姜听晚要是少了胳膊少了腿,我一定闹翻你的倾国倾城。”
绥九出不了门,只能站在门口放狠话。
而屋里的木云终脸色已经铁青,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让他整个人都阴沉到了极点。
绥九一转身就看见了木云终这张黑脸,还差点吓了一跳。
但在仔细确认以后,发现他只是生气,不是黑化,这才松了一口气。
只是在气什么她就不知道了,姜听晚是为了救他才去当奴隶的,总不能是气这个吧。
不管不管,她就坐在这里等她们了,要是姜听晚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她还能第一时间接应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