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环出手突然且速度很快,钱钱比他速度更快。
她迅速将少年扯到自己身后,李毅被贵人拽了个踉跄。
还未反应过来,抬眸便见自家曾祖父阴鸷眼神。
少年心头咯噔一声,看向贵人。
只见那满头银丝老夫人肩膀端正身形笔直,双手负于身后丝毫不见狼狈之色。
“孩子,”贵人平淡出声,“带上膳房所有下人,离这儿远远的。”
李毅……
神色慌张有些不知所措。
钱钱转过身拍拍他肩膀,“放心吧,不会有事。”
李毅喉头滚动,又悄悄看曾祖父一眼。
曾祖父眼神依旧阴鸷,他不止眼神阴鸷甚至脸色发青发黑。
看上去,好似随时会暴起杀人。
曾祖父,怎么会?
李毅委屈的不行,朝钱钱恭敬行礼。
然后,红着眼眶带膳房所有下人退了出去。
李环眼珠转动看向李毅离去背影,嘴唇嗫嚅几下不知在想些什么。
钱钱潇洒一掀衣袍,端端正正坐了下来。
“哈哈哈哈,”笑得很是猖狂,“原来那东西,真能挡住子虚仙攻击啊。”
“好好好。”
子虚……
收回目光,再次看向眼前这碍眼老贱人。
“哼,”冷哼一声也坐了下来,“一道那蠢货!”
“千算万算到底没算到,避仙珠竟落入你这变数之手。”
钱钱……
挑眉看向子虚。
他顶着李环那张憨厚纯良的脸,眼眸之中戾气横生。
钱钱蹙眉,眯眼看着子虚,“将你那恶心眼神收一收。”
冷哼一声,“就凭你也配用环环的脸!”
子虚……
“哼,他不过蝼蚁凡人,”
啪!
猝不及防,子虚左脸火辣辣的疼。
他不可思议看向眼前老太婆,“你,你,怎么敢?”
啪!
又是一巴掌抽向子虚右脸,钱钱嫌恶拍拍手,“有何不敢?”
子虚皱起眉头,歘地站起身对她怒目而视。
啪!
再一巴掌。
子虚……
身上戾气几乎收不住,要不是他还残存一丝理智。
要不是他还忌惮这方小世界天道,他早就……
“哈哈哈,”眼前死老太婆却肆无忌惮笑了起来,“哈哈哈哈,第六仙子虚,子虚,哈哈哈哈,子虚……”
旋即收起笑容。
啪!
扬手又挥出一掌,“你也不过如此!”
子虚抬手就想给老贱人一拳,手腕却被老贱人握住。
“环环身手在厨子里算顶尖,可同我比他还差得远。”
“子虚,”钱钱眯起眼睛,眼神里满是警告,“莫要挑战朕,朕有能力让你在这方小世界生不如死。”
“我呸,”子虚甩开老贱人的手,“李环给你当了一辈子狗,你真不在乎他啊。”
“贱人,若老夫出事,”他点点自己胸口,“李环必死无疑。”
钱钱张口正准备说些什么,却被子虚打断,“啊,他非但必死无疑,呵呵。”
子虚顿了顿,“说不得,他连轮回都入不了,魂、飞、魄、散!”
无视老贱人杀人般眼神,子虚老神在在,“胆敢招惹仙,必付出代价。”
钱钱气到浑身颤抖。
可,“哼。”
冷哼一声快速出手。
一手捏住子虚下巴,一手将一枚药丸丢进他嘴里。
“蚀骨丸,”钱钱冷声道,“放心,此药非毒对身子无害。”
因此,红果子效用对蚀骨丸没有影响。
“不过每隔七日,服用者便要经历蚀骨之痛。”
“子虚,”松开子虚下巴,“你莫要忘了,纵使你仙术通天又如何?”
“只要你在环环体内一日,你,也不过一介凡人罢了。”
“是吗?”
子虚眼神冷冽。
钱钱盯着子虚,眼见他头顶冒出丝丝缕缕白烟。
“哈哈哈哈,”子虚笑得很是不羁,“不过凡人药物罢了,能奈我何?”
钱钱……
紧紧咬着后槽牙,看向子虚的眸子里仿如淬了冰。
她深吸口气等待半晌,系统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思索一番,扬手放出一颗信号弹。
子虚仰头看向天空,“召唤天网?”
“你,”
钱钱深深看子虚一眼,冷笑勾唇,“这一桌子菜,你自己吃吧。”
“呵,”双手负于身后转身就走,“朕嫌你手脏。”
子虚……
“老贱人。”
钱钱迈步走出膳房,一路往李府正厅而去。
李毅正焦急等在那里,见到贵人立刻迎了上来,“老夫人?”
“孩子,”钱钱拍拍他肩,“我会命天网和暗卫将李府护起来。”
深深吐出口气,“稍后让逍遥王下令,李府众人先暂避到其他地方去。”
李毅……
这些他都不大关心,“可,可老夫人,我曾祖父他,他,”
“孩子,”钱钱耐心温和,“给我些时间可好?”
李毅还未来得及回答,便有暗卫提溜着天网之人降落在钱钱和李毅面前。
“参见太上皇。”
“免礼,”钱钱让人起来,“传令下去,京城所有天网盯紧李环。”
“是。”
京城天网管事三十多岁,不懂武功。
一路被暗卫提溜着飞进李府,吓得心有余悸。
可面对太上皇不敢表现出半点不适。
钱钱又看向暗卫,“去同逍遥王说一声,”顿了顿,“让他给李府其他人重新安排住处。”
“是。”
暗卫领命,转头又看天网管事一眼。
天网管事……
“我,我自下去传令。”
大爷啊,你可别在拎着我飞了。
我,我飞不起一点。
暗卫……
不搭理管事,轻身一跃便出了李府。
天网管事恭敬朝钱钱告罪之后,转身小跑着离开。
钱钱好笑看着他背影,又看向李毅。
“孩子,你还有其他家人需要保护。”
李毅终于回神,朝钱钱深深鞠了一躬,“谢,谢太上皇陛下。”
“去忙吧。”
“是。”
正厅彻底安静下来,钱钱随意坐着。
等了好一阵,系统依旧没有出声。
干脆在空间一通翻找,终于扒拉出一小罐茶叶。
忘了是哪一年,李环突然喜欢上亲手制茶。
他不仅亲自炒茶,甚至亲手种植茶树。
可他那人厨艺了得,却对种植一事没有天赋。
不知养死了多少棵名贵茶树,才好容易活下一棵。
这一罐茶,便是那顽强活下来的唯一一棵茶树所制。
这茶从种植到长大,从长大到采摘再到炒制……
所有工序全部只经由李环一人之手,钱钱也就得了这么一小罐而已。
且不说味道如何就冲李环用心,她对这罐茶也万分珍视。
思绪万千心口酸胀,钱钱深深呼出一口浊气。
【钱钱,】系统冷不丁出声,【李环,李环他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