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蓬阵地此时正陷入一种互相不理解的情绪,回撤的士兵不理解怎么主官就被杀了,留守的士兵也不理解怎么就和他们解释不通。
列队时机甲都还没有开启战场记录仪,所以北原到底怎么死的只能靠嘴解释,一刀捅穿了两台“雷切”,滑步折线避过劈砍,绕过副官在北原的“菊一”没有启动之前扎了个透心凉,当时营地可还有两百台“雷切”啊,反正回撤的士兵不相信。
之后的追击过程倒是有了记录,可是那台“战卒”跑的太快,一溜烟就不见了踪影,再看到它时岛田也死了,然后就消失在了山林里,不知道从哪里来,又回了哪里去,仿佛就是个幽灵,给加蓬人留下的唯一印象就是挺着半边胸脯没羞没臊。
副官已经上报了情况,师部在接到消息那一刻一度以为是拿下前进星的战报,长久沉默后只下了个原地待命的口令。加蓬阵地被要求重新修筑加固,其余士兵分队进行地毯式搜索,对未知的恐惧总是大过现实威胁,双方就这样从刚才还不死不休的状态奇迹般的恢复了平静。
......
傍晚,三三两两的阵地上飘来一股久违的新鲜肉香,云慕正蹲在临时支起的土灶边小心煨着火。橘红色的篝火里跳跃着在前进星少见的蓝焰包裹住肉条,随着不断翻转油脂浸透纹理,香气四溢。
食材是这两天他在阵地后方转悠时候发现的,或许是阵地被炮火犁开过无数遍,也没有任何树木的存在一直没人注意。藏在崖底稀疏的林木地表之下,看起来就是条会蠕动的大香肠,没有眼睛喜食植物根茎,云慕给它起了个形象的名字叫“肠粉”。
当云慕提着几条“肠粉”出现在阵地时,老兵们是一阵欢呼,苏静璇和范小蕾可是差不多转身就快干呕起来。只是等整个营地都慢慢飘散出一阵氨基酸和脂肪特有的香味,两个人大口大口吞咽着口水在做最后抵抗。
“尝尝?家传手艺。”此时云慕脸上是顶级大厨才有的自信,举着两根树杈,端头是两块冒着热气的脊肉,扭头朝一边努努嘴,“看看那边,周继学长他们只恨少长个肚子。”又不知从哪里掏出个罐罐,在肉上面撒了撒,白色的调料像是给肉上了一层糖霜,更加令人垂涎。
“小蕾,吃!”
和云慕隐隐逾越了某种关系的界限,苏静璇不是在抵抗眼前的肉,实在是这个可恶的家伙当时提着所谓“肠粉”在她眼前不断晃悠,软塌塌就像两条鼻涕却口口声声说是人间美味。
好看的白了他一眼,苏静璇接过树杈和范小蕾一人一支,两个人抿着嘴做着深呼吸,拿起肉互相最后看了一眼,眼睛一闭视死如归,云慕就看到两排晶莹的贝齿轻触肉块,舌尖小心翼翼,只微微一顿之后便狠狠啃了下去,满嘴流油。
两人睁开大眼睛,直接无视眼前这张可恶的笑脸,直勾勾盯着篝火上架着的老大一块肉条。
“怎么可以这么香,这么嫩还有嚼劲,当初干嘛提着两条像鼻涕一样的玩意在我眼前晃荡?你个小心眼。”范小蕾鼓着腮帮子,含混不清道。
“慢点,别噎着,饮料我可变不出来,不过可以给你们调一点点那天嚼的草汁。”
“嗯,嗯。”
看着两个吃的一嘴油腻的漂亮“花猫”,云慕笑着转身去到一边,掏出一截草根双手合十用力,挤出一缕汁液到个罐子,掺上水架到火上微微烧热,这才递到两人手中。然后在肉条上撕下一块,撒上调料自顾自满足的咬上一口。
“呼......啊!”
“呼......啊!”
