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声轰隆隆,起伏了一夜。
鳌银川睡的十分不安稳。
睡的太熟,又怕被他爸带下去参观新地盘。
睡的太浅,脑子里总是会浮现,狗窝里小勺子和他三个好大儿和和睦睦的场景,就是没有他。
几个逆子!
以前一年看不到几次,现在有了小勺子后,天天都看见他们在眼前晃,烦死了。
一夜过去。
闪电和雷声同时偃旗息鼓,雨却没有停,绵密的下着。空气降了好几度,凉飕飕的。
鳌银川照镜子,被自己脸上的两个黑眼圈吓了一跳。
“老爷,您昨晚没睡好?”
“嗯。”
“今天公司那边没事,要不您再回去躺一会儿?”
就在这时,鳌曳许从门外冲了进来,献宝似举起肖红勺。
“小勺子,快!给你外公笑一个!”
头发蓬松的小奶娃,乖巧的咧嘴一笑。
只见粉嫩的下牙床上也钻出两颗白色的牙齿,一笑起来,口水关不住的往下巴流。
“不错,总算是长出来了。”鳌银川心底一松,将小勺子搂怀里。
“昨晚吞了多少雷啊?”
“一直吞到到大半夜,小家伙说葡萄拌雷球都吃腻了。”
“我问的小勺子,让你回答了吗?”鳌银川瞪了鳌曳许一眼。
鳌曳许闷闷的抓了抓鼻子:一大早的老爸吃炸药了?怎么脾气这么差?
后面走进来的鳌文硕和鳌卓誉原本还想上前凑热闹,见到四弟被怼,默契拐弯,上楼洗漱去了。
“那我也先上楼洗个澡哈。”鳌曳许跑了。
肖红勺摸了摸鳌银川的眼睛,问:“外公,今晚我能邀请你和我去狗窝吗?”
方管家在边上露出得体的笑。
“小小姐,那可不行。老爷毕竟是一家之主,睡狗窝的……有损威严!”
“噢。”
正欲答应下来的鳌银川:“……”
…
明天就是月考了。
肖红勺打算今天就去安溪路那边,给元扶风他们把血脉觉醒。
吃早饭的时候,肖红勺向二舅舅鳌文硕请假。
随后从床上揪起赖床的问南希,一起前往安溪路。
司机送两人出发,结果车子到安溪路的街口就治安署的警员拦停了。
车窗摇下,司机问,“怎么了?”
“这条路最近有邪祟游荡,一天的车祸数量高达几十次,车子不可以进,只能步行。”
“车祸几十次那么夸张?那岂不是死很多人?”
“没死人,应该只是一种小警告,你车子不进去就没事。小勺子在这里开了一家丧葬店,标明了这里是鬼门关,估计不少游荡世间的阴魂听说后,摸过来了……”
车子后座上,肖红勺和问南希悄悄下车。
方管家给肖红勺准备的是小黄鸭雨披,给问南希准备的是小青蛙的雨披。
因为不能通车,马路上都开始有行人在走,三五成群,倒是让这条街变成夜市一样的存在。
下雨天,都有不少摊位。
两人前方,有个背着书包穿着厚底乐福鞋,扎着高马尾的少女正一手举着雨伞,一边打电话。
“妈,你放心,我找到地方了,嗯嗯……这里好找的很。我今天肯定要到钱。”
“……这里人多,他赖不掉的!不给也得给!”
“嗯,我知道,我不会来硬的,哎呀你别啰嗦了,你今天不是约了人去做头发吗?快去吧!”
哦,这少女原来是个催债的。
前面,就是丧葬一条龙了。
店门外有几个雨棚,位置最好的算卦的摊位是古银瑶的,只是此刻她没在。
边上,则是蹲着一个藏青色衣袍的老道。
老道一人守着三个摊位。
左边一旦红李,中间是卜卦的摊位,右边在卖新鲜的活鱼。
这边,肖红勺和问南希进了店。
那个高马尾少女则是拨出了一个电话。
很快,老道的手机响起。
……
元扶风看到肖红勺,还愣了一下。
“今天?”
“嗯,就今天叭。明天学院内院月考。”
元筱雪咚咚咚的跑下来,刚喊了一声‘勺子妹妹’就看见问南希也在,顿时嘴巴撅的老高:
“他怎么也来了?”
李月顿时拉住自家闺女,先打屁股,后又一把捂住她的嘴:“还逞能,上次被揍的轻了?”
“妈,你怎么唔唔唔……”
元筱雪挣脱不开,气的不行。
肖红勺见到这一幕眉眼弯弯的,脱下雨衣,挂在一边的树枝装饰上。
古银瑶这时候从后院走出来。
“咦,学妹来了?”古银瑶将手里剥好的蒜递给她,“吃吗?”
“不吃。”
古银瑶嚼着蒜,朝外走去:“你过来肯定有事,那你忙,我先出去守着摊位了,免得被老道抢了生意。
他养孩子,
我也养孩子啊,
只不过一个养活的,
一个养死的罢了。’”
等古银瑶出去,肖红勺又再次确认元扶风三人身体素质。
十几分钟后,丧葬店的门口挂上休息中的牌子,等店里最后一批游客走了,他就把门关了。
让杨薇和晏城守在楼下。
一群人上了三楼。
房间里,元笛晟、元筱雪、元扶风、问南希都横躺在地面。
四人都紧张的很。
李月比他们还紧张,好几次张口想要说点什么,又怕打扰到了小勺子。
肖红勺取出画卷,铺开。
几人都一脸好奇的看着。
肖红勺取出上次小瓷瓶接的血,滴落两滴在画卷上。
随着血液注入,和前面两次一样,画卷里面的神兽、瑞兽、异兽、身上都悬浮出一道符文。
符文被血液勾勒激活,画卷爆发出璀璨的光晕!
等强光散去,画卷里符号光团已经出现在外界,亲昵的围着肖红勺浮动着。
肖红勺抬手抓住,蒲牢和睚眦的光团,投入元家三人和问南希的眉心。
“云龙门开移庙主,从此蒲牢卧绀宇。”
…“睚眦小忿久难忘,牙角频争雀鼠伤。”
画卷中有人在吟诗,气势昂扬,有波澜壮阔之感。
“好了!”
肖红勺把其余光团推回画卷,本以为这件事结束。
突的有一个符文,闪烁着未在肖红勺手间,似是不愿意回画卷。
“白鵺 ?”
肖红勺突然转头,看向李月,“你竟是白鵺后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