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可琳娜，早。”
    林川出于礼貌，先跟安可琳娜问了好，毕竟两人昨晚才通过网络相识，前前后后也才十个小时，还不算太熟。
    这又不像那些萍水相逢的男女，仅用半个小时的时间就有深入的了解，知根知底，并且在警察叔叔的面前落落大方的表示，他们很熟，至于那八百块的现金，熟人之间见面没带礼物，就当见面礼也很合理吧。
    不过吧。
    安可琳娜倒是表现得自来熟。
    也许是因为她沉浸在《黑客王国》的世界里，窥见了林川的人生，并且视林川为偶像的原因。
    此时的她，就在电脑前，看到她粉的作者给自己发来问好消息，心中一喜，手指在键盘上轻盈地跳跃。
    “偶像，早呀。/玫瑰.jpg”
    “昨晚，我的朋友们都很喜欢你的自传，很棒很好看，这绝对是黑客世界的巅峰之作。”
    “有些朋友，在第一次看到我的推荐后，骂骂咧咧，但是，他们的眼睛很快就不受他们的情绪支配，因为他们一直盯着你的自传看。”
    “/哈哈大笑.jpg。”
    安可琳娜毫不吝啬她的赞美之词。
    隔着网络，林川似乎都能看到安可琳娜眼睛冒着小星星的模样，尽管他还没有见过安可琳娜。
    他作为一个写手，并不是要借书明志，也不是要去追求那等玄妙的文学境界。
    相反，他很俗，俗得只想赚钱。
    可真有读者认可他，赞美他的时候，林川还是觉得很暖心。
    林川很认真地思考，安可琳娜这位来自北熊的读者，与他之前的部分读者有点不一样。
    安可琳娜不是猎奇，也不是为了学习技术，更不是为了追查他有无犯罪记录，她是纯粹地喜欢，喜欢《黑客王国》，并且高度认可他。
    这种微妙感觉萦绕在林川的心间，林川只觉得安心的欢喜，并且有点小小的自豪。
    至臻真爱粉！
    林川给安可琳娜做了个标签。
    “安可琳娜，昨晚你的推荐很给力，成绩嗷嗷涨！”林川由衷笑道。
    “给力……这个词我能理解，嗷嗷涨是什么意思？”安可琳娜问道。
    “就是小说成绩上升很快的意思。”
    “原来如此，那偶像有没有感激我？”
    “当然了。”
    对于安可琳娜这位至臻真爱粉，林川心怀感激。
    “等我到了你们那，我就找你去玩！”安可琳娜半开玩笑地问道。
    “好呀！”林川笑道。
    “就这么说定了，等我忙完手上的工作，我就去膜拜偶像了！”安可琳娜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
    “对了，安可琳娜，我有点问题想问一下你。”林川想了想，回复道。
    “偶像，你说。”
    “昨晚，《黑客王国》涨了10万收藏，也就是10万人加入书架，这些是通过你的推荐看书的吗？”
    林川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才10万加入书架吗？”安可琳娜回复道。
    “才？”
    林川顿时眉头一皱。
    听安可琳娜的意思，十万人还是太少了！？
    “我昨晚把偶像的自传推荐给了20万人呢。”安可琳娜一句话，把林川整懵了。
    20万？
    等下！
    林川怔住了。
    俗话说，多個朋友多条路，长辈们也一直说多交几个朋友，总没坏处。
    但是，朋友，十万，或者二十万，都很难让人不惊讶。
    这些人，不可能全都是安可琳娜的朋友！
    一念至此，林川快速输入一个问题：“安可琳娜，你是怎么推送给这些人的？”
    “推送黑客之神的自传，当然要用一点点酷酷的技术啦。”安可琳娜回复道。
    酷酷的技术？
    一点点？
    林川心中顿时有种不妙的预感。
    安可琳娜是北熊hk黑客组织的成员，她口中酷酷的技术，那岂不是……网络侵入？
    gg！
    北熊网警若是监察到如此之大规模的网络侵入，会不会认为是黑客与黑客之间的战争？
    突然！
    林川想到一个更可怕的事情。
    昨晚，安可琳娜她在国内也有渠道，要给《黑客王国》推荐出去。
    嘶！
    林川嘴角一扯，倒吸了一口冷气，赶忙问道：“你还没在我这边推荐吧？”
    可是，安可琳娜发来的三条消息，让林川从天灵感直接凉到脚底。
    “偶像的事，我怎么敢怠慢呢？”
    “你看过凌晨四点的莫城吗？”
    “我四点就起床开始鼓捣小程序进行第一轮推送了，毕竟是跨国，推广起来有点小麻烦。”
    林川同样作为黑客，敏锐地察觉到了某些不对劲：“安可琳娜，你这是技术推送吗？”
    “技术推送？”
    安可琳娜对于这几个中文字有些把握不准意思。
    “意思是，伱是利用了网络侵入之类的手段，进行推送的吗？”林川问到。
    “网络侵入……算是吧。”安可琳娜回复道。
    林川顿时两眼一黑，像是有人扼住了他命运的喉咙，有点喘不上气。
    安可琳娜的这种推荐，太刑了！
    至臻真爱粉（x）
    至臻进狱粉（√）
    安可琳娜的确和群里读者都不一样。
    群里的那伙不法分子只是嘴上说说要把林川送进去。
    但，安可琳娜这位‘至臻进狱粉’，用实际行动把林川送进去呀！
    半晌。
    林川才缓过来：“安可琳娜，你先停止推送。”
    “偶像，怎么了？”安可琳娜问道。
    林川的呼吸有些急促，手速比以往都快了几分：“你现在在我的国家这边推送了多少人？”
    安可琳娜略一沉吟，回复道：“由于跨国推送需要点时间，我现在只推送了你在的汉江省，大约五万人吧。”
    五万？
    林川眼睛一瞪，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个数量，应该算是境外黑客大规模侵入了吧？
    唯一庆幸的是，安可琳娜只是推送小说，应该没有造成实际的损失。
    林川想了想：“我知道你喜欢《黑客王国》，但是这种推送手段，很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安可琳娜看着林川的消息，眉头一皱，微微抿起嘴：“偶像，可能会有什么麻烦。”
    “封书，蹲局子。”林川想到了两种可能。
    安可琳娜先是把北熊的黑客圈子侵入了一轮，又跨过侵入了汉江省侵入了一轮，这样的动静，太大了。
    北熊那边，林川不清楚。
    汉江省这边，一旦追究起来，刨根问底，很有可能要把这本小说关进小黑屋。
    甚至，林川自己也很有可能被关进小黑屋。
    像这样的状况，林川没有经历过，不太懂，需要征询过相关专业人士，才敢下结论。
    至于专业人士……
    第一时间，林川想到了神似‘一醒’的短发女生，夏青青。
    幸好，上次在紫禁之巅电竞网咖开黑时，林川和夏青青互留了联系方式。
    嘟嘟嘟——
    林川拨通了夏青青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