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山的根?
像风声回荡在山谷,“圣山”二字,也似清水涟漪,轻轻的在夏炎心底回荡。
黑暗中,赤光甚盛,可即便如此,却也仅仅屈居一隅罢了,无法奈何黑暗的延伸,黑暗也始终无法刺杀这片赤光。
神印在黑暗的洞窟中,闪闪发光,它已不似当时,光线凛冽,且声势浩荡。如今,神印之光,渐显低迷。
姬凌云率先跃入洞窟之中,夏炎紧随其后,周围的一切,都不甚清晰,碎石上模糊的光,乃是一片殷红的赤光。
这片世界,看起来是如此的单调,除了血一般的赤光,周围黑魆魆的,任谁也无法奈何那片黑暗,任谁也无法宰割那片赤光。
可赤光如血,湿漉漉的,就像濒死之人,伤口间,流出的鲜血。
因神印之力,而产生的洞窟,冰冷幽暗,寒气森人。
此时,夏炎不自觉的将手指按在了莫邪的剑柄上,心底似乎能够预知到即将发生的变故。
姬凌云的身影,模模糊糊,似在眼前,又似隔了万丈之遥,夏炎没有想到,这片黑魆魆的洞窟,竟深入地底如此之深。
地底,一处逼仄的角落里,有一道幽光,即将沉沦在这片死寂的世界。
姬凌云停下了脚步,此时,夏炎恍悟过来,喃喃自语道:“或许,在神印未出现时,此地便已然是一方世界!”
或者说,乃是一处禁地!
绿植如萤火般,闪烁着一缕缕绿光,洞窟的四壁上,有一颗颗夜明珠,散发着一簇簇薄光,夏炎的耳畔,是一片片哗啦啦的流水声。
他心底一怔,沉吟道:“看来,此地不仅仅隐匿着神印,此地大有洞天!”
在夏炎愣神之际,一簇火光,“轰”的一声,在眼前爆裂,阴暗且惊悚的瞳孔,像一片赤色的海洋,翻涌在黑暗中,掀起了一道又一道潮汐。
瞳孔离自己越来越近,夏炎心底一惊,他的手臂,瞬间被冻僵了,一层层冰晶,从他的手掌,慢慢地延伸到手臂尽头。
这一刻,黑暗中,那人的身形,才慢慢地显露出来。
呲着牙齿,干瘪的面颊上,铺展着一双如赤渊般深邃的瞳子,腥红的唇角边,似刚饮了鲜血,鲜润欲滴。
挺直的鼻梁,裸露在外的是骇人的鼻骨,鼻峰上已没有血肉附着。坚毅的眉间,更是粗陋的很,已变得秃了。
只是,他手中紧握的那柄利剑,却在他的掌中,不停的颤抖着。
只有那柄剑,看起来还像回事儿。只是,薄薄的剑锋上,却覆盖着一层漆黑的血污,不知该杀多少人,才有眼前的一幕。
他的笑声凄寒,在夏炎的耳中听来,却不似笑声,从某种意义上讲,笑声更似是痛苦的哽咽。
他又哭又笑,像个神经病一样。
夏炎已经难以挪动腿脚,他的整个身体,因那股森寒的冷气,而滞在那方。
看起来,更像个怪物的男人,正慢慢地逼近自己,他的嘴里,吐出一条血舌,像毒蛇吐信一般,令人的心底,不免生出了一分惊悚。
“你......是何人?为何要将我囚禁在此......”此时,再望向四周,黑魆魆的洞底,哪还有姬凌云的半分影子。
夏炎想到,姬凌云这个无赖是不是骗了自己。
神印没有见到,眼前却出现了一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怪物。
本就冰冷的洞底,已经令身体饱经风霜,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姑且称作一个男人吧,他身上阴寒惊悚的气息,简直能令夏炎为之窒息。
就当男人手中的寒锋,逼近自己的脖颈时,男人手中的长剑,却砰的一声落在了地上。
男人手指颤抖,声音凄厉地指着夏炎,连连后退,道:“你......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我......杀你......
