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保持得体微笑:“不好意思,你们先前订的的包厢,里面出现了破损,我们帮您换一个可以吗?”
服务员也是才得知这种情况,发生的突然,还在解释。
然而楚斯席已经听不进去了。
从他的角度,能看见沈昭婉精致的面庞,微卷的发丝轻轻扬起来,身姿轻盈,缓缓的从眼前三米处路过,一袭白裙衬的人气质出尘脱俗,纯洁又美好。
她仿佛不该出现在这里,舞动的裙摆像是站在舞台之上。
楚斯席有一瞬间觉得时间变得很慢,沈昭婉在面前走过的动作无形之中被他自己放慢。
他甚至能清楚的看见她柔滑光洁的肌肤……
服务员:“楚先生?”
室友李驰:“喂,楚斯席,你在看什么呢?”
站在后面,跟楚斯席从小玩到大的常墨,惊奇开口,带着开玩笑的口吻,“老楚,少见啊,你莫不是终于开窍?”
“看上人家了?”
被李驰喋喋不休的话吵得耳朵疼的一个室友袁满揉了揉耳朵,
“楚斯席,还愣着呢?”
常墨眼中闪过意外,伸手拍了一下楚斯席肩膀:“人都走了,你在想什么?”
“听见我们说的吗?莫不是真看中了?一见钟情了?”
常墨毕竟跟他从小长到大,情谊深厚,也知道他的性子。
外表谈吐瞧着狂野不羁,但是这心底啊,其实也在某方面严厉规矩的不行。
以前他以为楚斯席在高中收到那么多情书,总有少年懵懂的时候,会开启恋爱,结果让他赌错了。
最后他想到了大学总不至于还是这样,大学的女生有的更是直白一些,不流行情书,喜欢看对眼了,直接捞人或者表白,但是这都毕业了,楚斯席还是单身一人。
不过今天的表现,让常墨嗅到了一丝不对劲的味道。
楚斯席已然回过神来,将他们的话全部听到了。
发丝下遮住的眼睛眯了一下,他现在心口发热,原本想猛吸一口烟,才发现根本没有点燃,他随手又将它取了下来。
楚斯席对着几个兴致勃勃的男人吐出两个字,“多嘴。”
随后格外对常墨说了一句,“你懂什么?”
常墨:“我好歹谈过吧。”
楚斯席:“初中表白那次,谈了一小时被找家长那次?”
常墨脸色一变,“老楚你还做不做人了?说好一辈子不说的。”
另外两位整齐划一的将脑袋转动着对着常墨,“还有这事?我们才知道赶紧说说呗。”
楚斯席没使劲跟他们扯东扯西,撂下一句,“等我一下。”
他说完就抬腿朝酒楼外面走去,双指捏着烟一弹,将其扔进了一边的垃圾桶。
身后的常墨盯着他后背,“老楚是来真的?”
李驰格外兴奋,迫不及待八卦,:“你先说说你的事呗,讲给我们听一下。”
常墨维持着自己的面子,那件事是他青春的阴影,要不是刚才楚斯席讲出来,他是不愿意回忆一点的,自然不可能再说出来的。
“刚才老楚是瞎说,转移注意力呢。”
李驰语调怀疑:“是吗?我怎么觉得保真呢?”
常墨:“去去去,一边去。”
常墨嘴硬的就是不肯说,其实当年他也是脑残。
初中的时候,他学习吊儿郎当,不是很好,恰好放假玩疯了,作业回到班级里面死赶也没有赶上,他最害怕的就是数学老师,又是他的班主任。
他一时脑子不知道怎么想的,为了让课代表能晚送作业,就莫名其妙写了一番自我觉得不错的情书,想着成为了男女朋友,跟班主任一个性子的课代表说不定就会帮他。
当时他以为成功了,最后才知道是打了上课铃,课代表就没有送,选择了下一个课间休息的时间送作业。
当然,一起送过去的还有他拙劣可笑的情书,就放在最上面。
他在老师来找他之前还沾沾自喜呢。
后来这件事惊动了父母,就此丢脸了好多年。
这时,刚出去十几秒的楚斯席又走了进来。
常墨当即撇开一旁还想逼他说出口的两人,朝着楚斯席走了几步,眼珠子转着张望了几下,“老楚,人呢?怎么就你一个人进来了,还进来这么快?”
“好好地缘分眨眼就没了?”
楚斯席皮笑肉不笑,“你懂个屁……”
中间耽误了几十秒等他出去之后,人早就没影了。
他现在正郁闷的难受呢。
常墨这是上赶着找骂。
楚斯席正锁着眉,他现在连聚餐的好心情都被影响了,确实事情发生的突然,哪里知道今天就碰见了让他眼前一亮的女人。
以前圈子里也不是没被人介绍过女人,只是他全凭心情和感觉,那些在他眼里就是一些再普通不过的静物,激不起一点兴趣,他连多看一眼都觉得无聊厌烦。
是以,边界感如此强,后来,朋友也没有再多干介绍一事。
倒是今天,自己心底冒出来的感觉让他也觉得新奇有趣。
这便是心动?
