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结婚,你就敢命令我。”
“要是结了婚,你是不是得上房揭瓦?”唐沁妍笑得支离破碎。
“再次重申,唐沁妍,这是命令!”刘沙鼻音很重,声音沙哑的命令,“我叫刘沙,野火帮刘沙堂堂主,负责小鱼港口一切事宜。”
“我要对每条生命负责。”
刘沙低下头,看着自己手掌因为和铁棍不停摩擦而导致模糊的血肉,愣了一下。
分堂的时候,东哥说过,他们的手里将会握着很多人的生命,直到这一刻,看着一点一点往后退的刘沙堂兄弟们,刘沙才明白陈东说的话。
“瘦狗,你们几人向我靠拢!”
刘沙一推唐沁妍,大步朝前走去,瘦狗几人相视一笑,点点头,没有对死亡的恐惧,只有一种释然和豪情。
为兄弟们断后的感觉,真他妈的爽爆了。
这几人战力不错,敢打敢拼,平日里刘沙对他们也多有照拂。
九个人站成一排,在最前方,成为一堵难以逾越的高墙。
徐超眯了眯眼睛,当刘沙回头看向那艘货轮的时候,他就猜到了刘沙想干嘛。
想走?
不问一问他,简直是太不礼貌了啊。
不礼貌的人,就该被打。
“k12兄弟们,跟我来。”徐超看了看玄武,玄武十分不情愿点点头。
没有唐沁妍在身边,刘沙心无旁骛,将肌肉内储存的力量运转到极致,另外八人与他互相配合,咬紧牙关,以九人之力,暂时拖住了涌过来的数百人。
他们需要的是时间,为兄弟们和女人上船的时间。
另一边,徐超带着四十来人,从侧边包抄过来,阻拦他们上船。
广场到货轮的距离不远,不过数千米而已,加上一排排的集装箱,唐沁妍很快就带着人退到了货轮边上。
但!
令人绝望的事情出现了,当货轮上的负责人看到小鱼港口涌入大量混子的时候,就收起了甲板,远远地在船上观望。
帮派之争,与他们何干?
“没有退路了啊,沙哥。”唐沁妍低语一句,看向远处混乱的人群,寻找刘沙的身影。
她成功找到了。
“保护嫂子!”
“保护野火帮的女人!”
就在这时,不知道谁怒吼一声,一瞬间便与追过来的小弟拼杀在一起。
徐超虽然深受重伤,但是比一般的小弟要强上不少,他拿着铁棍,向前猛砸,几个回合下来,挡在唐沁妍前方的小弟纷纷倒下。
唐沁妍秀眉倒竖,俏脸上并无任何畏惧,坦然看着大步而来的徐超。
“吼!”
刘沙吼动山河,力拔山迄气盖世。
可惜,对方来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广场上倒了一大片,还有一大片。
他眼睁睁看着身边的八人一个接着一个倒下,脸上带着惨烈的笑。
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多的人涌向后方,刘沙也感觉手臂和脚步愈发沉重,几次焦急回头看向货轮,货轮都没有离开的迹象,他的心逐渐冰冷。
“砰!”
刘沙又一次回头看去,被玄武抓住这个机会,铁棍重重砸在刘沙后背上。
这千载难逢的机会,玄武几乎使出了全身的力气,他听到了铁棍与肉体撞击发出的开裂声,刘沙后背的骨头起码裂开好几根。
这一击,差点成为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刘沙反手一击后,不停地咳血。
玄武站在一旁,冷冷看着刘沙,“放弃吧,还能活命。”
“你堪比当世吕布的战力,青帮不会亏待你。”
“呸!”刘沙不屑,“就你们三家干的事情,老子就不会加入你们。”
“那就对不起了。”玄武一挥手,涌来接近二十人围住刘沙。
“打!”玄武厉喝。
此时此刻,刘沙成了挨打的壮熊,手中的铁棍如有千斤重,那么人从四面八方围攻而来,他已经没了还手之力。
“砰!”一棍砸在刘沙小腿上。
“咚!”一刀划破刘沙腹部,让本来就不知道有几道伤口的腹部又添一道伤口。
“咔嚓!”铁棍砸中刘沙左肩,另一根又砸中他的右肩.....
刘沙知道自己死期到了,他扭头看向货轮,货轮的甲板上,依旧没有出现野火帮兄弟们的身影。
他的眼角再一次流出眼泪,这一次是全红的。
玄武来到刘沙身后,缓缓退了几步,而后开始跑动起来,越跑越快,在距离刘沙一定距离之后,猛然跃起。
膝盖重重砸在刘沙脊骨上!
只听“轰隆!”一声,刘沙如铁塔般的身躯,轰然倒地。
他的脸砸在坚硬的水泥地面上,口鼻溢血,染红他半个脸庞,刘沙两条粗壮的臂膀挣扎着,几次想要爬起,都失败了。
尽力了,真的尽力了。
他对不起东哥,对不起刘沙堂的兄弟们。
双臂颤抖着,又一次挣扎,想要撑起这具强壮的躯体,口鼻不停地溢血,刘沙竟然凭借顽强的毅力成功了。
摇摇欲坠的身体逐渐离开地面。
“噗呲!”
但是,下一秒,一只大脚踩在了他的头上,重新将他踩了下去,玄武低着头,漠然看着刘沙,“再问你一次,愿意加入青帮吗?”
“加,加,你妈。”
玄虚摇摇头,迂腐的人啊,难道人活着不才是最重要的吗?
他将手中铁棍对准刘沙的后心,高高举起,直上直下,要将刘沙透心窝。
就在这时。
玄武只觉得远处飞来一根东西,斜刺刺地向他杀来。
他猛地抬头看去,分不清是什么,但是依旧感受到那个东西带来的杀意。
顿时,玄武七魄飞走六个,顾不得什么堂主形象,往左一扑,在地上连滚几下。
与此同时,一根钢筋穿过他原先站立的地方,撞击在水泥地面上,直接将水泥地面撞出一个拳头大小的深坑。
细小的碎石四下飞溅。
他吓得满头冷汗,只差两秒而已,自己就要和这个世界说拜拜。
他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钢筋飞来的方向,瞳孔陡然收缩如麦芒。
只见一个男人,拎着寒光闪烁的尼泊尔弯刀,状若神魔,大步向他走来。
那个男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