鲜嫩的肉块配上清润去油的热汤,苏静璇和范小蕾同时发出一声畅快轻呼,闭着眼一脸享受。
“你怎么什么都会?”吃人嘴软的范小蕾也不小心眼的叫了,能得到天才少女的褒奖,这可十分不易。
“就会些乱七八糟的,和你这个天才比起来不值一提,比如你的狙击我就不会啊。”
“很简单的,无非就是判断了,当然也要综合考虑很多因素,你要是想学我可以教你。”
云慕故意苦着脸道:“好啊,你说我要拿什么交换,不会还是打扫卫生吧?”
“真是小心眼!”
说这话的是苏静璇,捧着杯子嗔怪的看着他。
云慕装作咳嗽了一声:“咳咳,这个......记住说话算话啊!”
范小蕾回答:“说话算话,有时间给我做好吃的就行。”
而苏静璇则尴尬地把脸埋进杯口,只露出黑曜石般的漂亮眼睛,她知道云慕这话实际是说给她听的,谁让自己答应他听话,怎么有权利质疑呢!
“成交!”
云慕笑嘻嘻又递过来两块肉条,苏静璇接过狠狠咬下一块,眼神恨恨,云慕也大口啃着,很有些挑衅意味,更是贴心的问起范小蕾喜欢吃什么,自己还是有几样拿手菜的,只要说话算话什么都有!
......
夜深人静,经历血腥的白刃战,所有人都疲惫不堪,更有那么多伤兵需要照顾,加蓬阵地没有任何再次进攻的迹象,除了留下必要的侦察哨位,其他人都沉沉入睡。
云慕悄悄起身,虽然主官是被干掉了,但他不知道现在这样看似平衡的局面能维持多久,毕竟加蓬部队在数量上还是有着碾压他们的优势,还得继续给对面压力。
“你去哪?”
“我......”
云慕刚想钻进座舱,身后就传来苏静璇的声音,裹着保温毯的少女有些发抖,但还是执着的跟到了他特意放置“战卒”的地方,阵地最后面那间维修仓库。
看着胸口大开的“战卒”,她平静道:“我跟你一起去!”
云慕伸手上前紧了紧她的毯子,借着座舱屏幕光线,温柔的看着她曜石般光泽的眼睛:“这太不安全了......座舱里也没法坐啊,外面又这么冷!我只是去打个转就回来了,用不了多长时间的。”
“可我不放心!我不知道具体你做了什么,白天加蓬人还没有警惕,现在说不定就等着你回去。”
苏静璇的担忧不无道理,云慕想了想柔声道:“那我就去看看,如果真的有危险我就回来好不好?”
“我不,你可以把我放到你认为安全的地方,如果没有那我就不允许你去,多给我一块保温毯就行!”
苏静璇微微昂着头,眼神坚定的对视着高出半个头的云慕。
“你说要......唔......”
没等“听话的”三个字出口,两瓣温润的双唇出其不意地覆盖上了云慕的嘴,整个人也被苏静璇手中的保温毯裹了进去。一具凹凸有致的柔软身体,带着微微颤抖,不知是掀开保温毯冻的还是鼓足勇气之下的应激反应,刺激着本就敏锐细致的云慕心防失守,再不经事也懂得要用力搂住学姐的腰身,一把拉进怀里,入手的纤细流畅令人发指。
耳畔传来一声嘤咛,曾经以为自己泰山崩于前都能面不改色,却又一次被薄薄一张小嘴击垮,一番唇舌交融之后,苏静璇害羞地贴在他心口小声道:“这样......能不能破一次例!”
“能!”