一见钟情也罢,还是直白来讲好色也罢,反正,楚斯席觉得能给他带来这样感觉的女人,他可不想着错过。
另一边的沈昭婉已经坐上车前往奢侈品店。
【婉婉,你刚才怎么不回头?】小白想着第一眼就惊艳死男主多好。
【回头别太早,要是他来了兴趣,自然想方设法联系我,要是没有,那我之后只好再多粘着他喽。】
楚斯席直接询问服务员:“刚才那位经常来吗?”
“楚先生,顾客的信息我们……”
一旁更干练的经理挤开服务员,“楚先生别生气,新来的。”
“先去那边帮忙。”经理扭头呵斥了一句,将人调开,之后又挤出笑容。
“楚先生今日来也不说一声,我刚才在后面忙着,出来一看,说看着这般眼熟,原来就是楚先生过来了。”
他们的包厢这一次不是他定的,是李驰定下的,经理也不曾想到他们会认识。
楚斯席:“既然你来了,那想必能说了?”
经理是知道楚斯席的身份,莫说自己一个一个小小的经理,就是上头的老板见了楚斯席那也是笑嘻嘻的。
“那位是沈小姐,定了今天的包厢,听说是想要尝尝记忆的味道。至于其他的,这还真的是不知道。”
楚斯席那双眼睛看人仿佛能把人冻住,叫人紧张又不敢生出旁的心思。
他语气遗憾,“这样啊。”
忽然,又疾步走来一位服务员,手上还小心拿着东西。
“经理好。”
“包厢301的客人落下了贵重物品。”
经理心思一转,301不就是刚才离开的那位沈小姐吗?
“交给我,你先去忙。”
服务员很高兴,立刻就把东西交了过去。
“那经理,我先过去了。”
“去吧。”
“楚先生,你说巧不巧?那正好,我得打电话联系一下了。”
楚斯席嘴角似勾未勾,有点小得意,这是上天都在撮合吗?
他单手插兜,抬起下巴示意经理开始。
“嘟嘟嘟。”
“喂?”
“是沈小姐吗?”
“是,你是……”
“我是酒楼经理,给您打电话,是因为刚才有位先生捡到了项链,我们查看了一下时间,有一种可能是您的,我想问问您现在有时间吗?我们先确定一下,然后您什么时候过来取?还是说派人将东西与您核实,送到您手上?”
沈昭婉现在正看着包,听着对方的理由,忽然一笑。
她可记得不是这样呢。
她只是把项链遗落在了包厢,楚斯席怎么会捡到?
沈昭婉没打算戳破,语气惊讶,“呀,你看我,要不是你打电话过来,我还不知道我项链丢了呢。是不是吊坠是粉色的心形?这项链陪了我很多年,对我很重要,真是谢谢那位先生了。”
经理拿着前台的话筒,又看了一眼身边聆听的楚斯席,沈昭婉的话全部都能听见。
经理语气忽然抱歉起来,“沈小姐,确实是这样的,不过不太好意思,因为物品太过贵重,今天客人也多,还是想请您亲自过来确认一下?您看如何?”
“可是我现在没有时间呀,对了,你刚才可不是这样说的啊?”
“抱歉,是我太过担心,东西太贵重,我们也不敢马虎。”
“你们没有监控吗?一查不就能知道是不是我的吗?”
经理:“抱歉,今日监控维修。”
沈昭婉无奈的抱怨:“怎么这么麻烦?”
经理:“还请谅解,给您添麻烦了?”
“沈小姐什么时候有空?”
“我晚上差不多六点左右吧,到时候怎么联系?”
这时,话筒似乎被另外一人拿走,先是一阵呼吸声,接着一道成熟的男声传出,“沈小姐,你好。”
沈昭婉坐在沙发上,忽然了然一笑,“你好,你是?”
“我叫楚斯席,就是我刚才捡到了项链。”
“楚先生你好。”
“我确实丢了项链,我能确定那就是我的。”沈昭婉装作很在意的样子,语速也快了一点,希望能够让对方感受到真诚来信服。
楚斯席眼中含笑,离话筒近了,这声音听的更真切。
声音着实好听,他甚至散发思维,在脑补对方着急的样子,似乎很逗。
“沈小姐,我看这项链价格不菲,很贵重,不能仅凭你的一句话来确认,因为来往客人很多,刚才也联系了其他客人,也有丢东西的,我建议您最好能找点证据。”
“看您语气似乎有点着急,我也能理解,你要是方便,我先加你联系方式,你可以先发我,到时候我来跟其他人沟通清楚。要真是你的,我先帮你妥善保管。”
沈昭婉沉默了一会,楚斯席的话语速很和缓,仿佛都是为她在考虑一样。
沈昭婉感激:“谢谢您了,这个号码就是我微信,可以加我这个,我只能晚点到了。”
“没关系,我们等你。”
“谢谢。”
楚斯席等对方挂了之后才挂断前台电话。
此刻,他嘴角的弧度都没有放下来过,他要来号码,没有停留的就加上了。
经理:“那这东西?”
“我捡的自然我暂时保管了。”楚斯席理所当然的说了一句,“用东西装好。”
“好。”
几人又缓缓上了楼。
常墨:“老楚,来真的?”
“你也太贼了吧。”