心底泛着千万个念头,可唯独此时,心底变得无比平静。
夏炎能动了,手指能弯曲,腿脚能屈伸,而封印自己的那片寒气,此时,竟慢慢地褪去了。
“可是姬家先辈?”破口而出的字眼,甚至连夏炎自己也感到奇怪,心底,恍似真的有一个声音,在牵引着自己,慢慢地走向事情的真相。
男人身体一滞,原本冰冷僵硬的瞳仁,却慢慢地融化成一片春水,恍惚间,春秋已至,恍惚间,又不知度过了几轮春秋。
“姬家先辈......好一个姬家先辈......可我心已死......我心已死啊......”
像断流的江河,干涩的双眼,却罕见地流下了一行血泪,枯瘦的手指,紧紧地捂住双眼,泪没断,流的更甚了。
痛苦的哽咽,像群山万壑,滚下的岩石,落入幽谷中,发出一阵阵震天巨响。
时间过得很慢,至少,眼前的一刻,恍似度过了千年之久,晦暗的眼神中,忽的爆出一片强光。
男人抬起了头,望向天空,“姑且让我姬家重来一遍吧!”
夏炎心底一滞,这一刻,他的心,慢慢地醒来了,“你可是姬远玄?”
说出这句话时,便是连夏炎自己,心底也惊心一颤。
难道,他真的是姬远玄?
可,已经没有再合适的答案了......
“还有人记得我吗?还有人记得我姬远玄吗?”笑声如雷,令整片苍天为之一颤。
可,他若是姬远玄,那之前自己所见的又是何人?
或者说,仅仅是姬远玄,在姬家留下的灵魂碎片而已?
突如其来的想法,总会令夏炎的心,颤抖不已。
像之前无数次的感知,他的心底,似乎真的藏着一个怪物。
如今,那个怪物,正慢慢地苏醒过来。
可,若是心底没有了那个声音呢?可怕的空旷,可怕的寂静,可怕的是,心如止水,可怕的是,滴水穿石,无穷无尽晦暗的时光......
在姬远玄的身上,是被千古岁月碾压后的狂妄和嚣张,他的心还活着,他的灵魂,还未死去。
“神印,该死的神印......我姬家一脉,没有败给众生,而是败在天意!”黑暗中,那声恸哭,是如此的凄厉、冰冷。
姬远玄望着苍天,眼中的血泪不止,心底的悲郁不止。
“我能破开神印......他们说我可以的!”或许,是姬远玄的情绪,感染了夏炎,他本来不想趟这趟浑水,可这一刻,他决定拯救姬家一脉。
只是因为心底慢慢觉醒的那个声音......
或许,是应了古人的那句话,“天降大任于斯人也......”
觉醒的不止是那些黑暗且迷惘的认知,觉醒的是,心底的那些看似狂妄且不合实际的想法。
姬远玄怔怔地望着夏炎,“你?”
那一刻的惊诧,令夏炎想起了霸气且狂妄的姬远玄,是雄姿英发、羽扇纶巾的姬远玄,是手中长剑直指苍天的姬远玄,是眼中挂着恨意,且誓要重新来过的姬远玄。
“姬凌云也来了。”夏炎笑道。
“姬凌云?”那些回忆,似乎尘封已久,姬远玄陷入了沉思之中。
“我族十三代传人——姬凌云?”
原来,他真的认识姬凌云......
夏炎笑着点了点头,道:“没错!正是他!”
清醒了,可眼神却再次变得晦暗,“原来,那孩子也来了......”
深沉的叹息,变得悠长、深远。
似乎,心底的某种认知,在慢慢觉醒,可晦暗的瞳子,似乎再难泛出一片清冽的光。
即使过了千年之久,我亦没有醒来......
还是神印之力......
还是神印之力的缘故!
我似乎想起来了,那一日的我,持剑问天!
