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天芸似有感触，沉默了片刻，皱起的眉头缓缓舒缓开来。
    “你觉得朕会相信你的一面之词？”
    冯程程不以为意：“本帝既然输了，自然会告诉你，至于你信不信，关本帝何事。”
    沉寂了一息左右，冯程程继续开口：“你了解辰渊多少？”
    不等皇甫天芸回答，她继续道：“他把我变成域外邪魔，是有多大的信心能镇压住我。”
    冯程程从体内唤出一缕域外邪魔本源紫气。
    “知道我为什么拥有如今的实力吗，就是因为它，到如今，本帝都还没有完全融合它。”
    “就算如此，只要给本帝一点点时间，灭掉帝界以及诸天万界轻轻松松。”
    “甚至不用成为真仙，只需要本帝达到二劫半仙的程度，真仙亦可灭。”
    冯程程说得斩钉截铁，这让皇甫天芸产生了不切实际的感觉。
    好似真仙真的很一般。
    冯程程收起手中的域外邪魔本源紫气，继续道：“辰渊把我变成域外邪魔，本帝不怪他，甚至还要感谢他。”
    “可他不知道域外邪魔一族的强大，居然妄想让本帝控制整个域外邪魔一族，然后臣服在大渊脚下，成为万族中的一员。”
    “你说说，他的野心大不大，若是围攻帝界以及诸天万界的这些域外邪魔没什么，可他要的，居然是整个域外邪魔一族。”
    “他太自大了，不知道域外邪魔的强大，就算是天邪帝这些人，在真正的域外邪魔一族面前，连蝼蚁都算不上。”
    皇甫天芸已经有些相信。
    至少，她要记住冯程程今天说得这些。
    “你怎么就知辰渊不知道域外邪魔的强大。”皇甫天芸说出自己的猜测，从记忆中，她了解的大渊，就是表面看到听到的大渊。
    这话把冯程程问住了。
    她有想过这个问题。
    可她不相信有如此宝物，辰渊自己不融合，反而给自己。
    以辰渊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性格，若是知道融合这缕域外邪魔本源紫气后会快速提升修为。
    甚至成为这方混沌的主宰都有可能，他岂能给自己。
    现场再次沉默了下来。
    皇甫天芸想了很多。
    许久过后，她问出现在最关心的问题：“朕暂且相信你原本是人族，那朕问你，你现在是要帮助域外邪魔攻打帝界，还是站在……辰渊这方。”
    她本想说站在帝界这方。
    但想了想，都一样，说辰渊这方或许能让对方更加接受。
    面对这话，冯程程却是摇头冷笑：“你的意思是帝界和辰渊是一起的。”
    皇甫天芸反问：“难道不是，没了帝界这个主世界，其他世界都会慢慢走向毁灭，甚至不用走向毁灭，诸天万界都将被你们这些吞噬生灵，吞噬世界本源修炼的域外邪魔吞噬。”
    冯程程再次坚定的摇头：“你不了解他，他和帝界完全是两路人。”
    皇甫天芸细细琢磨这话，可就是不理解。
    这瞬间，她多想回到荒古。
    好好了解一下辰渊。
    她知道的辰渊，除了喜欢抢女人，喜欢用力一点，其他的几乎不知道。
    至于修为一说，都是听其他姐妹说的。
    例如大渊有几位帝主境的武者。
    见皇甫天芸疑惑，冯程程也没有解释：“不必为难，你可以叫他派人协助帝界一起抵御域外邪魔，到时候你就知道，他会不会帮助你。”
    “照你说的，他大概率不会帮忙，可帝界毁灭，对他有什么好处。”
    在她看来，大渊的最强实力止步于帝主境圆满。
    连一位一劫半仙都没有，就是叫大渊帮助帝界抵御域外邪魔，作用也不大。
    “对于这个问题，本帝不知道，也无法回答你，不过以本帝对他的了解，就算他会出手，你们帝界也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惨痛的代价，多惨，她的身子都被辰渊夺去了。
    对方要是置身事外，那就别怪她不恋那短暂的夫妻之情。
    “你还没回答我，你到底站在哪一边。”皇甫天芸继续问道。
    冯程程摇着头：“我哪一边都不站，本帝要创建一个新的族群，就叫混沌天魔族。”
    “你是想和域外邪魔对着干，那就是站在帝界这边。”
    “你想错了，我创建的混沌天魔族，要比邪魔一族更加高贵，以后将凌驾于域外邪魔之上。”
    说罢，冯程程的身影逐渐趋于虚幻，消失不见。
    然而她的声音却是再次传来：“你别忘记，无论是邪魔还是天魔，想要快速提升修为，就只能吞噬下去。”
    “皇甫天芸，若是吞噬帝界的本源，本帝成仙就会容易许多。”
    “若是再加上诸天万界，本帝的修炼之途将会无比顺利。”
    “你如今还有机会，本帝现在不缺能量，缺的是领悟法则，一旦等本帝领悟完三千法则，届时就算是辰渊来了，也阻止不了本帝吞噬帝界的决心。”
    “至于现在，你还是称呼本帝为域外邪魔一族的天阴帝为好。”
    “另外，在告诉你一件事情，天邪帝就快成仙了，帝界，你是无论如何都保不住的，咯咯咯咯……。”
    听着耳边回荡着的声音，皇甫天芸的脸色阴沉到了极点。
    本以为冯程程就算不站在她这边，至少也会两不相帮。
    却没想，都想吞噬帝界以及诸天万界来壮大己身。
    皇甫天芸朝着远处的虚空挥出一拳。
    无尽的混沌虚空深处，一颗荒芜的世界瞬间爆炸开来。
    抒发完心中的怒气，皇甫天芸的身躯也逐渐趋于虚幻。
    接着消失不见，两人好似从来没有来过，只留下了破碎的世界残骸。
    帝关之外。
    北王沈凡捂着胸口，口中大片鲜血流出，沾满了衣衫。
    望向远方慢慢消失的域外邪魔，特别在一道身影上停留，他的眼里，闪过难以置信。
    在他身旁，澹台雨蝶扶着他，眼神望向远方同样出现难以置信。
    两人都如此，更别说其余人了。
    皇甫天芸凭空出现在众人身旁。
    见到沈凡受伤，她急忙问道：“怎么受伤的。”
    见到皇甫天芸出现，沈凡眼底闪过一抹落寞，他抿了抿嘴，这才道：“师父，我看天阴帝受伤，就想把她留下，没想到，一息之间，百招不到，他就打伤了我。”
    沈凡顿感没了面子，整个人垂头丧气。
    原来，天阴帝一开始就没有动用全力。
    他甚至连受伤的天阴帝都打不过，这让他的道心受到了影响。
    听完沈凡所说，皇甫天芸望着消失在地平面的域外邪魔，神色更加凝重。
    本以为冯程程说她杀不死对方只是一句玩笑话。
    却没想，对方真有此实力。
    若是真如冯程程所说，是辰渊让她变成域外邪魔的，她现在真的很想教训辰渊一顿。
    这到底培养出了一个什么怪物。
    到时候冯程程反噬，她倒想看看辰渊怎么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