云慕的干脆让苏静璇都吃惊,本以为不会这么顺利,她才大胆的付出了现在她能给出的所有,看来步子一下还是迈大了。她有些吃亏地想着,乖巧地看着不知在仓库里上蹿下跳翻找什么的云慕满是笑意。
谁能想到几个月之前都还对彼此一无所知的两个人,现在竟然到了这一步,而她苏静璇,堂堂南域战区司令的女儿,甚至付出自己的初吻才能求得这个男人点头,想想都浑身发热,连这夜都不那么冷了。
不一会在“战卒”脚下就堆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有个单兵小帐篷,几块高能电池,发热模块,望远镜,几张局部有些损坏的保温毯......甚至还有一把自热水壶和一罐净水。
准备好所有这一切,一股脑塞进机甲的储物箱,云慕大手一挥:“走!”
尽管已经有了充分的心理准备,两人钻进座舱苏静璇才清醒的意识到她要付出更多的代价,正面搂上云慕的脖子,修长双腿盘住腰 ,这样的姿势足够有想象空间,再也不敢抬头的她嗅着云慕身上异样的男性气息格外亲近,这是小时候趴在自己父亲肩头才有的安全感觉。而云慕也极力忍耐,两颗心脏都怦怦直跳,好在去干的是杀人放火的事,渐渐抛开杂念,一个满眼甜蜜,一个还算是清醒。
就算身上挂着个苏静璇,对云慕的行动来说基本没有任何影响,要说影响可能也只是跑动的时候“战卒”双臂会虚抱在胸前,好像捧着件隐形的宝贝,一摇一摆有些可爱。
背对着视窗看不到外面的情况,被云慕环抱着的苏静璇大气都不敢喘,任凭他脚下如飞富有节奏,这种浑然一体的感觉奇妙而舒适。渐渐速度放缓,最后只知道他停下了脚步微微昂着头。
“到了么?”
“没有,抱紧了!”
“还想要多紧?”苏静璇故意凑到云慕耳边没好气道。
“呵呵,有多紧就抱多紧!”
不等苏静璇张口想咬,云慕松开一直搂着腰的双手,小跑两步发力蹬地向上一跃,物理规律让两人瞬间贴的更紧密。
随之剧烈的晃动以及向上对抗重力的感觉逼着苏静璇认命式的多加了一分力气,感受到云慕明显是在攀爬什么,好奇心驱使她紧紧搂着云慕的同时努力回过头,率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座舱侧边,一直处于红色告警状态的机甲平衡监测数据。
巨大而沉重的机甲毕竟敏捷性和人无法相提并论,因此机甲都有辅助平衡系统,在机师做出一些危险动作或无法及时调整时,自动给与附加动力输出,这也导致实际上机甲是会限制一些战术动作的,或者说在做出一些失衡动作时,需要抵抗机体本身的动平衡补偿。
而此时在苏静璇的眼中,云慕可以说根本没有在乎过什么机体平衡数据,在座舱一片的红色爆闪下,昂着头手脚并用,交替向上。
而她也终于在视窗的微光模式下,看到漆黑一片之外,是竖向宽窄不一的裂缝,犹如千年干裂的老树皮,直向天空蔓延。
“石壁?”
苏静璇灵光一闪,想到了唯一能从本方阵地的纵深去到加蓬阵地,还能不引起任何人注意的方法,只是觉得有些玄幻,那就是翻越阵地两侧的绝壁,目视高达500米以上的绝壁。
难道他真的是这么过去的?一股难言的兴奋充斥全身,自从立志要成为一名机师,父亲所辖南域战区最宝贵的几名王牌机师她也见过,敢这么想的都可以说没有,更别提能做得到。
如同人攀岩,需要怎样的协调性及力量难以想象,而怀里的家伙甚至还有余力抱着她。
苏静璇咬着嘴唇,尽管两人已经这般亲密,她还是羞红了脸轻轻摩挲云慕的后背,实实在在感受着他看似并不强健的身体里蕴藏的巨大力量。
把注意力从羞臊的姿势转移到两人本身,苏静璇渐渐发觉出不同,云慕的体温超乎寻常的暖和,这和剧烈运动导致的发热完全不同,没有见多少汗水,偏偏自己却像沉浸在一片温暖之中。难以置信的她忽然睁大眼睛,因为这种温暖十分熟悉,她身体里也有,不过只运转在拳脚发力的经络之中。
小心翼翼起了丝念头,苏静璇偷偷从丹田生出一缕暖意,然而令她没有想到的是这缕暖意没有一如既往顺着经络流转,而是如泥牛入海慢慢消散在了整个座舱的温暖当中。
黑暗中,云慕正专注机械手臂的落位选择,意识高度集中,身处百米高空可不是闹着玩,心中忽地一动。
他当然知道有那么一缕暖流战战兢兢融入了他的气场,早在战备星他就已经发现苏静璇的气劲存在,现在看来她也发现了两人气劲的相同之处,本也没再打算瞒着怀里的学姐,云慕停下动作微笑着说:“用点力试试!”