望着手臂上干瘪的血肉,姬远玄放肆大笑,晦暗的瞳子里,总有一片赤光,像燎原烈火......
可,最终的归宿,不过是木案上的一柄红烛!
姬远玄叹了口气,道:“我当年的风貌,如何?”
“英气逼人,率性洒脱!”夏炎笑道。
姬远玄的眼神深邃,内里迸发出的柔光,更似是一柄软剑,虽柔软,却极为锋利,大有破天而为。
“我现在呢?”姬远玄盯着夏炎,清幽的瞳光,点燃的乃是幽鬼的魂灵。
夏炎笑道:“前辈,你在我之上,却要试图让我来认同你,夏炎该如何做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老朽不服天命,老朽不服宿命!不......我未老,我还未老......”在呐喊,在嘲笑人间世故,在沉吟,在讽刺浮世浮华。
此时,夏炎皱了皱眉,道:“前辈,夏炎来此地,乃是为了神印而来,不知前辈可知神印隐于何处?”
话即出,漫漫无常的黑暗中,忽然有一道亮光,慢慢地照亮了黑魆魆的地底。
姬凌云如出鞘的刀锋,站在距离夏炎不太远的地方,只是,他的脸上已满是清泪,“祖师,祖师......凌云不孝.....凌云不孝啊......”
光像流水,在阒寂的黑暗中,慢慢地向四周延伸。一张普普通通的宣纸,静静地落在地上,它看起来竟是那么的平平无奇。
可,夏炎能够感受到其中沉重的气韵,恍恍惚惚,宣纸上的文字,散发出一道刺眼强光,那道光直接映亮了深邃的洞窟,炽烈的光犹如日月一般。
难道,这便是传说中的神印?
夏炎的心,在躁动,他的手指微微弓着,掌中的剑亦不停地颤抖着。
长风中,是洞穴里的酷寒,慢慢地侵袭着彼此的灵魂,姬凌云眼中挂着清泪,他掌中的剑,“啪!”的一声,落在地上。
姬凌云已不再顾及神印的事,看到自己的祖师,变成如今的模样,姬凌云的心在泣血。
神印恍似被一块万吨重的巨石,压在了地底,它似在挣扎,而此时,天欲破晓。
夏炎知道,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他定要在这短暂的一刻间,有所作为。
手中握着的长剑,似乎感知到了危机,不停地在掌中轻颤。
夏炎上扬着嘴角,一脸不屑,可他的心,却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他慢慢地走向神印,就在势要触摸神印时,他的耳边传来了一声厉喝,“休要触及它!”
夏炎哈哈大笑,他的心底,有一个最完美的答案,他将神印轻轻松松的拎了起来,这一刻,他的周身间,被一层金色神芒包裹其中。
他的灵魂,变得轻盈,他的灵魂,似乎已经破体而出了。
神印的反噬吗?
强绝的力量,在一开始时,看不出任何的端倪,可慢慢地,那种能量,简直要将自己的魂魄撕扯成碎片。
世界在那一刻,忽然变得亮了起来,朝阳在地平线的尽头,慢慢地攀升到天空正央。
变故在发生,在不停地发生,而此时,大地的深处,忽的传来一阵巨响,夏炎心底一怔,喃喃自语道:“神印被破除了?”
站在一旁的姬远玄,一脸惊愕,经历了千年之久,如今,见识到了这一幕,姬远玄的心底,激动不已。
真的要实现了吗?
真的要实现了吗?
血渊中,干枯的大地上,再次遍布生机,那些暴躁的巨石,慢慢地升至半空,然后轻轻地落在高耸的山巅,那些赤色的光,如流水般,被时间洗涤,化为一缕缕白光。
青云大殿,展现在眼前,看起来如巍峨的山脉,大殿中,已经有了一片人息,就像大梦初醒的一刻,大多数人,没有意识到什么,他们的大脑,在短时间内,都处于一种镂空的状态。
姬远玄手臂在颤抖,他一脸呆滞地望着夏炎,望着那个为姬家一脉,而生出死志的少年。
可,姬远玄的好时候,没有多久,慢慢地,他的眼神中,渐少了一分光彩,他像一座山岳般,轰然倒地。
姬凌云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声,夏炎的意识,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
这就是大机缘者?
