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梵把卿鹤带到他的空间里,将他抱进屋子,放在一张软榻上,天蓝色的长毛毛毯盖在他身上。
是他回来晚了,他从时空长河里出来,发现多走了一步,这一步让他直接来到三百二十三年后了。
当他找到卿鹤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晃神间,卿鹤就那么死在他眼前了,而且不知为何死后的卿鹤居然没有再次转世的迹象,而是直接灵魂在消散。
匆忙间,他只能收起卿鹤的灵魂再次踏入时空长河回到二十三年前,让卿鹤回到他年轻的躯体里。
可是重生的卿鹤又失去了这个时候的记忆,这让卿梵又心疼又无奈。
“我该怎么办呢!”卿梵看着卿鹤眉间挥散不去的阴郁喃喃细语。
一个跟卿鹤有着七分相似的人走了进来,他比卿鹤更高一点,一头墨绿色的长发披在身后,松松垮垮的绿色长袍让他看起来慵懒又性感。
卿梵回头看到来人急忙恭敬的站了起来,拱手行礼,
“神母!”
“嗯!”来人随意一扶手,坐到了不远处的椅子上,盯着卿梵看了一会儿,平静的描述,“你喜欢他!”
“没有!”卿梵矢口否认,再次拱手,“神母,我只是怕他——”
“没有就好!”那人打断卿梵的话,“吾可以替你解决眼下的问题,但是你要时刻谨记你的目的,你的使命。”
“是!儿不敢忘!”
“嗯!”那人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叩着椅边,漫不经心的说,“我可以给他伪造一份记忆,同时也可以抹去他之前的记忆,但对魂体会有一定损伤。”
卿梵硬着头皮问道,“不知神母还有其他办法吗?”
“有!催眠,给他灌输一些你想让他记得的事情,同时也保留之前的记忆,不会对他的魂体造成损伤,但可能会让他记忆混乱,虚实不分。”
说着那人饶有兴致的看向卿梵,看他到底要怎么选?
卿梵脸上也显出挣扎,他知道两个选择都没有那么简单,魂体损伤不是简单的一句话,那意味着卿鹤没有来世。
而记忆混乱也就是说醒来的卿鹤可能会变成一个疯子。
半晌后卿梵低低的请求,“可以就这样吗?”
“你说呢?”那个人的脸色说变就变,下一刻他面露阴狠,抬手朝卿梵脸上一巴掌,“你想背叛吾?”
卿梵玉白的脸上出现一个巴掌印,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俯首道,“神子不会背叛您,请神母息怒!”
“谅你也不敢!”
那人没在说话,卿梵也跪在地上,静静的等待着神母的决定。
看卿梵表现乖顺,那人表情微缓,慢条斯理的说,“那就替他选第二个吧!”
“是!”卿梵应了。
眼睁睁的看着那个人分出一道绿光钻进了卿鹤的体内!
“剩下的交给你了,不要让吾失望!”说完那个人就走了!
卿梵颓废的坐在地上,好半天后他突然灵光一闪,其实他还是有操作的余地的!
面露欣喜,一阵清风拂过,他脸上的红印消失,他快步来到卿鹤旁边,开始给他造梦。
他要让卿鹤把前世当做一场梦,梦醒随风散。
随后他又把卿鹤带回他家里,将他安置在床上,静静的等待夜幕降临。
今晚的夜色也格外的黑,卿梵来到后山,他在这里布置了阵法,让他在与神母的力量对抗时能隐藏自己的存在。
黑暗将他的一切动作都掩盖了下去,他体内一股又一股的能量涌出,可是还不够,时空长河里消耗了他太多的能量了,现在这个世界已经能量枯竭了,他根本无法补充能量。
哪怕他透支了所有能量,也还是不够,这是他没预料到的,神母树已经这么厉害了。
也是,那是他们神族的本源树,他们这些神子都是由神母树所孕育,如果神母树不够强大又怎么能孕育出他们来呢?
“要是还有其他神子还活着就好了!”这个念头一闪而过,脑子里却有了一个疯狂的想法。
他不知道卿鹤所经历的那场浩劫是怎么来的,但他现在可以制造一场末世浩劫。
这个世界没有了能量,终有一天也会走到末日,倒不如让他给这个世界注入一股能量,让这个世界自己搏一个未来。
卿梵这么安慰自己,可是他心里清楚这只是借口,他不想背叛神母树,也不想放弃卿鹤,那么只能牺牲其他生灵了。
神母需要一场乱世来完成他的蜕变,只要神母成功了,卿鹤这个容器就不重要了。
卿梵眼里的疯狂取代了不忍,他打开空间,让空间与这个世界之间有了一个枢纽门。
空间里一座宫殿轰然倒塌,狂暴的能量从中宣泄出来,让空间里一片狼藉,卿梵咬着牙将狂暴的能量从空间门里涌出。
刹那间,狂暴的能量在这个世界如星星之火,瞬间炸开,引动各处能量点,这个世界的每一处,每一个生物都在这瞬间被改造。
而以卿梵为中心的方圆十里变化最快,在这一瞬间,有的花更加妖冶了,有的花却被魔化,通体漆黑,失去了活力。
植物尚且如此,动物变得更加可怕,被魔化的动物并不会死去,只会在那一瞬间失去水分,枯瘦如柴,可是它们还活着,只是失去了理智,变得嗜血,变得攻击性更高。
卿梵做完这一切,他再也坚持不住,倒了下来,从空间门跌落到后山。
九霄之外的神母树感应到这个世界的变化,他得意的笑了,一切果如他所想的发展,他取代这个世界的天道指日可待了。
这一夜很安静,风声都好像消失了,卿鹤却猛然惊醒。
他好像做了一个可怕的梦,但那都是梦,都过去了,不重要了。
外面的天还是黑的,可是他却好像觉得后山有什么在召唤他,让他想要去看一看。
那种被召唤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他翻来覆去也睡不踏实,只能心一横,拿着手电筒出了门。
大猫在屋檐下的猫窝里睡的正香,他逗弄了两下也没有把他叫醒,只好独自一人前往后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