“啊?”
像是被窥破小秘密的孩子,苏静璇背着云慕一吐香舌气息有了一丝紊乱。
“呵呵,我是说试着将你体内的气劲融汇进来看看,有什么感觉!”
云慕不知道其实在昨晚的营地,他的心跳就已经被苏静璇清清楚楚感受到过,只是那时候,苏静璇根本没有心思去往这心跳怎么如此清晰上面去想。
“......嗯好!”
苏静璇赶紧闭上眼睛默默运转起丹田气息,比之刚才一缕暖意瞬间消散不同,这次奔涌而出的暖流就如同江川入海有了波澜,渐行渐远。好像那些曾经只在河道、江流中循地势而走的暖流漫过堤岸如同汪洋,渐渐灌溉所到之处,也觉察出沿途的高低起伏。
“我......我好像能感觉到身体之外的东西。”苏静璇惊喜道。
虽然闭着眼,但她脑中就是出现了云慕手脚的动作,甚至依稀都能感觉出整台“战卒”模糊的身形,每一次攀援每一步跳跃都像是感同身受一样。云慕也极配合的放慢了节奏,感知苏静璇气劲的变化,呵护这种玄之又玄的情境直到她丹田气弱。
黑暗里攀爬总要多费些功夫,不过怀里有个心爱的姑娘,云慕一点都不觉得漫长,最后一个纵跃稳稳站到崖顶,这才轻轻拍了拍像古老有袋类动物一样挂在他胸口的学姐柔声说:“我们到啦!”
苏静璇却是舍不得睁开眼睛,只想紧紧搂住这个可恶的家伙,刚才那种奇妙的感觉让她实在难忘,而温暖的怀抱更令她依赖。
什么事能催,什么事不能催云慕心里跟个明镜似的,也不着急,只是同样抱着她自言自语:“之前就觉得你体内的气劲和我有些相似,一直想试试看你能不能和我一样,如果可以我打算教你!”
苏静璇惊讶地睁开眼睛,枕着他肩头:“为什么愿意教我?”
“谁让你这丫头一门心思要当什么王牌机师呢!”
云慕反手揉着肩膀上那颗小脑袋,似乎近来喊她丫头越来越天经地义,而且顺嘴,苏静璇也没有反对过。
“是因为我们......现在这样的关系?”苏静璇羞涩着说。
耳畔声音软糯让人荡漾,云慕却揣着明白装糊涂道:“我们什么样的关系?嘿嘿嘿......诶呀,又咬人!”
苏静璇恨恨松口,在云慕后颈留下两排齿印这才满意地立起身,直着双臂架在他的双肩宜喜宜嗔,昏暗座舱里弥漫着胆量与自持的激烈交锋,谁说学姐不霸道,温柔才是杀人刀,总之云慕觉得比崖底的加蓬人难对付。
云慕龇着牙想博取一点点同情,见毫无效果这才讪讪道:“记得我曾经和你说过别拿自己去冒险,不是和你开玩笑,我是真心不希望你有危险。可是当我在战备星问你是不是一定要当王牌机师,你的回答是一定,我就在想怎么才能帮到你,那时候我可不知道你现在会这样挂在我身上,呵呵。”
想到那天两人的对话,苏静璇双手拢进云慕两侧的碎发,轻轻贴在胸前满是柔情。
云慕大着胆子贪婪的嗅了嗅继续道:“起初我还在想能通过什么方式,比如在网络上用匿名交友或者其他,甚至通过胖子使用‘战卒’的身份和你建立某种关系,但经历了这么些天,我没法再躲到一边看着你们发生意外,有些事想躲是躲不开的,有些人一旦遇到就不应该犹豫,你不仅是胖子的姐姐,也是......也是我第一眼就喜欢的人!”