这就是天赐的一切吗?
在意识即将破碎时,夏炎的心底,只有这寥寥数语。
“不好!夏炎他出事了!”站在青云殿中的辛烛,忽然说道,与此同时,手中不停掐算的虚一真人,脸上已多了一分悲郁。
“他在自渡!”风门人虽然与众人格格不入,可此时的他,却罕见地站在了夏炎一边。
“自渡?”鬼公子——逍遥,眼底的光,暴涨到极致,那双犀利的眼睛,仿佛能够勘破人间一切假象,可最终,他亦长叹一声。
风和雅纪捂着小嘴,似乎仍在抗议众人的决断。
可,只有泪水是那么的诚恳,顺着风和雅纪如白瓷般的面颊上,轻轻坠下。
姬家一脉,在这恍惚的一瞬间,已经开始觉醒了。
黑暗的土层中,忽的竖立起一座座墓碑,那些墓碑上,没有文字,只是一种象征意义罢了。
墓碑像锋利的箭镝,刺穿了泥土,也刺穿了人间世故,黑暗中,耳边是一阵阵嚣张的怒吼,是一分分不死的悲意,悲声凄凉,却不断入耳。
“我姬家一脉,定要重新来过!”刺眼的光,变得柔和了一些,可刺骨的寒意,却足以令灵魂为之颤抖。
长河落日,深沉的血渊,已不再是当初的模样,那些如鲜血般,殷红的赤光,在慢慢地褪去残酷的表象。
光明像春日里的植被,植入深沉的土地间,然后慢慢地生长出枝杈,群天之上,守天之人皆被眼前的异象,惊得目瞪口呆。
犹如仙人般,手持刀剑的守天之人,深邃的眼眶中,浸透着一片赤裸裸的血光。
若是,夏炎的意识还在,他定会感到惊愕,原来,血渊中的赤光,只是封印姬家一脉的一种手段罢了。
原来,那片血光本就来自守天之人。
破晓之时,大地上,一片明媚,无数的植被,从泥土中,重焕生机,堆叠在黑暗中的生命力,已经突破了守天之人的封锁。
姬家一脉,终又现世,这一刻,夏炎的身边,站着无数强者,这皆是姬家一脉,堪称怪物一般的恐怖存在。
他们将手掌抵在夏炎背后,浑厚的能量,像流水一样,渗入夏炎的意识中,他们在呼唤,呼唤夏炎心底的某种潜意识。
远在姬家青云殿中的虚一真人,一脸惊异,可片刻之后,内心又慢慢变得平静,“这位夏信士,果然不是凡人啊!你们可知这远古氏族,是何人唤醒的?”
答案赤裸裸地暴露在彼此的眼前,可即便如此,众人的心底,也依旧颤抖的厉害。
“我早就知道公子的不凡了,呸!那个姓殷的该死!”风和雅纪心里觉得晦气,她的心底,又有一分庆幸,还好当时自己没有与殷郡主同道。
浩瀚的气力,渗入夏炎的内心深处,姬家一脉。较之姬远玄,更加强势的力量,亦在觉醒的边缘。
或者说,待姬远玄再次苏醒时,姬家一脉中,可能再无强者,与姬远玄相争。
因为姬远玄得到人间最残忍的淬炼!
在那些如同流水般,从自己的面前,哗啦哗啦流淌过的光阴,又在梦里,重来一遍。
夏炎几乎在生死线上走了一回,可站在此地的姬家强者,心底却有一个疑问,那张震慑姬家宗族的神印,去了何方呢?
只有夏炎知道,那一页宣纸,一直停留在他的内心深处,那不仅仅是一张神印那般简单,那里面可能私藏着某些惊天秘辛!
