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要给顾墨寒喂清毒丸,这时,女皇却道:“晚丫头先别喂他吃,朕有解药,乾惜,将朕寝殿柜子里的第三个药瓶拿来!快!”
虽然羯早就是禁药了,但皇室的手里,还留着最后几颗解药,不至于让顾墨寒就这么命丧于此。
而且,他就那么点伤口,至少能撑得到一炷香的功夫,所以她方才一直没出面说话,主要是想看看晚丫头的态度。
乾惜道:“是,皇上。”
众人纷纷松口气,皇上有解药,那可真是太好了!现在两国邦交刚刚有所好转,可不能在这节骨眼上出事。
陆笙笙不着痕迹地看了女皇一眼,随后松了口气的样子,“还好母皇有解药,也幸亏皇上刚才反应及时,这才没让鸣凰受伤。”
“姨母……”南晚烟看向女皇,脸蛋也像是消失了一层血色,女皇看着她道:“晚丫头,此毒凶狠霸道,你给他喂任何解毒丸都没有用,此毒的解药都是经过九九八十一天炼制成的,若没有解药,中毒者——必死无疑。”
这就是为什么,此毒要被禁止炼制的原因,太过恐怖太过霸道,就会令人害怕。
南晚烟闻言,手脚发凉,仍旧忍不住心慌。
顾墨寒白璧无瑕的脸上一如既往的镇定,他凝视着南晚烟,眼神复杂。
好像只有他受伤的时候,她似乎才会露出焦急的神色来,只有在这一刻,他才感觉到自己还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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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乾惜便带着解药匆匆忙忙地赶了回来。
南晚烟亲自喂顾墨寒服下解药,而后开始有条不紊地帮男人处理起伤口来。
顾墨寒掌心的伤口不深,也不长,但由于流萤下手迅速又太狠,他本能握刀,才导致差点就割到了他的腕动脉。
她的表情复杂了许多。
而顾墨寒没有性命之忧了,众皇子们的目光瞬间凶狠探究地射向流萤。
陆渊离金色的眼底闪烁着质疑,语气冷的刺骨,“说!是谁指使你公然在宴会上行凶,刺杀鸣凰公主的?!”
陆无疆也怒道,“鸣凰是大夏未来的储君,她身边更是西野的帝王,哪一个,都不是你这条命能够赔得起的!”
“如今皇上虽然没事,但你也在劫难逃,要是供出幕后主使,本王能让你死的利索点!”
陆皎皎死死地盯着流萤,心里打着鼓有些不安,但她觉得流萤应该不会说出是她,毕竟流萤的家人的命,还在她手里攥着呢。
陆笙笙则挑眉看了陆皎皎一眼,神色莫名。
程书远将折扇收好,却显得有几分沉默,偶尔看看旁边的陆皎皎和陆笙笙,若有所思。
面对这么多人的质疑与压力,流萤当然顶不住。
但一想到自己全家的性命都压在陆皎皎的手里,她便硬着头皮咬牙,死也不肯说,“没人指使奴婢,奴婢就是不想看着鸣凰公主好过!”
“奴婢,奴婢……总之,都是奴婢做的!”
陆渊离冷笑一声,语气更加愤怒凶狠,“撒谎也要带点脑子。”
“羯为禁毒,只有皇室中身份地位极高的人才能使用,你一个小小的宫婢,怎么可能得到?!”
流萤被吼得一哆嗦,更加不敢开口了。
她瞅着不远处的柱子,想直接死掉掩盖事情的真相。
但这个意图立马被于风和云恒识破,二人牢牢掰着她的肩,直接用力踩住她的双腿让她哀嚎出声,根本没有撞死的机会。
即便如此,流萤还是守口如瓶,什么都不说。
陆渊离刚想让人拖下去施加刑罚,毕竟宫宴大殿上,不好太血腥,尤其是女皇还在,就听南晚烟忽然冷声开口,“我来!”
她二话不说掰开流萤的下颌,给她灌了一瓶青色的液体。
流萤忽然就倒在地上,痛苦地抽搐起来,整张脸青筋暴突,更是大口大口地吐着鲜血。
众人震惊,也诧异南晚烟手段狠厉。
顾墨寒坐在原位上,阴冷的目光凝视着流萤,刚刚要是没有他挡那么一下,现在出事的就是晚烟了……
流萤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在被人撕扯,浑身烫的下人。
她撕心裂肺地嚎啕着,声音一阵高过一阵,让不少人都觉得头皮发麻。
南晚烟居高临下地盯着她,语气如淬寒冰,“你方才喝下去的毒药,是我自己特制的,绝不可能找到任何解毒的办法。”
“但是此毒不会让你立刻丧命,只会一点点腐蚀你的内脏,让你在痛苦之中慢慢地,绝望地死去。”
“你若是想好受一些,老实招来,究竟是谁指使你刺杀本公主的!本公主可以给你解药。”
流萤根本受不了这苦,所以她才想着撞死,可如今不仅死不了,甚至生不如死,“奴婢,奴婢说!什么都说!”
陆皎皎彻底慌了,冷汗湿了满背。
她不知道南晚烟手里竟然还有这么可怕的毒药,更明白这种生不如死的折磨,最能让一个人绝望崩溃。
流萤不过是个宫婢,胆小怕事,要不是拿她全家威胁,她甚至都不敢刺杀南晚烟……
众人全神贯注的看着流萤,南晚烟冷声道,“谁让你刺杀本公主的?”
流萤艰难地抬起手,朝陆皎皎指了过来,“是,是鸿蒙公主……”
她都已经做了这么多了,事到如今,她即便是死,也要拖着陆皎皎下来陪葬!
陆皎皎要是死了,她的家人也能保全!
什么?!竟然是陆皎皎干的?!
众人的心里登时掀起一阵惊涛骇浪,齐刷刷看向一脸绝望的陆皎皎。
南晚烟和顾墨寒的眸光倏地幽冷起来。
尤其是南晚烟,眼睛瞬间眯起。
昨日她才给鸿蒙喂了毒药,按照鸿蒙的性格来说,绝不可能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更不可能今日就要让人来杀她。
除非,是有了什么变故……
而顾墨寒冷郁的凤眸变得越来越危险阴鸷,一瞬不瞬地盯着陆皎皎,仿佛要将她千刀万剐一般。
敢伤他的女人,他绝对不会放过!
陆笙笙惊讶地捂住嘴,“鸿蒙?怎么会是你?”
被这么多目光赤果果地盯着,陆皎皎如同没头苍蝇一般,双腿都软了。
但她生性不服输,更不愿就这么被人处置,咬牙切齿地还想狡辩,“你这个奴婢,竟敢污蔑本公主,你究竟是何居心!”
“本公主怎么可能……”
但还没等她说完,流萤立马痛苦地举着双手发誓,鲜血不断的往嘴角涌出。
“奴婢,奴婢发誓!若是今日奴婢说的话,有半句假的,一定全家暴毙,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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