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仿若浓稠如墨的帷幔般漆黑一片,淅淅沥沥的小雨悠悠地飘洒着,雨滴不疾不徐地敲打着窗户,发出细微且清脆的声响,恰似在悠悠吟唱着静谧的小曲,然而他的心却如被利刃割裂般难受。
他极其疲倦地躺在那洁白如雪的病床上,双眼直直地凝视着那片苍白到刺目的天花板,仿佛那便是整个世界的核心所在。
耳畔传来轻微的嗡嗡之声,原来是插入耳朵的管子发出的,这让他于略显寂静的氛围里感受到了一丝奇异的安宁。
他的手臂上扎着一根纤细的针头,透明的药液正缓缓地流入他的体内,给他带来了些许微微发凉的感觉。
他很想稍稍挪动一下身子,可刚起这个念头,便又想到这样或许会使管子移位从而影响功效,于是,他只能无奈地打消了这个念头,继续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态。
这种被束缚的感觉让他心中略感烦闷,可他也深知这是治疗所需,更是迈向康复的必经之路。
为了父亲的事情,他已然整整熬了一天一夜,连眼睛都未曾合过一下,更别提洗澡了,整个人已然疲倦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就如同软烂的泥巴一般瘫倒在床上,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就沉沉地进入了梦乡,那鼾声犹如阵阵惊雷一般响亮地回荡在整个房间,此起彼伏,仿若一首别样的交响曲。
在这弥漫着消毒水味道的病房里,除了他这位疲惫不堪的年轻人外,还有其他几位同样因耳部问题住院的病人。
尽管他们彼此间距离很近,可由于自身听力受损,根本无法察觉任何异常的声音或动静,完全处于懵懂无知的状态。
然而,在那明亮灯光照耀下的护士站,那些护士们却清晰地听到了病房里传出的声响。
她们急忙快步走到病房门口,轻轻合上房门,随后迅速拨通了院长的电话,详细地向他汇报着病房里目前的状况。
与此同时,林家的老爷子也已抵达医院。
他坐在轮椅上,由身后的管家和随从缓缓推着,径直朝着院长办公室而去。
另一边,五班的班主任王文翠老师度过了一个焦虑不安的晚自习。
眼看着一节课的时间过去了,程霖同学依旧没有出现。
她再也坐不住了,内心愈发烦躁的她决定前往办公室,想要查看一下这位学生的相关资料。
失去了班主任的管束,这群顽皮的学生们开始肆无忌惮地嬉戏打闹,整个班级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恰巧,教导主任于海路过此处。
“咚咚咚!”一阵不紧不慢却又透着坚定严肃气息的敲门声响起。
于海站在办公室门口,在那略显昏黄的灯光下,轻轻地敲着门。
此时,王文翠正埋头在一堆资料之中,全神贯注地翻找着什么。
听到敲门声,她猛地抬起头,目光瞬间落在了门口的于海身上——原来是教导主任来了。
“于主任,您找我有什么事呀?”王文翠疲惫地问道,边说边用手捋了捋有些凌乱的头发。
于海皱起眉头,语气有些急切:“我听说你们班的程霖今天没到学校,而且也没请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和不满。
王文翠点了点头,急忙解释道:“是啊,我也很担心呢。
这不,我就赶紧过来找资料,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他家的联系方式,好打个电话过去问问情况。”
她一边说着,一边不停地翻找着手中的文件夹,那文件夹在灯光下显得有些泛黄。
于海追问:“哦,那资料找到了吗?”
王文翠无奈地摇了摇头,摊开双手,眉头紧皱:“还没呢,我正在努力找呀。
这些资料太多太乱了,一时半会儿还真不好找呢。不过您放心,我会尽快找到的。”
她的表情显得十分焦急,显然对这个情况也感到颇为困扰。
“我来和你一起找,这样能提高效率。”于海说着便大步走进办公室,毫不犹豫地加入到找资料的队伍中。
“找到了!”经过一番艰难的寻觅,王文翠在一堆杂乱无章的资料中,如释重负地喊道。
她的目光紧紧锁定在手中拿着的那个档案袋上——那正是程霖的档案袋。
然而,当她满怀期待地打开档案袋时,却惊讶地发现里面的联系方式竟然是一片空白,只有一个联系人的名字孤零零地躺在那里。
这突如其来的情况让王文翠陷入了困境,她不禁皱起眉头,暗自思忖:这下可怎么办呀?没有联系方式,要怎么去找程霖呢?
“主任,我看咱们还是赶紧报警吧!”王文翠满脸忧虑地对主任提议道,边说边焦急地搓着手。
主任低头沉思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来缓缓说道:“别着急,或许还有别的办法。
我们可以试着去问问跟程霖关系比较好的那些同学,说不定他们知道程霖的联系方式呢。
等把情况摸清楚了,再来决定要不要报警也不迟嘛。”
经主任这么一提醒,两人这才猛然想起,二班的曾琪和江伟跟程霖挺熟的,他俩可能有程霖的联系方式。
于是,两人急匆匆地赶到高二(二)班教室门口,找到该班的班主任,向他说明了来意。
随后,班主任便将江伟和曾琪叫了出来。
只见这俩人都是一脸茫然,显然他们此刻也正为程霖的安危而感到担忧呢。
王文翠心急如焚地快步上前,迫不及待地问道:“江伟、曾琪,你们可知道程霖家中的联络方式吗?亦或是你们是否另有他法可以与之取得联系呢?”
江伟努力回忆着过去,当时初中毕业时大家都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以备日后联系所需,但程霖却始终是一片空白。
“没有,他们家没有钱安装电话。”江伟开口道。
“那该如何是好啊!他今日并未现身于校园之中,难不成是在途中遭遇了意外之事?依我看,还是尽快报警为妙。”王文翠越想越是焦急不安,一想到程霖没来上学,心中便越发地担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