只是,这一刻,少年似乎很难醒来。
夏炎紧阖着双眸,更似是在与自己较劲。
没有人知道姬远玄的下落,那个落魄的男人,再次消失在这片嘈杂却又略显浑浊的世界。
除了夏炎,只有姬凌云目睹了姬远玄从出现到离开为止的所有画面。
姬凌云心底堵得慌,在姬远玄召唤自己的时候,自己却无法走到近前,哪怕跟姬远玄打个招呼。
所有的痛苦,都化为了眼中的清泪,一行一行的流着。
他和夏炎一样,既单纯又复杂,可有些人, 心底却再无当初的简简单单。
从某种意义上讲,姬远玄或许已经死了。
虽然,答案是那么的难以令人接受,可彼此心知肚明,用灵魂中最后一片焰火,点燃夏炎心底即将萎蔫的灵光,该有多难。
呐喊声,依旧在耳边轻荡,姬远玄猖狂且嚣张的笑意,一直没有走远。
姬家一脉,派出了最好的医师,来拯救灵魂已深入囹圄中的夏炎,可,似乎于事无补。
手掌上冒出的热气,与周围依旧冷冽的寒气,彼此融合在了一起,那片幽暗的大地上,蒙上了一层白茫茫的雾气。
站在青云殿中的数人,一脸惊骇。
殿中突如其来的姬家之人,恍似一道幻影,在辛烛等人还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姬家之人已经身在大殿之中。
虚一真人默念经言,虔诚的双眼中,流淌出来的是对姬家先人的敬仰,“姬家诸位,定要保全那个孩儿的性命啊!”
“我姬家自有考量,道长不必忧虑!”大殿遍及万里江河,虚一真人等人所在的青云殿,是大殿之中,最恢弘的一座。
言者气质不凡,身上素有神韵,至于武境,更像天成!
此时,殿外站满了姬家子孙,他们皆在远望幽谷,或者说,那座深邃的洞窟!
是夏炎拯救了整个姬家氏族,姬家在醒来时,就已经察觉到了洞窟里发生的一切。
或许,时光在某一刻是凝滞的,但眼前的影像,依旧在慢慢地走动,可有时候,恍惚间,时光犹如万里冰川,轰的一声,排山倒海的涌向近前。
这足以令众人感到紧张、感到内心的一阵阵悸动,感到那恍惚间,带给自己的震惊乃至错愕!
姬家派出了最好的医师,也是武境最强大的几人之一,只有姬凌云,一直站在一旁,肩头不停地抽动。
“仁兄,你定要醒来啊!否则,这一生对于凌云来说,都是一种煎熬!”姬凌云悲恸的声音,慢慢虚化。
姬凌云亦消失了,好似守在姬家一脉的姬家子嗣,都会在这短暂的一刻间,消融在时光大潮中。
守护在姬家一脉的子嗣,或许值得更好的未来......
不知过了多久,上天变得着实懦弱,那些守天之人,隐匿在云层间,偷偷地窥视着世间发生的一切。
这一刻,他们惧怕极了,他们定没有想到吧!在未来的某一日,姬家竟有机会,重莅天下!
大殿中,几人犹如幽草,只有辛烛的眼底,依旧燃烧着一片燎原烈火,手中的长剑,因为不安分的手指,在轻轻地抖动着。
指尖,轻轻地拍在剑锋上。
叮!
叮!
叮!
风和雅纪小脸,已是一片煞白,心道:“你这个疯子,定不要做出逆天之事!”
似乎感知到了辛烛眼中的嚣张和狂妄,殿中姬家一脉,唯一一个青年,乃是一位女子,她的脸上挂着一分微薄的笑意,她亦像辛烛一样,将手指轻轻地扣在剑锋上。
只是,这一刻,突如其来的一阵清气,更似是内蕴锋芒,一瞬之间,扫过众人眼前。
轰!
那一刻,突如其来的静寂,瞬间包裹了整座大殿。
好压抑,好深沉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