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川凑近艾小柒的耳朵：“以后不许打架，我保护你。”那神情说不出的复杂。
    艾小柒依然专注自己的试题，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
    流川挫败，又锲而不舍的往前凑凑，热气都吹进了艾小柒耳朵。
    “有我呢，别怕。”
    “嗯，远点。”一个敷衍的鼻音，艾小柒的所有精力都在试卷里。
    流川坐好，不知艾小柒有没有听进去他说话，小女生打架，总归是不好的。
    一个二十块的早餐牛肉汉堡，递了过去。
    艾小柒和以前不一样，没有推辞这个奢侈的早餐，一手接过打开包装，大快朵颐。
    流川欣慰的笑了，依然没有露出牙齿。一把法国空运巧克力，塞进艾小柒书桌，每一小块都顶得上那个汉堡。
    艾小柒还是没有抬头，嘴里的汉堡还没有咽下，含糊的低语，“今天给你抄作业。”
    “好。”
    虽然含糊不清还是甜糯到了流川心坎上。
    艾小柒却想着，找个机会，和小屁孩说清楚才好。
    自己不配被任何人喜欢，这样纯真的爱情她已经没有资格染指，前途已定，只适合孤老终生，不要害人害己。
    再说，她现在老气横秋的不喜欢小屁孩。
    中午，食堂。
    艾小柒扬起脸看着，高马尾，满耳朵耳钉的大姐大米莉，暗叹：“报应来的这么快吗？”
    关玲玲抓住艾小柒的胳膊，惊恐的指甲在艾小柒冷白的胳膊上抠出痕迹，满眼悲怆的死寂，甚至发出无声的呜咽。
    米莉，附中几千人的大姐大。
    米莉双手支着桌面，猫戏老鼠般的开口：“艾小柒？”
    “嗯。”
    艾小柒轻嗯，继续吃饭，浪费不道德，况且，放学很晚吃不饱真的很饿。
    “走吧，你得罪人了，我们出去解决。”
    远处流川瞥见，米莉正在威逼艾小柒，一推餐盘站起身双手揣兜，阴冷的面向米莉，随即五六个高大的男生站在流川身后。
    艾小柒没有抬头只是轻声说道：“天台等我。”
    天台是学校小社会们解决问题的不二选择，那里没有录像，那里也是流川的半臂江山。
    米莉也瞧见了远处的流川，这个家伙她还真得给面子。
    说了一声好。
    “好，等你，不来……你知道的……。”
    朝远处的刘川微笑点头，带着几个小学妹，流里流气的走出食堂。
    流川坐下吃饭，一边的小弟探过头低问：“川哥，嫂子得罪谁了？”
    流川继续吃饭，没有回答。
    艾小柒吩咐关玲玲，不准说出半个字，孤身一人去会米莉。
    米莉真的没想到艾小柒会自己来，还这么淡定，至少表面很淡定，没带流川来吗？
    米莉盘算着，要是流川来了还真麻烦，在流川面前她也只能警告警告艾小柒把事情说清楚。
    虽说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可也不是自己不办事，流少的面子谁敢不给，流川谁敢动。
    不过现在，艾小柒不知死活的自己来了，刑雪要的几个耳光，还是要满足她的。
    至于，邢雪要扒艾小柒的内衣，扔到楼下，还是算了吧！他米莉也是做过功课的，艾小柒是展泽的前女友，流川的现同桌。
    闹大了，保不齐给自己找点小麻烦。
    艾小柒走进天台，风还真大，回手把门栓好。
    米莉和几个太妹，看傻子一样看她。
    这是……怕有人知道，没脸见人吗？
    插门，接下来是要跪地求饶？
    米莉已经摆好姿势，迎接艾小柒的朝拜。
    米莉大名，艾小柒是知道的。
    女子少年组全国武术冠军，无论是省里，市里，甚至学校篝火晚会，他的武术表演都是压轴好戏，比赛无数，拿奖拿到手软，附中唯一的特长保送生，上过电视。
    在校里称霸一方，她不敢动的人极少。
    艾小柒清冷的上前。
    米莉等了半天，艾小柒没有说话。
    一声嗤笑，米莉开口：“呵呵，艾小柒，我要是针对你，我都嫌丢人，只是受人所托，你得罪人了。知道谁吧？”
    艾小柒，毫无波澜的说出两个字：“刑雪？”
    米莉满意的点头：“她要你十个耳光，见血的。”
    米莉顿了顿：“我也看出来了，你和流少关系不一般，打五个吧，到时我两面都好交代，你自己打也行。”
    这政策，太宽松了，给足了流川面子，也对得起，刑雪的五百块大洋，两盒华子。
    “不必，还是十个吧！”
    听见艾小柒不知死活的话，所有人都是一愣，随即哄笑：“哈哈……草……这妞吓傻了吗？还是发烧说胡话。”
    又看到艾小柒淡定自若的神情，米莉就像看到了最好笑的笑话，回头看看小太妹，小太妹发出共鸣。
    太妹甲：“老大，揍这个死三八，还挺能装的。”
    太妹乙：“哈哈，真没见过这么不识相的傻逼。”
    太妹丙：“我来吧！看她怎么哭的”
    米莉的手往下压了压：“行，办完事，我请客……”
    说着一个小太妹按按手指，发出清脆的响声，上前挥手打艾小柒的耳光。
    艾小柒一个九十度鞭腿，小太妹干净利落的飞了出去，后背的衣服都磨破了，撞向米莉。
    米莉向后一躲，四两拨千斤，勉强稳住飞来的小太妹。
    米莉惊疑的对视艾小柒，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米莉轻敌了。
    米莉把刚点着的女士细烟，利落的扔在地上，一脚踩灭。
    “小瞧你了！艾小柒！藏的挺深啊！咱俩试试。”
    米莉极其专业的起步，出拳，躲闪，躲闪，再躲闪，再再躲闪。
    米莉眼里生出恐惧，比自己矮半头的艾小柒，不是传说中的软柿子，身手好的超出自己万倍，正宗到极点的截拳道高手，自己没有还手之力，只能闪躲。
    最可怕的是，艾小柒跟她玩真的。
    腿骨疼，胸口疼，眉骨疼，耳朵嗡嗡响，嗓子充血。
    终于她无处可退，从墙体滑落，一声微响，胳膊被艾小柒一脚踩裂。
    米莉还真硬气，满脑袋冷汗，发出一声闷哼。
    艾小柒依然清冷，眼里也没有什么怜惜，闷闷的耳光声，十个，她说话算话，十个，一个不少，
    虽然打第一个，米莉就鼻口喷血，艾小柒也冷血的完成作业。
    艾小柒打耳光是专业的，打刑雪的是，响而不疼，这次声音是闷而见血。
    “十个了，够吗？”艾小柒冷血的问已经不会动弹的米莉。
    米莉没有出声。
    小太妹都吓呆了，这个血腥的场面，没人敢上前求一句情。
    “还打吗？”艾小柒又轻问一句，声音温柔和煦如夏日微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