再难遏制的情愫将两人又一次粘合到了一起,云慕鲁莽的探索着苏静璇的香舌,而她也热情回应,只有交融没有试探,只有原始没有艺术,两个毫无经验的爱情初历者在紧张的战场一隅寻得片刻安宁,能最终守住底线都是苏静璇娇喘连连,咬住云慕的嘴唇才艰难做出的决定。
两人带着嘴里淡淡的血腥味终于分开,苏静璇咬着下唇歉声道:“对不起,咬疼了吧?”
“没关系,又不是第一次,习惯就好,呵呵。”
云慕笑容满面,唇角有些红肿,但欠揍的表情让苏静璇又爱又恨。
“啪!”
像是算准嘴巴吃了亏,下手肯定有的赚,云慕一拍苏静璇弹性十足的翘臀义正言辞道:“丫头,下来吧!”
然后一本正经将羞怒的苏静璇放到座舱,迅速搬出先前准备的东西逃也似地就到了崖畔,不给她留下任何动嘴的机会。
前进星地面的风如果说是把剑,那数百米高空的夜风则如钢刀,被天地舞得呼呼作响。黑暗中借着一根光棒,云慕异常亢奋的展现着他除了亲嘴很业余之外,其他方面的专业。苏静璇追随着座舱外那道忙碌而有序的身影,看着他支起帐篷,将破损的保温毯串接在一起作为内衬固定在篷布上,通上电源,再放上一组加热模块,一把自热水壶,一桶净水,单兵帐篷里一定温暖如春。
“好好待着,我一会回来。”
将苏静璇抱进帐篷,在额头亲上一口,云慕豪气地转身上了机甲,几个箭步跃下绝壁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寒风中帐篷有些猎猎作响,不过四枚膨胀钉牢牢将其固定纹丝不动,苏静璇手捧着温热的水杯,探头看向崖底两侧一明一暗两处阵地百感交集。黑暗里分不清远近,有了对比才真切感受到自己现在正身处数百米的高空,恍如坐在云巅俯瞰众生,白天的战场从这个视角看来如同一副小小的棋盘,每个人都是其中一枚棋子,而真正决定游戏胜负的却是刚才那个猴急的三好青年,好粗鲁、好无耻又好体贴。
“要是没有他,我是不是可能也就......死了?”
苏静璇喃喃自语,随即微笑否定了自己,不是可能是肯定死了。回想愿意接近这家伙也是觉得他与众不同,初遇时候就是个腼腆小学弟,热切但不色迷迷,而在艾薇儿生日宴上的出手也被他刻意回避,并没有引起太多人重视,更别提用匿名方式留下的“战祖”之名。他似乎一直都只想默默无闻,不会用这些在旁人看来足够高光的东西去迎合什么目的,包括爱情。如果不是到了现在的绝境,或许自己和他的“晚安”还会一直默契的继续下去,直到某一天有人觉得乏味,这个人现在看来大概率只会是自己。
“呵呵,有时候还真是个傻子!”
苏静璇神情妩媚地想,随之情绪而来的是这家伙怎么能做得到这些,为什么要刻意隐藏自己,又有什么是她还不知道的,无数的疑问气泡般在她脑海翻滚,只不过暂时都被一丝担忧填满,拿起贴心准备的望远镜,帐篷只拉开一道细缝,堂堂“南霸天”的女儿此时就像个在帷幔里等待新婚丈夫的小媳妇,既忐忑又兴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