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许岫第二次和孟霁思见面。
两人坐在别墅的后院,远远的看着三个孩子玩闹。
此时的沈行屹去处理公事,所以只留下了两人。
佣人送来两杯果茶后,孟霁思热情的建议许岫尝一尝:
“这是我特意调制的果茶,味道很不错。”
许岫浅尝一口确实很满意,酸酸甜甜充斥着味蕾,和本地甜到发齁的甜点搭配刚好解腻。
看到她很满意后孟霁思高兴不已,说什么也要给她打包带回去一些。
这样的孟霁思和上次在国内看到的那个孟霁思可以说反差很大,许岫不自觉多观察了一瞬。
两人闲坐着聊了许多,得知许岫在和tl集团合作后,孟霁思很感兴趣。
“你真的很厉害,敢想敢做,如果我有你这样的魄力,这些年也不至于过得这么痛苦。”
许岫好奇的看着她。
在她的印象里,孟霁思虽然长了一张娃娃脸,但看起来就是个风风火火的人,做事情不像是会拖泥带水,犹豫不前的性子。
孟霁思看出她的疑惑,自嘲的笑了一下:
“都怪男人影响了我拔刀的速度。”
她当年本是想要和苏宇河一刀两断,但最终还是不甘心就这么放手,结果蹉跎了多年。
“当年出国,看起来潇洒,其实某种程度上也算是逃避,浪费了这么多年,除了领公司的分红,还是一事无成。”
孟霁思像是打开了话匣子,越说越忍不住,最后更是让佣人拿来红酒和她对饮。
几杯下肚后,孟霁思开始和许岫大吐苦水。
“上次的事连累了小让,真的对不起,都怪那个混蛋。”
她一口喝尽红酒,又继续道:
“当初,在他和周玉湖传出绯闻时,我那么问他,到底爱不爱周玉湖,如果爱,我就放手,可他全都否认了,他还发誓,所以我就信了,结果呢?呵,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许岫知道这里的‘他’指的是苏宇河,结合之前沈行屹说的,她更好奇了,忍不住道:
“所以,苏宇河真的爱那个女人?”
“呵,他说他不爱,但是,那个女人活着的时候他对她百般照顾,给她找工作,给她雇佣人,庇护着她,等那个女人死了后,他为她在燕京最贵的墓地立碑,每年忌日雷打不动都要去祭拜,照顾那个女人的母亲,当亲妈一样的伺候……”
孟霁思冷笑,满脸讽刺:
“他要是大胆承认真的爱她,要为她悔婚,我还敬他是条汉子,可他不承认。”
她又喝了一口酒,后悔不已:
“怪我,怪我过去总是不甘心,所以明知道如此还是不想放手,浪费了我的大好年华。”
那些年,燕京的圈子里都知道,苏宇河心里有别的女人,娶她只是为了家族联姻不得已。
在那些同学眼里,她利用权势抢走了别人的男朋友,可惜也得不到丈夫的爱。
她就像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但这些孟霁思全都忍了。
直到发现苏宇河竟然还留着当年周玉湖写的一封信,她彻底崩溃了。
这才决定出国。
许岫想着她的话,猜测道:
“会不会,他有什么苦衷,又或者不好明说的事情?”
看起来,苏宇河也不像是为了联姻不择手段的人,对孟霁思应该是真的有爱,那他对周玉湖好,或许是出于别的什么原因?
“肯定有呗。”
孟霁思的回答让许岫愣住,惊讶的看着她。
只见她讽刺的勾了勾唇:
“他看着我那个欲言又止的便秘样子,用脚后跟猜也知道他俩肯定发生过什么事,又不好明说,所以才会如此。”
“那你……”
许岫不明白既然她知道或许是有内情,为何还会如此。
孟霁思摇摇头:
“不重要了,我现在压根不想知道那些所谓的苦衷,既然他选择保守那些秘密让我受尽委屈,那我就决定放弃这段婚姻。”
她又不是傻子,自然也猜测过是不是有别的什么原因让苏宇河才会如此。
可他就是不承认。
到底是对周玉湖爱而不得,还是出于别的考虑,无论是哪一种,孟霁思都觉得这段婚姻已经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许岫也认可的点点头。
既然苏宇河不想对孟霁思坦白,那无论这个理由有多么充分合理,对孟霁思来说都是不公平的。
这么多年给了他这么多次机会,他都选择委屈孟霁思,那这样的结局也是可以预料的。
两个人又喝了不少酒,孟霁思说她接下来会回国办理离婚手续,但估计不太容易,毕竟两家现在的资产难以分割。
最大的可能,就是婚姻名存实亡,大家各玩各的。
她还说想要创业,目前已经看好了高端内衣行业。
“我已经做了几套自己试穿,真的很好穿,很舒服也很性感,我拿给你。”
孟霁思喝嗨了,拉着许岫就要去房间里选内衣。
许岫也晕晕乎乎的跟着她走。
孟霁思有一个房间都是各种新款内衣,她拿起一个浅粉色薄纱款递给许岫:
“这个大小你看看可以吗,你先穿着,然后给我一下反馈,哪里不舒服千万记得告诉我,以后你的内衣我就全包了!”
许岫接过后看都没看,就迷迷糊糊的找了个椅子坐下。
旁边还有一排都是男士内裤,孟霁思抱怨着:
“我身边没什么关系特别好的男性友人,也不好让他们帮忙试穿。”
孟霁思计划主打高端内衣,所以自然想要一些同阶层的客户反馈,她忽然看向许岫,双眼微微放光:
“能不能让你们家沈总帮个忙啊,他穿什么码数,你找找看有没有合适的。”
沈总这样级别的人物,又是那么挑剔,他要是都能接受,那应该就没问题了。
许岫趴在靠背上,双手垫着下巴,顿了几秒后迷茫的开口:
“我哪知道他穿什么码数。”
孟霁思瞪大眼看着她:
“你们俩孩子都生了连这个都不知道?”
许岫脑子一片昏昏沉沉,下意识想到自己刚穿过来的那个夜晚。
沈行屹结实的胸膛,有力的臂膀,额头滴下的汗水,以及性感的嗓音……
不过那时只有一盏床头灯,实在昏暗。
所以她迷迷糊糊的摇头:
“太黑了看不清。”
她的直白让孟霁思腾地一下莫名红了脸,下一瞬,门口传来哐当一声。
她猛地回头,只见沈行屹正站在那里,脸色莫名。
而旁边,是碰倒的一个塑料花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