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看山不是山
“我说什么，想来阁下心中清楚，在下也只是慕名而来，并未心怀恶意。”
宋云渊看着一旁的壮汉，语气颇为诚恳。
壮汉闻言却是略显犹豫起来。
然而就在此刻，宋云渊却是冲着一旁的鸭子招了招手，那鸭子在此刻便是直接朝着宋云渊快步走来。
看那个样子，似乎是一点也不怕生一般。
壮汉见着这一幕，忍不住眉头一紧，他有些奇怪为什么这鸭子能够在宋云渊的挥手间，就朝着对方跑去。
要知道，这鸭子平日里可不这样。
大汉见着宋云渊神色认真，盯着宋云渊看了半晌后方才伸出手来，“两位请入屋一叙。”
宋云渊见此面上带笑，跟着对方一同入了屋内。
明文平见此，心中虽略有些担心，但见着宋云渊都入内了，也只能硬着头皮朝着屋内走去。
两人坐下，一同跟进来的还有方才的鸭子。
看其外表模样，和寻常鸭子也并无任何不同之处。
只是听着宋云渊方才一说，明文平的眼神也频频朝着这鸭子看去。
只是以他的眼神，却是始终看不出这鸭子有何不同之处。
“不知两位来我这，到底所为何事。”
大汉请着两人坐下后，又亲手给两人倒了茶水。
宋云渊听着这话，语气也变得颇为诚恳，“在下听闻此地雕木大师，所雕动物都能活过来，心中仰慕想要学习此术。”
大汉闻言沉默片刻，随后转身去了后厨，“此事待明日再说吧。”
等到大汉转身离开，明文平伸长脖子看了看，不见对方人后这才悄声说道，“先生，这鸭子真是用木头雕刻出来的？”
此刻的明文明低头，实在是有些难以相信，自己身边的这一只小小的鸭子，居然会是一只活物？“嗯，确实是木头雕刻出来的，这等手段当真厉害。”
宋云渊低头，也是神色如常的说了一句。
明文明闻言不由扭头看向宋云渊，这手段当真厉害？先生能够在这么多鸭子里面，一眼看出这鸭子与其他鸭子不一样，认定这鸭子是木头雕刻的，不是也一样不同寻常吗？
明文平心中暗自觉得面前的宋云渊，似乎也非同寻常。
后厨的大汉在折腾片刻，便是端着饭菜回到了屋内，接着便是招呼着两人坐下。
明文平有些担心，不过在见着大汉率先动了筷子后，这才放心下来。
一顿饭结束，各自回屋休息。
翌日。
大汉早已经起来挑水砍柴，屋外的水缸已经挑了不少水。
明文平也早已经起来，盯着远处的山正出神，手中的笔迟迟没有落在画卷上。
“先生起来了！”
察觉到宋云渊起来后，明文平也连忙起身。
宋云渊点点头，见着对方手中的画迟迟没有落笔，当下有些奇怪，“怎么，这山有什么难画之处么？”
明文平闻言挠了挠头，脸上带着几分苦恼。
“先生，此前跟在先生身边听着先生所说，画山要讲究气韵，知山方才能画山，但今日我见这山，总觉似有些不一样。”
宋云渊闻言想了想，随后不由一笑，“看山不是山？”
明文平闻言顿时脸色一怔，随后便是大喜，“对对，就是这种感觉，明明这山就在跟前，但为何我看此山却总比往日多了些不一样的地方？”“无妨，这只是说明你看山时眼中又多了些不一样的地方，山还是那山，看山依旧是山。”
明文平闻言不明所以，却是有些难以理解宋云渊所说。
宋云渊见状也没有继续解释什么，“你看那山是什么样，那便是什么山，画出来便是。”
明文平见此思索片刻后，随即开始落笔。
宋云渊站在对方身后，看着对方落笔画山，片刻后就见着一幅水墨山水画，跃然出现在了画纸之上。
和此前第一次见对方所画的山相比，面前这画明显多了些不一样的地方，山中气韵一体，已然多了不少的韵味在其中。
宋云渊见此都是不由点了点头。
虽然不是很懂画，但明显眼下的这画比起早前的时候，要好出不少。
而等明文平回过神来，低头看向手中画时，仔细欣赏片刻后便是眼中泛着惊喜之色。
他也能够感觉到，这画中的出彩之处。
“多谢先生指点！”
明文平心中欣喜，连忙冲着宋云渊道谢。
宋云渊摆了摆手，转身看向了一旁已经劈好柴火的大汉。
“对了，还未请教阁下名讳？”
“墨若昂。”
大汉拱了拱手。
“宋云渊，这位是路上结交的画师，明文平。”
宋云渊自报了名讳，顺带介绍了一下一旁的明文平。
墨若昂见此忍不住眉头一挑，眼神不由朝着这明文平。
路上结交之人，这就开口喊对方先生了？“关于昨日之事，不知兄台考虑的如何了？若是兄台愿意教我此术，酬劳定不会让兄台失望。”
宋云渊话语一转，又说起了雕木活物一事上。
听着这话，墨若昂叹了一口气，冲着两人招了招手后朝着作坊走去。
宋云渊两人见此都是跟了上去。
“实不相瞒，昨日两位见到的那鸭子，其实是我父亲所作，只是在我父亲琢磨出此术不久后，便是撒手人寰，此术也就此消失。”
“我并未学得此术，在我父亲离去后，即便是我不断磨练此术，也始终未能成功。”
说话间，三人也都一同到了作坊内，作坊内各种雕刻的摆件零零散散的堆放在四周，看起来却是逼真的很。
只是和活物相比，到底是有些不一样。
宋云渊见此眉头不由一皱，他本来还以为对方是懂得此术的，毕竟他也确实看到了那一只活着的鸭子。
但现在看起来，自己似乎还是来迟了一步。
只是就这样放弃，宋云渊又有些迟疑，略作犹豫后便是再度开口道，“可否请兄台，再雕一遍给我看看。”
“这倒也不是什么难事，若是兄台中意此道，那便在一旁看着便是。”
说着，墨若昂取来木料，当着两人的面就开始上手雕刻。
墨若昂的速度极快，仅仅只是片刻的时间这木料便是有了点雏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